赋格曲与猫与午后的洗衣机
赋格曲与猫与午后的洗衣机
在黑夜之中穿行的猫,她的脊背如绸般舒展,她的手如幕布上的皎月,她的眼如莱茵河底的黄金,她的发丝如缎般丝柔滑展,一切词汇都难以描述最切实的美丽,也难以陈述这辞藻间最深情的爱。
她是猫,她是精灵,她是这暗夜之中的女王。
她是“黑”。
1.Concerto for Piano & Orchestra No. 7 In G minor, BWV1058:1. Allegro
“博士。”
“啊……啊!”
伏案的兜帽从桌上抬了起来,带着一点茫然,随即又转变成了三分的惊愕,五分的慌乱,手从桌子上抹过,把各种东西扫到一边,勉强整出了一个可以撑一只手的空位,便撑着站了起来,转身靠在了桌上。
随后你的手指拉住了兜帽,先往上抬了抬,又往下拉了拉,只是一双眼睛,在黑与白之间兜兜转转。
“你怎么来了……”
兜帽往下挡了挡,你的眼乘机瞟到了她的身上。
“我完成任务了,”
你匆匆掠过她金色的双瞳,她的眉眼低垂。
“武装运输要犯的任务,击毙三名重甲敌人,”
你的视线周转在那双包裹着的圆弧之上,鼓落起伏随着她的呼吸浮动。
“收缴了大量的法术近卫装备,包括部分盾卫装备,”
视线定在了她的腰身上,透明的外套下,黑色的皮衣之间,如海滨扇贝之内润闪的珍珠。
“——以上是任务的全部报告。”
你的眼却还没有从她的腰上移开,她太美了。
哪怕只是细微的动作,都能从那完美的腰身上看到每一丝纹理。她呼吸,她的腰身会静曼地抒写着纹理。肚脐眼是生命的中心,随着她生命的悦动一同舒张缓紧,那肌肤之中的漩涡勾引着你的视线,像是磁铁,你想靠近。
“博士?”
“啊!”
你忙顿住了脚步,刚才那神不知鬼不觉迈出去的一步。
“什么事?”
黑始终没有抬起过视线,你能看到她眼角的金色,低垂着,睫毛弱弱地藏着瞳子,只有那条尾巴,那条乌绢秀丽的尾巴在轻轻地甩动着,在灯光下照出纷乱的影点。
“接下来,还有什么任务安排?”
“没有了……”
你说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了。”
随后你便抬起了头,兜帽再也不是影子的庇佑者,露出了你有些腼腆的笑:
“你去休息吧,辛苦了。”
黑色的大猫点了点头,但尾巴却垂了下去,轻轻地迈出门,又悄悄地带上,就和你的影子一样。
你听着她的步子走远,慢慢地缩回了你的椅子里,从桌子的杂糅里一张张翻出作战记录。
待命的黑;
行动的黑;
瞄准的黑;
进攻的黑;
转移的黑;
还有得胜的黑。
你的手指从这些记录上面一条条扫过去,拂过每一张黑的脸颊。
但她们都没有在笑。
为什么不笑呢?
你低下头,靠在桌子上,手里的这张照片是黄昏的一次行动后,黑靠在栏杆上,似乎很放松,灯光从夕阳的剪影里透进来,照得她发亮。
想看你笑……
你这么想着,不由自主地把嘴唇靠了上去,贴在照片里的脸颊上,忽然又觉得有些过于丑恶了,将这张照片举起来,远远地看着,对着有些刺眼的灯,一直盯着,看得你慢慢溢出了泪。
迷乱,沉寂,照片渐渐地落下,盖在了你的眼上。
睡眠突如其来,梦境悄然匍匐,渐渐笼罩了你的理性,静缓地勾出了你的情欲。
一种潜藏在日常与理智之中的,最本质的,属于受到生物交配冲动支配的幻想渐渐攀生。你梦到了,你看到了,在朦胧之中,黑色的大猫光滑的裸背,她的长尾从尾椎之后抬起,绕出了让你冲动的圈。
她在迷蒙之中转身,飘渺之间抹露着那那令人神往的白皙。
你能看到弧线,如山峦壑谷的起伏连绵,有如天际的神山,笼罩在云雾之间,赤裸而朦胧,却露出了一段腰。
你伸出手,你要去触碰,你要去拥抱,你想——
嘭。
一声响,撞在脸上,你猛地抬起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沙发上,盖着一张毛毯。
凯尔希站在一边,手里拎着一大摞的文件,看来这就是打破美梦的凶器。
大猞猁的面色此刻也算不上好看,盯着你,薄绿的眸子盯得你有些怕。
“怎……怎么了?”
大猞猁只是盯着,到最后却化为了一声叹息。
她将这叠资料丢回了桌上。
是的,“丢”。
纸发出了一沓响,有些松散地滑了开来,露出了几张照片的边角,凯尔希却是转开了视线,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你应该去休假,我给你批一个月,好好去休息一下。”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就好像她的出现和离开一样。
只剩下你一人,依旧陷在沙发里,抓了抓脑袋。
2.L\u0027amour est un oiseau rebelle
【尊敬的凯尔希医生:
见字如面,这是我休假以来的第一封信,希望我记忆中所剩的格式不会让你感到冒犯。
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到达了汐斯塔,我很感谢您愿意批假,如果不出意外,我想应该是锡兰小姐和黑来接我。
在这段不算长的假期中,罗德岛应该不会面对新型的作战要求,日常的任务可以由PRTS代理,如果有意外情况的话还请接通紧急通知,我会尽早赶来。
另外,罗德岛现在应该驻扎在卡瓦莱利亚附近,也希望你能带小阿米娅和迷迭香一起去城邦里晃晃,骑士竞技虽然很糟糕,但总有别的好玩的地方,有临光姐妹做向导的话,应该会有愉快的体验。】
你再读了一遍,反复确认了用词,才将这份信封好,戳了蜡红,盖上罗德岛的纹章,做好这些,你才将这一封递了出去。
“辛苦了,安洁莉娜。”
“OK啦博士~作为信使我可是很靠谱的哦~”
沃尔珀女孩眨了眨眼睛,柑橘味的唇彩伴起一个可爱的笑,晃着绒绒的尾巴,坐到了法杖上。
重力法术启动,在飘走之前,女孩又回过了头:
“刀客塔!要我回来接你吗?”
