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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治疗病娇的妹妹,拜访画家法伯先生(新年礼物)

  尖锐刺耳的骨哨声在城堡二楼的窗边响起,古典的方形窗户被暗红色的窗帘遮掩了一半,露出一道英俊笔挺的身影,男主黑色的头发梳得珍惜,面色有些严肃,嘴上叼着骨哨,不断地吹着,刺耳的骨哨声传入人的耳中带给人一丝透过的寒意,让心里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庭院里忙碌着的仆人们听到哨声,纷纷身躯一颤,疑惑地抬头张望,在见到哨声的来源和男人的身影后,他们把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重新低头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绯红的残月出现在了漆黑的天幕,宣告着黑暗的降临,轻纱般的月光洒落在这座古老的城堡,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淡红的光晕,举目望去血光遍地,黑暗吞噬着庭院的角落,躲藏在庭院照明灯的周围,威戈站在窗边静静地望着庭院,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梅琳娜一定回来,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忽然一道朦胧的模糊黑影出现在了贝伦斯家族城堡的大门口,黑影站在远离灯光的黑暗中,默默地凝望向窗口的威戈,在和威戈视线重合的同时,一道沙哑的笑声在威戈耳边响起,房间里的空气也多了一丝女人的香味。

   “你找我?”声音从威戈身后传来,城堡门口的黑影已然消失不见。

   威戈转过身去,眼神淡然地看向身后,只见一个穿着古朴修女服的女人站在房间里,藏蓝色的兜帽披风遮挡住了女人大半的秀发,如云般浓密的发丝全藏在了兜帽里,就连女人那张妖艳妩媚的脸蛋也显得小了,素色的修女服被她的身材撑得凹凸有致,衣裙摆动间散发出一阵莫名的寒意,似乎她刚从冰天雪地中走来,身上的寒意还未散去,简朴的裙摆下面是穿着高筒毡毛靴的腿,小腿细长笔直,鞋底的雪已经融化了,化为一小滩水迹,女人素白的手指优雅地提起裙摆,装作贵族小姐般作了个宫廷礼,然后笑盈盈地看着威戈。

   “你似乎刚刚从冬季迈入秋季,是去了什么遥远的地方吗?”威戈打量了梅琳娜几眼,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秘密,你想知道吗?让我吸血,和我做爱,我就告诉你。”梅琳娜竖起一根手指挡在唇前,媚笑着答道,她嗓音还是跟砂纸刮过玻璃一样难听,和她这张漂亮的脸蛋完全不相符。

   “你现在的确有吸我血的机会,我妹妹......”威戈无视梅琳娜的诱惑,伸手指向坐在床上始终一动不动的爱莎,简单地讲述了一下爱莎精神崩溃的经过,然后阐明自己的要求,“你有没有办法,让她恢复过来,接受我和百丽儿订婚的事实?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让你吸我的血。”

   “嘶嘶~”梅琳娜凑近了爱莎,用力嗅了嗅爱莎的气味,她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声音沙哑的说道,“咯咯咯,这个小姑娘有一个非常特别的灵魂,非常适合做我们血腥教会的信徒。”

   “我要你把她恢复原状,不是要你把她变成血腥教会的信徒,她是虔诚的月神信徒!”威戈提醒道。

   “恢复原状?”梅琳娜讥讽地暼了威戈一眼,嘴角噙着浅笑,她伸手抚摸着爱莎枯草般的头发,揉捏着爱莎毫无表情的脸蛋,就像是在摆弄一个木偶,“威戈,她已经被你玩坏了,难道你感受不到吗?她的灵魂在绝望地颤抖和嘶鸣,尖锐刺耳的叫声从未有一刻停止......”

   威戈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他并不能感受到爱莎的灵魂,体会不到爱莎内心的痛苦和煎熬。

   “现在只有两种方法可以帮她,一种方法是我夺走她灵魂上的绝望和痛苦,让她的灵魂再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她就不会再痛苦了,她会像个木偶一样活着,完全服从你的命令,另一种方法是让她接受小圣坛的洗礼,转变信仰,成为血腥教会的信徒,她的灵魂很特别,我会成为她入教的导师,引导她,把她内心所有的黑暗全部施放出来,她会完全变一个人,但她记得一切事情,依旧保留对你这个哥哥的爱意.......你自己选一个吧。”梅琳娜声音沙哑的诉说道。

   “第二种方法,她究竟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威戈皱着眉毛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会变成怎样的人,取决于她自己。”梅琳娜扬了扬手,把爱莎枯草般的褐色发丝弄得一团乱。

   “好吧......我选第二种。”威戈沉默了数秒,说出了选择,他之所以没联系艾米丽,就是因为他不像妹妹失去全部的记忆,忘掉两人间的点点滴滴。

   “带她去小圣坛洗礼需要时间,我需要她跟我走,过段时间再把她还给你,所以......我要先吸血,免得你事后反悔耍我。”梅琳娜走到威戈跟前,仰着脸蛋看着威戈,她的眼睛里跳荡着诡异的笑意,饱满的胸部快要贴到威戈身上了。