“如果你有空的话。”
“好!那你等我哦!”
大手套也藏不住少女胜利的手势,灿烂的笑容就算是飞到了天空也遮不住。
直到成为了一颗星星,你才放下了手,摇了摇头。
少女的情感呀……唉。
你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和这个孩子好好说一说,像自己这样的家伙,终究不是纯洁的孩子所应该依靠的。
不过既然是休假,那么总应该放下些许思绪,好好放松放松。
你抬起头,看着这座海滨城市的蓝天。
风,但并没有斯卡蒂描述的微咸,这里确实不是真正的海,而是建立于一片巨大湖泊边的城市。
但好歹也是以旅游为中心的服务产业城市,仅仅作为度假而言,再没有比这里更能放松身心的地方了。
你抓了抓自己的额发,难得没有戴着兜帽出门,清爽了很多,但也有些不习惯。
走入了城门,沿着路,走过一排又一排的车子,旅游的小团体自然是有些多的,要从这一辆辆车里找到接送的车辆,实在有些耗费眼力。
“博士?”
你已经看到了那窈窕的身影,但黑猫的声音要快得多。
尾巴在她的身后摇出可爱的弧度,太阳下的她是那么好看,一件透明的外套,其下是白色的短袖,腰间的雪白调皮地露在阳光下,还是那美丽的肚脐,吸引着视线。
“啊!黑!”
话语有些迟钝,从嘴里慢慢蹦出来,你揉了揉脑袋,有些木,想了好一会,只在笑:
“你怎么来啦?!”
黑绕了绕垂到耳边的头发,抿着嘴,稍稍地移开视线:
“小姐让我来的,小姐现在在家里,小姐在准备招待——”
“啊,哦!”
战场的绝世指挥官此刻却好像一个傻子,只会说那么几个字。
两个人就这么呆呆地站在车旁边,黑的手指在头发上饶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她转来了眼,金灿灿地看过来:
“我们一起去逛一逛吧,今天应该有不错的音乐会,我们去看看吧。”
“那……你家的……”
“小姐她还要再准备晚宴,我们,先去逛逛吧。”
她又移开了视线,但是脸颊却能看到阳美的红。
你呆了,好一会,才点头,却一直在笑:
“好啊,好啊!”
车在太阳下跑,驰骋在公路上。
出了接收口,车流量明显少了很多,你忍不住将视线悄悄转到了驾驶位上。
黑猫般的丽人专注地看着前方,这让你有些窃喜,就连脖子也转了过去,看着她如艺术品般雕琢的侧颜。
突然,手腕缠上了一阵痒,那是她黑色的尾巴,不知何时落在了你左手的手心。
你一下子就不敢动了,怕有半点动作就会惊扰这落入掌中的惊喜。
你仔细地盯着,专心地感受着,视觉,触觉,光滑,柔顺,传递着属于猫的温度。
“博士?”
不知不觉间,车已经停了。
“已经,到了。”
她的脑袋始终朝着车外,只有那条尾巴,时不时从手指间拂过。
猫的耳在头顶扑闪,她不回头,只是打开了车门,能听到音乐的浪潮。
还有风,撩起她的发,露出了那耳尖的一点润红。
“来,博士,跟我来。”
她伸出的手像是旗帜,招展着。
你握了上去,柔软,温暖,像是一块从温泉里捞出的白玉,沁透着让人脸红的温度。
音乐正在进行,才刚刚开始序曲,电吉你和贝斯开始张罗起一个漂亮的小高潮。
所有人都开始鼓掌,以至于你和黑显得有些安静和古怪。
你的手依旧握着黑,她也没有挣开来,只是任由你握着,这让你分不清耳边响着的声音究竟是人还是器乐,也分不清天昏黑白。
“博士。”
直到眼中人第二次出声,你才拾回了魂,有些慌,转开了眼睛,却发现手已被她反握。
太阳已经落下了,月亮刚刚从水天线上升起,天色朦胧,但有一盏街道的灯,照亮了她粉黛的唇。
像是块招引蝴蝶的果冻,你就是那飘舞的蝴蝶。
你拉来了她的手,这是你第一次这样主动,也是第一次将理智交付给了欲望。
你吻了上去。
没有奇怪的轻哼,也没有抗拒的推搡,你看到那双金色的眼睛眨了眨,随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接吻很漫长,哪怕是第一次接吻,也没有让你因此浅尝辄止。
嘴唇,正如灯光下显示的色彩那般,软糯,相触之时便是让人心跳的温度。
你开始深入,你逐渐张开自己的唇齿,含住她的上下唇瓣,忽然有一条活物窜了过来,那是她的舌头。
这让你的心跳忍不住又往上飘了一个档位,你开始迎合,开始学习,开始了解,开始触及她那生香的唇齿滑舌。
舌在拥抱,在交媾,直到晚霞彻底离开,你们才渐渐分开。
唯留一丝银线,静静地悬在你们中间。
“哈……哈……”
你们在呼吸,你们在喘气。
你又忍不住凑了上去,但却被挡在了胸前。
她的手。
她低着头。
她本就比你矮半个头,低下去,就能看到一双毛茸茸的耳朵。
“该回去了。”
她说:
“小姐等急了。”
忽然,她松开了你的衣服,逃回了车里,那条尾巴在夜里旋转。
夜里的风有些冷,你一下子醒了过来。
你居然吻了她!
3.Hungarian Dance
“博士?”
“啊!”
你往后仰了仰,却看到一双彩粉的眼睛。
黎博利特有的耳羽垂着,蓝绒绒的,这是很可爱的颜色,但你却并没有任何想要去触摸的冲动。
“锡兰干员……”
你收回了神,露出了和工作时类似的神情。
严肃,还带着些对外人的客套。
“有什么事吗?”