   “请便。”威戈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伸到梅琳娜唇边,一副随便吸的架势。

   “我想要抱住你,咬你的脖子。”梅琳娜踮起脚尖,把脸蛋凑近了威戈的耳边,她鲜红色的舌头从唇间伸出,竟诡异地分叉,像是蛇舌一样,红润的嘴唇张开露出里面森白的尖牙,猩红色的口腔软肉随着她张嘴的动作微微蠕动,口腔深处的咽喉如同深邃的血肉洞窟,仿佛能吞下一切,大团的热气从梅琳娜口中呼出,带着让人迷醉的异样气息。

   “不行!”威戈淡淡地看了梅琳娜一眼,冷冷的拒绝道。

   “我免费赠送我的身体,你可以在这里肏我,狠狠地肏,各种姿势随便玩。”梅琳娜不死心地用舌头舔着威戈的耳朵,细长灵活的蛇舌钻入耳朵深处,挑逗地搅动着,带给威戈一阵阵酥麻的爽感,她丰满的胸部也紧紧地压在威戈胸口,乳房绝妙的柔软传遍威戈身心。

   “不行就是不行!”威戈的目光越过梅琳娜,看向床边的爱莎,哪怕梅琳娜和他这般亲热,爱莎都没有丝毫反应。

   “你真是可恶,让人恨之入骨!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求我,跪在我脚边求我把裙下的风光赏赐你!”梅琳娜眼睛里射出一道骇人的光芒,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威戈丝毫不受梅琳娜的诱惑,冷淡地否定道。

   “咔嚓!”

   “啊——!”

   梅琳娜低下头,狠狠地一口咬在威戈的手腕上,森白尖锐的牙齿瞬间撕裂威戈手腕上的皮肉,刺穿动脉和静脉,大量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涌入到梅琳娜的口中,她像野兽一样死死地啃咬着威戈的手腕,尽可能地给威戈带来更多的疼痛,她蓝色的眼眸越发深邃,眼眶周围渐渐出现了淡蓝色的血管,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越发浓重。

   威戈能明显感受到自己体内的鲜血不受控制般疯狂朝手腕的伤口涌动,大量的鲜血被梅琳娜贪婪地吞下,不过十秒的时间梅琳娜就喝下了超5000毫升的鲜血,哪怕威戈再生血液的速度很快,也架不住她这般鲸吞,威戈皱了皱眉,另一只手抓住梅琳娜的兜帽和头发,用力后拽,冷声说道:“好了,你吸得够多了!”

   下一秒,梅琳娜就松开了威戈满是鲜血的手腕,神情癫狂狰狞地掐住威戈的脖子,把威戈按倒在地板上,她兜帽脱落露出灰黑色的长发,额头上诡异的符文烙印散发出血红色的光芒,每一根发丝也因魔力的作用飘动着,她沾满鲜血的小嘴张到最大,野兽般狠狠地咬向威戈的脖子,然而咬了个空,一把冰冷的左轮手枪抵住了她的后脑,威戈用猎犬步伐瞬移到她身后,冷冷地用枪指着她,另一只被啃咬的手快速地愈合着。

   “梅琳娜,你是想要找死吗?”威戈手指随时准备扣动扳机,冷冷的问道。

   “你的血液里有无尽恩赐,哪怕非常稀薄,但是大量吸入还是让我的身体兴奋癫狂......那是被主人净化的感觉,我丑陋扭曲的肉体在一点一点获得净化,我想要更多,我想要更多!”梅琳娜全然不在意脑袋被枪指着,她脸上露出无比虔诚的神色,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渴望,表情也越发狰狞,妩媚漂亮的面容变得兴奋扭曲。

   “不可能,我已经给你吸血了,你给我冷静一点,按照约定带爱莎去小圣坛接受洗礼。”威戈提醒道。

   “那我要你肏我,狠狠地肏我......把我往死里肏,我现在冷静不下来,你也不想让我保持这种疯狂状态,带着你妹妹走吧?”梅琳娜掀起古朴的修女裙,露出裙下白色的长裤,她脱下裤子,露出雪白浑圆的屁股和两条丰腴的大白腿,厚实的臀瓣之间夹着一条黑色的蕾丝情趣三角内裤,外表是古朴的修女打扮,里面却是这么骚的内衣,实在是有点挑逗男人的神经。

   威戈一脸不爽地把梅琳娜按在窗边,让她扶着窗沿,他拉上窗帘,解开裤带,裤裆里勃起的大肉棒甩在了梅琳娜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拉上窗帘的房间里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妹妹爱莎就坐在不远处,威戈不想当着妹妹的面和其他女人做爱,但梅琳娜的状态又疯得很,必须要肏她,威戈只得把心一横,手掌在梅琳娜的屁股上摸索着找到蕾丝内裤,一把扯下来,接着就挺着肉棒往梅琳娜臀瓣之间插,龟头撞在一处紧缩的洞口,把洞口撞得向内扩张,勉强塞进了龟头,只听得梅琳娜沙哑地叫了一声,接着就用手推他,急道:“你插错地方了,是下面那个洞!”