“只是想问一下关于您的住所问题,尽力为您做好休假的整备。毕竟您帮了黑很多,我们无以为报。”
大小姐的坐姿很优雅,还亲自倒了杯红茶。
“这是黑泡的,她的茶艺您应该是了解的。”
你当然了解,这份熟悉的清香,还带了些汐斯塔特有的风趣。
捧过,抿,饮,唇齿留香。
你忍不住再舔了舔唇,回味那若有若无的甜。
“博士有什么想要参观的吗?虽然我在外读的大学,但是对于汐斯塔还是了如指掌的。最近来到汐斯塔的巡回艺术展览也到了尾声,明天去的话还可以看一看闭幕式。”
你听着,有一沓没一沓地应着,手里捧着一本从书架上借的《巴尔丽圣母院》,才翻了几页,眼睛空空地定在一行小标题上:
——“那个女郎”。
就是这样,喝茶,看书,聊天,直到时针走过了十二点,你才突然意识到了客厅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书依旧没有翻页,仍停在那一页女郎的出场上,“她究竟是人还是天线,这让怀疑派的哲人也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的哲理,因为那令人痴迷的美已经使人心醉神迷”。你读到这里,想到的却是那婀娜的黑猫。
真是魔怔了。
你摇头,暗自批评着自己的失态,可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双柔唇。
该睡觉了,明天是不是还有一场艺术展来着?
你想得都有些迷糊,以至于在洗漱时都有些摇晃。
奇怪,工作的时候从未这样早疲过,你有些怀疑自己的精神状况,但洗澡后朦胧的雾气让你根本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
你披起浴巾,打开门,微凉地激起了一点精神,你开始找回房间的路。
说实话,自己的房间位置与卫生间实在有些遥远了,要跨一条长长的走廊,当然,走廊上挂着一幅幅精美的书画,可比起欣赏,你现在更想回房间闷头大睡。
可忽然,你瞥到了一扇微隙的房门。
有风悄悄溜出来,带着一点点的香,你忽然明白了这是谁的房间,因为在几小时前,你才啄吻过这种暗香。
是——窗户没关好吗?
你的手已经搭在了把手上,你却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
要不,去帮忙把窗户关上吧,当心着凉。
你这样安慰着自己,欺骗着自己,慢慢地推开门。
你怀着一种堪称邪恶的心情,把眼凑到了门缝前。
于是,你定住了。
你看到了一个完美的后背。
赤裸的,白皙的后背,延出了一根黑色的尾,贴着臀,绕着毯,那是战士健美与女性柔美的完美融合,那靓丽的黑发静静铺在床上,与珠白交相辉映。
可这份完美的怀中,却还有一抹亮粉的颜色。
以及一双浅蓝的耳羽。
你呆住了,愣愣地望着床上相拥的二人,你只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底。
你失魂落魄地松开了手,退了几步,晃荡到了自己房间的门口。
你摔进了床里,裹紧了毯子。
睡觉,睡觉,睡觉。
你的脑子里反复着这个词语,眼睛却瞪得滚圆,无法从脑子里抹去刚才看到的一切。
此时此刻,你无比想念那难喝的理智药剂,哪怕被那芥末味冲洗鼻腔十二次也无所谓。
终于,你有些受不了了,从纸盒里抽了一叠厚厚的纸,掀开被子,拉开睡裤,你握住了自己的阴茎。
仍旧在怒挺着的小伙被握着,透过纸巾,好歹还算是传来了些许温度,你开始撸动了起来,这是你苏醒后第一次这么做,闭着眼睛,手的动作有些乱,毫无规律,你的脑子里满是那后背完美的曲线,以及留存与唇齿的暗香。
“黑,黑,黑!”
你呼唤着这个名字,抱紧了这一床的毛毯。
毛毯其实很好,毛绒绒的,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另一手则加快了速度。
甚至有点痴狂,你吻住了毯上的褶皱,你抱得很紧,下身藏在毛毯中,快速地起伏着,你弓得像只虾,被牵住了输精管,动着,蜷着,到最顶时忽而一颤,全身的肌肉绷紧,直到纸巾透过来了一阵烫,慢慢地在手心冷却。
你终于也不再动了,只是躺着,慢慢松开了怀里禁皱的毛毯,你的声音也化作了呢喃:
“黑……”
你终于觉得累了,裹紧了毯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Nocturne op. 9 no 2 Eb min
《做·爱》
一个在常识中甚至和“艺术”毫不相干的词语,就这样离经叛道地写在画廊之上。
画作本身也同样如此,很简单的黑与白,混杂在一起,初看仿佛是搅浑的油墨,再看,却慢慢能分辨出纠缠在一起的轮廓。
男?女?
不,或者说外形这种表象已经完全被抛却了,只剩下“交媾”的主题。
你看着,渐渐沉入了这混乱而魔性的线条之中。
“这位作者是一位拉特兰人。”
大小姐非常适时地出声了,三人实际上站在一起,一同欣赏着这副离经叛道。
“拉特兰人……我以为你们都很正经。”
“博士难道觉得罗德岛的拉特兰里有哪一个是正常的?”
“……大概是送葬人吧?虽然你更像是机器人。”
你依旧在应着,不怎么动脑子,你好像看到那些线条开始在扭动,交织成了女人赤裸的模样。
“博士?”
这一次是黑的声音,这才让你从恍惚中回了神,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也还是一眼,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偏移了视线:
“要走了?”
“对,博士,这里的人流量还是很高的,请您——”
她伸出手,却被躲开了,男人低着头,似乎有些没落,却摇了摇头:
“我会跟上你们的。”
大小姐走在最前面,护卫跟随,而你就随在她们背后。
你的视线却还是落在了黑的后背上。
这是低劣。
你这样唾骂着自己,却又服从于自己的罪欲,看着,你怀疑自己,你唾弃自己,最终却又成为了无言的沉默。
大门外,雨下得很大,劈里啪啦地响。
“没有带伞呢。”
大小姐望着门外的瓢泼,没有太多的惊讶与懊恼,还补了一句:
“你们也没有带,不用看,伞都挂在了家里。”
黑的手也同样带着些许颓然地从包里空出来,她看了看自家的小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是摇头:
“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
“那就走回去吧。”
她这么说着,施施然迈进雨里,逐渐地开始蹦跳了起来,像是个孩子,黑追着她,像是个操心顽童的姐姐。
你自己却远远地缀在后面,只觉得有些冷。
你抬起头,雨打湿了你的唇,滑进来,有一点苦,慢慢包裹着余淡的暗香。
回去?
回去。
你的步伐摇摇晃晃,你的身体淋受狂雨。
确实如锡兰所说的那样,不远,但却依旧淋湿了三个人。
但屋内的干燥却怯走了这片湿寒,暗香又一次散了出来,缠绕在你的鼻尖。
擦干头发,换上干衣,三人又重新聚在了客厅里,你是最先出来的,男人换装的速度总是快过于女性,你靠在沙发上,能听到另一边门内的莺莺雀雀。
门开了,一个窈窕魅惑的身形被推了出来,裹着一件有些紧的睡衣,托着一对美好的弧球。
你一下就直了眼,盯着那衣物与身体交缠出的美景,直到那位大小姐从她的背后走出,你才慌乱地移开视线。
“也许我们应该喝些酒水。”
还是锡兰的声音,应着世界外瓢泼的雨,甚至有些让你觉得厌烦。
但你不会说出来,你很清楚这是一种待客的礼仪,以免让客人在休假之中感到无聊。
但无聊不也是休闲的一种嘛?
你干巴巴地想着,接过那杯酒水。
“雷姆必拓特产的红酒,口感微甜,对于任何品酒者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您应该试试,博士。”
你没有拒绝,或者说只是被动地接着酒水,一杯又一杯,将这甘醇的红液饮下。
这位大小姐似乎没有被这雨天消磨掉半点乐趣,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套扑克,好像她才是那个要尽兴的客人,而博士自己更像是一节木头,被动地塞了一把牌,被拖进了这场游戏。
二十一点,实在有些无聊,以至于你根本就没有将心思花在这上面,只是随手打着,看到什么丢什么,爆了就爆了,输了就输了。
你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假日,然后回去。
工作也好,理智药剂也好,你只想快些回去。
“好!我赢了!”
直到大小姐的欢呼响起,你才回过了神,看着桌上的一叠牌,才意识到这场无聊的游戏终于结束了。
结束了也好,你松了口气,拍了拍裤子,站起来,脑子被酒精灌得恨昏沉,你打算去睡觉了。
“那么,既然我赢了,就要按照当时答应的,你们俩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不准走哦!”
可能是喝得有些多了,大小姐的兴致莫名地高。
“不准走!你们答应好的!”
“小姐……”
哪怕是黑,脸上也烧着醉醺醺的红云,沙发与茶几之间,倒着一瓶又一瓶的空瓶,红酒的余渍已经染上了地毯。
好烦……
你在心里抱怨着,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心里甚至开始酝酿起了一股恶意,带着它,重新被拉回了沙发上,只是看着这个大小姐,不说话,手在地毯上捞着,你想再喝点。
这酒,确实不错。
你窝在沙发里,手在地上摸索着,也在想该怎么应付这个大小姐才算完成任务。
——“你们做爱吧。”
做爱?真有意思,将人和兽欲交杂在一起,也许这个大小姐对于性这方面有着……
等等?
咕嘟,刚捡起的瓶子又落到了地上,瓶底的酒液晃出来,让地毯沾上了一片晕红。
“做……爱?”
黑猫和博士一样僵在了沙发里,看着那个几乎喝晕的黎博利大小姐。
“对啊,做爱。”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靠在沙发扶手上,醉笑,甚至有些癫狂:
“我要你们在我面前做爱。”
“什……”
“小姐!”
倒是黑的惊喊更加响亮,带着羞愤,带着不解,还带着慌张,这倒让陷在沙发里,还没理解清楚词句的你显得有些呆傻。
“嘘——黑。”
大小姐伸出手指,点在自家保镖的唇前,简直带上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恣意妄为:
“听话,听话。”
就好像真是在驯养一只猫,她在笑,不知是醉了,还是疯了。
“说好的哦,什——么——要——求,那么,我要你们在我面前做爱。”
她的手指转着,就像此刻被酒精灌得歪七扭八的脑回路:
“就在这里,对着走廊那里,在父亲买的画下面。”
“不……小姐……我……”
忠心的保镖未能说完,就被大小姐牵出了座位,像是一只提线木偶。
灵鸟绕在黑猫的背后,软翅环过豹腰,醉酒而红润的脸颊暧昧地贴在了一起。
“答应我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做到吗,黑?”
她的手指勾住了饱满前的扣子,一粒,又一粒。
那紧窄的睡衣被一点点解开,如即将绽蝶的蛹,露出了完美的丰白。
弧线。
令你无限遐想的弧线。
随着扣子的松解,你的眼睛就像是被穿在钩上的鱼。
那双刚刚解下衣扣的手从小腹下移了上来,手指在那让你近乎痴迷的肚脐上绕过圈,然后托上了那丰满的乳房。
“哈……”
喘息,黑从未有过的娇喘。
真如一只宠物,哪怕本身是黑夜的猎手,也在百灵鸟的小爪下乖顺而无力。
手指轻挑,衣衫滑落。
“不……小姐……”
她几乎是软倒在了身后那瘦削的怀里,看着那双手在自己身上起舞,她无可奈何,她无力抵抗。
也许是酒精,将她嫩白的肌肤染得羞红,就连那陈年的疤痕都显得如此可爱。
锡兰却带着她往后退了一步。
你却站起了身,眼始终盯在黑的身上。
她赤裸的身体,她羞怯的面庞,她醉红的肌肤,她含泪的眼眶。
她们往后退,牵着你往前走。
走到了客厅与走廊的交接处,对着那副波澜壮阔的画。
海浪与礁石相撞,拥抱,缠绵,翻起交媾的白沫。
锡兰放开了手里的猫,将她送了出去,让这个黑夜的杀手扑入了你的怀里。
赤裸的。
柔软的。
温暖的。
这是黑的身体,让你被酒精浸染的脑子呆空了。
而恶魔鸟的声音却还没有停:
“黑,帮博士解开衣服。”
“黑,答应的事情,就要做到,不是吗?”
你抱着怀里的她,却感觉到了她的手。
“黑!黑!你在做什么?你——”
残余的理智让你绷着最后的底线,可这条脆弱的棉线却在下一秒被打破了。
她抱住了你的头,金色的眸子里没有猎人的冷静,只有迷醉的笼蒙。
她主动地吻了上来,吻得有些狠,能感觉到那双尖牙刺进了唇瓣,不光有血,还有冲破你最后伦理观的酒醉。
你忍不住迎合,你开始忘我,你逐渐狂乱。
吻,咬,触摸,拥抱,缠绵。
她的手不再摸索于你睡衣的扣子之上,猫指甲并不钝,又好像只在这个时候才重回了杀手的力量。
你听到了衣服撕裂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凉,紧接着是血液沸腾的热。
这也是底线焚烧的响。
就此沉沦吧,迷醉期间吧。
这是人类的肉欲,这是爱情的眩光,这是一切纷扰的终点。
两人就此纠缠,一同倒在了赭色的地毯上,躺伏在昏黄的灯光下。
仿佛周围只剩下这炽热而急躁的二人,还有这已经无法在按捺的爱恋。
不去困扰,不再烦恼,遵从最本质的欲望。
锡兰坐在沙发里,又拿了一瓶酒,她不再去选高脚杯了,只是拿起这有些高的酒瓶,对着瓶口,饮了起来。
她就这样,看着在地毯上缠绵的二人,仿佛置身事外。
Symphony No. 25 in G Minor, K. 183:1st Movement
男,
女,
阴茎,
阴道,
乳房,
性。
温度在指尖绽放。
你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手里是她如雪山般晶莹饱满的乳房。
柔软。
令你吃惊,令你神往的柔软,好像把握的是一块云糕,弹软之下是紧实的挺拔。
还有一点霭樱缀在你的指尖。
霭色的乳晕仿佛一泼墨,而乳珠却又如新生的花蕊,但却还有香。
你忍不住将唇去印染那份柔白,舔,吮,拨。
你听到了她的呻吟,同样柔软,仿佛在耳边骚动的猫舌,细细地挑逗着你全部的情欲。
又是一只手,你几乎是贴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一双乳房,你有一双手,你覆盖着,揉弄着,你听到了她逐渐激昂的吟唱,那是情欲,那是爱意,那是迷离,她微微眯着眼睛,一只手圈着你的脖颈,一只手扬起来,张在地毯的绒上,手指蹭磨着丝丝的滑痒。
“博士……”
她呢喃,她呼唤,这一声“博士”,将你彻底拖到了她的身上。
拥抱,贴紧。
你等不及了,你的手滑到了她的小腹,然后是那件睡裤系带上。
在激情的荡漾下,你的手甚至颤抖地找不到方向,那根线头是如此的讨厌,以至于你不得不下了死力气,用力扯下了那单薄的睡裤。
就只有一条睡裤,和上身一样,布料之下,用于藏羞的内衣一件也没有,只有那令你魂牵梦绕的躯体。
你呆住了,盯着那终于掀开面纱的神秘花园。
黑亮的帷幕笼在花园的入口前,带着细细的晨露,有一条清流从花园的小径娟娟流出,将那蜷曲的幕帘染得滑亮顺泽,揉开了欢迎的序笔。
一点樱红的肉蔻点在抬头,你会看到那露出秀园的珠玉,像是一个小太阳,在帷帘与幽径之间,呼吸着,颤抖着,挂着一点盈盈琼浆。
你伸出了手指,轻轻敲叩着花园的门扉。
“啊!”
娇吟,是被点开的门扉,她的尾自臀下轻抬,卷住了你叩门的手。
“哈……”
朦胧泪眼,仿佛融化的黄金。
“Saikre……”
这一次,是名字。
笨拙的念叙,湿润的词句,春情默默的脸庞上绽放,用唇齿,用舌尖。
这样的方式拼凑出的话语是如此煽情,即使是你自己的名字都在其中演奏着甜美的音符。
同样,也是乐园的入场券。
“……进来……”
你伏下了身,紧紧地贴合。
神秘园中,迎来了她第一位客人。
红胀的龟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揉握,一缕又一缕的褶皱包裹着你,温柔地,紧凑地吮着你的阴茎,一点,又一点地吞咽着,容下了那片红硬的肉,川形的入口之中撑着你,慢慢地旋开来。
“呜!”
这一声,有如嘤泣,她的上身忽地抬起,嵌着肚脐的腹贴住了你的胯,双腿也屈了起来,紧靠在你的臀侧。
你鲸吸了一口气,甚至觉得心脏都要跳出喉头,你也不敢动,阴茎上那副紧暖的吞握感几乎让你发疯,但又好像再进一毫,一切都会被挤压释放,也同样勾走你的魂灵。
你僵着,挺着背,臀后的小肉一阵一阵地颤,你的阴茎就这样一半插在她的体内,一半挺在地毯上,阴道内的褶肉与地毯的绒毛反复地蹂躏着你的神智,精囊内躁动的精子仿佛在下一秒便会倾巢而出!
突然,一双手绕了上来,抱住了你,环住了你的脖子,将你彻底地埋入那完美温暖的柔软中。
那双化金的眼涌着泪,带着笑,几缕墨发粘在她的嘴唇上,然后,再一次接吻。
咕唧。
如舟入川流。
你们终于紧密地结合再一起,没有半点缝隙。
也就是这一瞬间,随着这一声水响,她忽然尖叫了起来,很短暂的一声响,背后忽然撕起了一片疼,腰肌侧带来的是双腿夹紧的绞闷。
但更多的却是那片包裹着的温软湿滑,完完全全地勾住了你的全部。
挤,绞,绕,缠,你的脊柱都快随着自己的半身而一同痉挛,你抱得很死,拼命地拥吻着,努力转移着性交带来的绝顶快感。
你动了第一下,带起的是波澜的水声,你感觉到她的唇齿要紧,压着一阵低吟,拔出,又插进,滞揉的媚肉与顺畅的滑液让这一冲刺毫无凝涩,你顶到了一堵细窄的壁洞上,暖暖地刺着龟头的顶。
不论是你还是她,都忍不住发出了呻吟,一个低哑,一个尖魅。
她整个人都挺了起来,那对美好的乳房抖动着,塞进了你的怀里,她的双手捧住了你的脸颊,送上了近乎窒息的深吻。
你不由得随着那暖柔的吞咽,再一次滑了出去,但又在那双腿的紧搂之下重新推了进去,这是第二次动,彻底将你的头脑搅和成了一团浆糊,仿佛有一道闪电从顶口刺进来,沿着输精管直冲进脑内。
还有她的呻吟,此刻已经转出了软糯的音调,就如同长笛的一个悠长气吁的转音。
视觉,听觉,触感,还有迷乱的语言,都让你毫无自觉地,下意识地,兽欲地摆动起了腰。
第三次!
退,入。
这个简单的机械动作却成为了冲破一切压制的高潮,你射精了,伴随着忽然高昂的长吟,你们紧紧相拥,澎湃的精液射入阴道,却令双唇的缠绵更为痴醉。
就在这时,第三个人的手点进了你们交媾的中间。
是锡兰。
高潮未尽的你们只能呆呆地拥抱着,任那只手伸过来,在炽热的性器官中间,那根手指显得甚至有些凉。
她捻了一点滑腻,有你的精液,有黑的爱液,举起来,举到三人的眼前,在那昏黄的灯下。
鲜红。
血的鲜红。
你一下就呆住了,愣愣地看下身体的交联处。
嫣红汩汩,落染绒毯。
锡兰只是笑了笑,抹去手指尖那份处女的红,站起身,飘然离去。
你却还带着,有些不可置信,伸出手,触碰,切切实实的红,有血的腥,还有做爱的胶味。
你的手指却止不住有些颤抖,猛地看向躺着的她,她的手臂交叠着,盖着脸庞,却还是露出了她的眼睛,她的嘴。
她在哭,她在笑,她看起来是如此悲伤,又是如此幸福。
你们再一次紧紧拥抱,接吻,你手上的处红染遍了你们的脸颊与身体,仿佛一种神秘的图腾。
再一次。
又一次。
做爱。
6.Le Carnaval des Animaux, R. 125:XIII. Le cygne
眼前有些明亮。
如同厚雾之前刺来的一道晨光。
这让你疲疲地睁开眼睛。
太阳出来了。
你眯着眼睛,感受着困倦拖拽着身体,望着百叶窗外斑驳的阳光。
不应该。
一直以来的习惯让你对于这个清晨颇为不适应,直到你动了动自己的身体。
顺滑。
这是肌肤与绒巾之间的触感。
但更加吸引你注意的是另一个滑柔的温度。
你转过头,看到的是一张令心也流连忘返的美。
“黑……”
她就躺在你的身边,盖着同一床毯,手臂为温暖所拥抱,那是她饱满的乳房,将你文弱的手臂夹在双峰之间,传递着轻柔而稳定的心跳。
那双澄金的眼也已经睁开了,余留着星点的泪痕,但更多的却是融金般的迷离,仿佛还沉浸在那一夜鱼水之中。
“早上好,博士。”
她笑得很柔,笑得很甜,将她一直以来的沉默与冷厉扫得一干二净,反倒剩下了干净到纯粹的爱恋。
很难想象,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黑的面容上,和一个正常的,享受爱情的女性没有不同。
你忍不住又凑了上去,她并没有退缩,或者说,这一夜后,她放开了许多,大胆地与你拥吻着,舌头撬开了牙合,交缠。
你们之间也再次拥抱在了一起,与醉醺醺的昨夜不同,这一次,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凹凸有致的完美。
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在喘息之中稍稍松开嘴唇,忍不住问:
“你和锡兰……”
“小姐怎么了?”
她顺着话,脑袋却在你的手臂上蹭了蹭,柔软的双耳就好像是棉絮,软呋呋地刮着,鼻子都有些痒。
“我……”
你放开嘴唇,却仍抱着怀里的女人,想了一阵:
“前天晚上,就是我刚来的那天,我看都你和锡兰睡在一张床上。”
你还是没有将“赤裸”这两个字说出来。
“啊,那一天……”
似乎还未从晨起中清醒,黑想了一小会,才反应了过来:
“小姐闹脾气了,要我和她一起睡。”
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根源,嘴角撩起了一道笑纹:
“你吃醋了?”
“有点。”
你很诚实,但还是想到了昨夜那刺眼的红,一下就让你觉得自己有些丑陋,忙凑了上去,抱紧手里的凹凸香软,吻了吻她的眼帘。
“怎么样?”
你打算岔开话题。
黑似乎很享受这个腻歪的早晨,轻抬着脸,摩梭着你的吻,嘴角始终勾着笑:
“什么?”
“就是……昨天……”
你又一次语塞,脸有些涨红,下身挺着,戳在她的小腹上,带着热情的烫。
黑吃吃地笑起来,金瞳柔柔地闪着,手臂换了上来,将自己挤进了你的怀里,那张俏俊的脸庞竟让你忍不住扬起了头。
但身子却很诚实,很挺,她贴紧的腰腹压在怒勃的挺棒上,竟有些细细的微疼。
她的手指稍稍卷了卷头发,粉唇轻抬:
“不太好。”
“啊?”
也许是这个回答有些太过于出乎意料,竟让你从床上抬起了身,紧张地看着怀里的可人儿:
“对不起!是……弄疼你了吗?”
她抿着笑,手指上的头发又开始卷了起来,一圈,又一圈,再松开,让你的心也不由得追在这缕头发后面,蜷曲,又伸直。
“其实现在还好。”
她先说了这一句,可就在你的背稍稍放松一些,又补充了起来:
“除了某个人昨天太过毛躁了以外。”
鎏金的双眼闪着调皮的光,尾巴从毯下伸了出来,摆着愉快的弧度:
“手像是特意翻出来的爪子,进来的时候像是在释放冲击法术,动作的频率又好像是个打桩机。”
她每说一句,你的身子都会往下落一些,直到你被她彻底压在了床上。
“……对不起……”
你可怜巴巴地嘟哝着,就好像被训斥的小狗,只不过是少了条尾巴。
“嘿嘿。”
她还在笑,从这个早晨开始,她就一直在笑,跨坐在你的身上,勃挺的阴茎能感觉到她压着的柔软阴唇,还有丝丝从桃园渗出的暖滑。
这让你感觉自己的脸在烧。
她却坐直了身,盖在背上的毯巾从肩上褪了下来,从百叶窗漏进来的日光像是一层又一层的金沙,间隔着涂抹在她白润完美的躯体上,更是将最亮眼的光华敷在她线缓柔理的腰上,那颗肚脐就好像是颗珍珠,闪着柔哑的光。
“来。”
她的尾巴卷住了你的手,抬到了唇前,细啄着你的指尖,留下唾液的微甘:
“我教你。”
我来教你,认识我的身体。
她捧着你的手,伴着尾巴,引导着你的抚摸。
唇角濡湿手指,开始了这段晨曦下的旅程。
从脸颊开始,你被一点点地诱引着,滑过脖颈,擦过锁骨,点落乳房。
一点又一点,一寸又一寸。
你的手指被微微地提起,只有指尖是你们触及彼此的点锚。
“这样……哈……再这样……博士……”
这样的声音实在太过撩拨,又在喘息之间循循善诱。
你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一点诀窍,手也自发地动了起来,勾画在她的乳晕上。
“不……请不要……太用力……”
她的唇瓣咬出了一点抗拒,这让你稍稍一惊,忙提起了手指,只剩指腹细细地擦抹着。
绕着那可爱的晕霭色,轻轻地旋转。
“呀!”
这是可爱的嘤咛,她的腰开始不由自主地摇摆了起来,如一条白艳的水蛇,阴唇像是调皮的小兽,在阴茎与精囊的链接根上摩转着,你能够感觉到润湿的蚌肉,还有细小的凸珠。
猫的金瞳已入迷离,软挺的胸部在你的指尖摇晃着魅惑的动舞,清晨苏醒的理智又一次在这样的放浪前烧了个干净。
你抬起了自己的手,手掌托住了那一对白肥的乳,就好像一团云,软绵,弹嫩,在指掌间画着甜美的形状。
“唔……”
轻吟,她的眉梢团起,这样的揉弄实在太过奇怪,这并不舒服,但却好像在脑里又添了一把火,让她忍不住撑着你抬起的肩膀,胯贴的磨蹭也更加地淫靡,带着一阵又一阵呼呼的渍声。
喘息,再一次响在这个余韵未退的房间,就如同梅雨,不论日升月起,都是一片湿漉漉的黏。
她的手又抬了起来,起伏之中,捧住了你的脸:
“请看着我,博士。”
娇喘之中的词句带着魅濡与淫润,毫不做作,天然而成的欲望,不论一个人她是否端庄正直,与心爱的人进行性交,都会自然而然地遵从着欲望,释放出最美的姿态。
这就是现在的黑,眼前的黑,湿润的眼,湿润的唇,湿润的阴,湿润的早晨。
“你好美……”
你呢喃着只有你们能听到的爱语,拥抱,靠近,贴紧,这是肉体交织的前奏,带着声音与精神交融的细语。
对视,接吻,情不自禁的接吻,也只有接吻才能最完美地表达出这性之中的爱,你能感觉到胸膛前那丰润的乳房,还有那一双可爱而迷人的粉豆,她与你的乳尖相互刮蹭,将情欲燃烧到了最后的界限。
嗵。
床铺的响,你们一同倒了下去,你压着她,被润液浸染的阴茎终于占据了主动权,贴在她的阴唇前。
滑湿的雨帘静静地垂幕着,微微掩盖着园林泛滥的甬道,在晨光的点缀下,含露招展。
“黑……”
紧贴着,感受着即将包容来的温暖:
“我忍不住了……”
黑听着你的话,这个时候的你竟挑拨出了属于女性的占有欲。
这个男人属于我,他现在就在这里俯首称臣。
她先用吻回答了他的请求,随后分开了双腿,抬起来,像是只元宝一样躺在床上,枕着那床掀开的毯,手指轻轻地分开了雨帘,露出了通往桃花源的幽径。
她依旧在笑,幸福而甜美的笑。
唇齿,无声地拼凑出了最暧昧的词。
一只碍事的枕头被踢下了床,接下来是包裹而来的暖流,她配合着你,将自己的一条长腿高高抬起,架在你的肩膀上,还有一条腿缠住你的腰,看上去像是一只剪刀,绞着你的魂灵。
进入了。
没有黑暗的遮挡,没有昏懒的灯光,一切都在清晨之中如此洁白。
你能看清她身体的每一寸美好,也能看到身体交融时每一毫可爱的细节。
唇瓣分开,慢慢咽下这根红头,再吞下那属于男性的根。
漆黑的毛发在此刻看上去煽情无比,招展,摇摆,和自己的阴毛交织,仿佛拥抱,在淫荡的抽插与水吟中纠缠不清,一颗红豆点在晨头,在柔黑之中闪着晶莹的亮。
“慢点……慢点……”
黑的喘息与呼唤印在他的耳中,也让你强行停下那过于毛躁的动作。
慢,慢下来。
你深深吸了一口气,侧着脖子,靠着那条架在肩膀上的长腿,细腻的皮肤让人把持不住拥抱的欲望,你挺着腰,轻轻抽送着交媾的肉体,又细细地吻着她的脚踝。
腰开始动,动得很微小,就如同坐起来的跷跷板,上下摇着,带起了女性逐渐欢愉的呻吟。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
哪怕只是视觉,潮红的表情也让你读出了这样的讯息,这是种鼓励,也是贝壳内的珍珠,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压下身子,正如同现在的你。
每一次抽送,都跟随着绞揉的温度,这是完完全全地跟随着黑的节奏,仿佛一株爬山虎,跟随着柳树,随着风一同摆动着美好的旋律。
这种感觉很好,不似昨夜的狂放迷离,倒更像是一首歌,前奏,开篇,缓急,高潮,间奏,又在起伏之间构造出潮涌般的音符,最后游向属于舒缓的余韵。
直到神智终于随着射精而慢慢苏醒时,太阳已经亮起了近似午时的光。
射了几次?高潮了几次?
这些问题已经想不出答案了,他只是抱着仰躺在怀里的大猫,感觉着自己半软的阴茎一点点随着爱液滑出来,带着一声啪嗒的响。
猫耳在下颚静静地刮擦着,疲乏伴随着痒挠,他只抱着,享受着欢愉之后身体带来的酥麻。
躺着,便不想再动,慢慢地,眼睛就闭了起来,最后再次陷入了倦眠。
只有阳光,静静泼在恋人们的身上,为赤裸的身体盖上一层金色的纱。
7.Moonlight Sonata
【父亲需要我去帮忙,接下来几天就拜托黑你了,记得把博士送回去,也不要忘了在罗德岛及时参加体检。】
这封随笔将接下来的假期涂上了激情的颜色。
诺大的空无,确定了关系的男女,初尝禁果的爱情,这一切都成为了催化剂,将一切都染上了炽热的颜色。
一直到了临行前的最后一晚。
你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那被灯照得明亮,透着一种魔幻的色彩
“博士。”
门口响起了她的声音,她洗好了澡。
看过去,黑暗的走廊里正站着她,赤裸着,下身围着一条浴巾,白色的毛巾束在她的腰际,露着妖娆的腰线,仿佛三道鱼钩,钓着视线。
而她的手臂则套着一双黑色的袖套,从上臂开始,一直到手掌,在漆黑的背景下,就好像是米诺斯著名的“断臂之美神”。
“你好美。”
没有任何迟疑,这句话从你的口中毫无停滞地漏出。
黑笑了起来,走到了床前,那双黑色的丝质手套就好像是暗夜的延伸,无比切合黑本身的气质,也正是这双手,轻轻捧住了你的脸。
沙。
你抬起手,解开了那件浴巾,再一次赤裸相对,你轻车熟路地吻上了她的阴唇,含舔着她的阴蒂。
黑的呻吟慢慢转了起来,奖励般地揉着你的耳,一股清流慢慢地淌出来,落入舌中。
十分钟的时间,你享用着她的性,直到唇齿放开时,她的身体已经染上了一层粉红。
她魅笑着,翻到床上,跨到了那根怒气勃勃的精神小怪兽前,慢慢地沉下了腰。
这是这段时间来一直都在发生的性,从这里,到走廊,再到餐厅,厨房,洗浴室,客厅,沙发,最后又回到了这里。
当一切结束后,指针已经走到了零点。
即使两人此刻还存留着黏糊糊的余热,但这一次却比先前更要满足,两人都自己的停了下来,不论是你,还是她。
黑从床上翻了下来,走到了阳台的小窗前,推开,当头的月光笼下来,还带着夜晚的凉风。
她很美,月光更是增添了这份光彩,她靠在栏杆上,像是披着一张纱织的斗篷。
几缕粘稠从她的阴部滑出来,顺着双腿,织造出情欲的网。
这座城市似乎结束了欢闹,反而留下了难得的寂夜。
但寂静也是同样令人享受的,就像现在,你也翻下了床,走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
“小心着凉。”
怀里的她拥过来,轻轻转了个身,挡了挡风,发丝飘起来,拂在脸上,有些痒。
拥抱,还有满足,以及幸福,你享受着这难得的夜风,或许只有这个时候,身体才不会受凉感冒。
“有你。”
就这样,简单直白地让怀里的黑红了脸,便抬起了头,看着头顶的天空,仿佛在转移视线:
“这样安静……有些难得,霓虹灯闪的时候,可看不到那么多星星。”
“罗德岛……倒是能看到许多这样的夜空。”
手盖在她的小腹上,那里是奇迹的位置,尽管种族的不同是最大的隔阂,但总有奇迹发生的可能。
“一起回罗德岛吧?”
“难道不是吗?我还要一些例行检查,并且护卫工作——”
“不是这个。”
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是一起生活。”
黑愣住了,一双耳朵忽地翘起,那双金瞳里似乎有很多话聚在里面,但最后,她躺了下来,完完全全地靠在你的怀里。
“嗯。”
小声的,似乎都听不到,可却从眼角滚下了月亮的碎光。
还有这月夜中最为璀璨幸福的笑。
==========
【飞鸟啊,你依旧飞翔。】
【野猫啊,你始终游荡。】
【但也还有露珠会想起;】
【你们曾经一起度过的冬创。】
“锡兰,你在写什么?”
大小姐听到了声音,抬起头,看到自己的父亲站在房门口。
“没有什么,父亲。”
她优雅而端庄:
“只不过是些文字罢了。”
老黎博利看着自己的女儿,他自然是能洞察秋毫的,但最后他并没有选择去揭开自己女儿的这层掩饰。
她还需要学习,也需要锻炼。
“那位博士今天应该要走了,黑护送,你要一起去吗?”
小鸟支在沙发椅上,靠着,端着一杯咖啡,但却摇了摇头:
“还有工作,父亲。”
门落,再次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却没有再提起笔,只是靠着,盯着杯里的咖啡。
——黑,把衣服脱掉!
——诶?为什么?小姐?
——哼,我是你小姐,现在我要你陪我一起睡觉!
——好吧,小姐,不过……
——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哦吼吼,让我摸一摸!
——呀!小姐!
她能想起那一夜的玩闹,还能想起入睡前在头顶轻抚的手掌。
就好像是一位长姐在迁就自己耍性子的妹妹。
但也只是长姐在迁就自己耍性子的妹妹。
也许她最追求着世界上最为真挚美好的感情,但是,这始终是两个人的事情。
飞鸟总要自己筑巢;
野猫也总会找到自己的小窝。
只有野花还停留在原地,因为一滴冰融化后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