   威戈不耐烦地打了梅琳娜屁股一巴掌,黑暗中雪白的臀瓣看不清晰,只有清脆的巴掌声格外入耳,威戈拔出龟头,一只手掰着梅琳娜厚实的臀瓣,一只手扶着肉棒向下插,这一次龟头顺利地挤开两片软肉,插进了一条湿热紧窄的肉洞,把包裹而来的嫩穴腔肉全部粗暴地顶开,用凸起血管的粗壮茎身和前段圆硕的龟头,狠狠地剐蹭着每一寸接触到的敏感腔肉。

   “啊~”梅琳娜又声音沙哑的叫了一声,不得不说她的叫床声真的很难听,威戈粗暴地用手拽着她的头发,腰部用力向前耸动,把她丰满性感的身体不断往窗沿上顶,他拒绝了半天,到头来还是要肏这个诡异的女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肉棒插入这个女人阴道后不久,阴道周围全部的腔肉就像是活了一样,自主地蠕动包裹着他的肉棒,甚至配合他的抽插频率,不断地夹吸,带给他绝妙的性交快感,快感的累计速度要比和其他女人做爱快上许多,若不是威戈经验丰富,只怕插入没一会儿就要被梅琳娜的骚屄夹射了。

   “啪啪啪啪......”

   黑暗中威戈集中精神肏着梅琳娜,两人的身体碰撞不断发出淫荡的撞击声,梅琳娜的呻吟声并不大,更多时候只是闷哼,但她的反应很激烈主动,一直都在扭腰摆臀,变着花样的套弄着威戈的肉棒,她沙哑的呻吟声像是发情的母猫,叫声难听得很,加上威戈本身对梅琳娜的排斥,这场性交在精神方面并没有带给威戈太多的愉悦,他只想尽快把梅琳娜肏到高潮,然后射精了事,所以他一直在用高频率、大力度肏着梅琳娜,肉棒像是打桩机一样,在梅琳娜的肉穴里横冲直撞,毫无怜惜之情地肏干着,不断撞击着梅琳娜最不堪玩弄的花心,只怕用不了多长时间,梅琳娜的子宫口就要被肏得张开了。

   一阵马蹄声和车轮声从城堡的大门口传来,淡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城堡大门,仆人们提着照明的油灯,赶到门口去迎接自家的马车,车门打开一道成熟风韵的美丽身影走出,简一身雍容华贵的宫廷长裙,丝滑的衣裙上绣着繁复的古典花纹,窄裙下两条修长的美腿穿着薄而透亮的丝袜,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嗒嗒的脚步声,她紧了紧肩膀上的貂绒坎肩,鲜艳的红唇上叼着一根女式香烟,些许烟雾从她琼鼻中喷出飘散到夜空,她刚刚做好的头发带着波浪卷,被美容师好看地挽起,藏在宽沿黑色太阳帽下,她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保镖,保镖的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形提箱,重量不轻,她清了清嗓子,凝声说道:“把箱子提到威戈的房里,这是他要的东西。”

   “是,夫人。”保镖点点头,快步朝庭院里跑去。

   “威戈人在哪?”简吩咐完保镖,又看向了前来迎接的女仆,开口问道。

   “在的,夫人,姑爷从下午起就呆在爱莎小姐的房间里。”女仆如实地答道。

   “好,我知道了。”简吐了口烟圈,把燃了一半的香烟夹在手中,快步朝城堡走去,她漂亮的蓝色眼眸里明显带着一丝想念。

   爱莎的房门被简推开的时候,威戈正好把梅琳娜第三次肏上了高潮,梅琳娜只在房间里下了隔音魔法,但并没有阻止任何人进入,所以简抽着香烟走进来,立刻就呆住了,她亲眼看着威戈的肉棒深深地插在陌生女人的肉屄里,两颗硕大的睾丸微微收缩着,肉棒也在肉屄里不断抽动,明显是在射精,陌生的女人穿着修女的服装趴在窗沿上,撅着她下流的屁股承受着威戈的精液,雪白的屁股被撞得通红,上面还残留着巴掌红印,白色的裤子被陌生女人脱到腿弯处,黑色的蕾丝三角内裤格外显眼,外面是修女,里面的内衣这么骚,怕不是个假扮成修女的妓女。

   威戈听到房门响动,神情有点惊讶地转头,看到简的身影后,威戈愣了数秒,然而腰身一扭,把射精的肉棒从梅琳娜的屄里拔了出来,肉棒并没有射完,拔出来仍对着梅琳娜的屁股喷射出剩余的精液,乳白色的浓稠精液射在了梅琳娜的屁股上,腥臭的精液味道在空气里弥漫,梅琳娜挂满精液的屁股以及灌精的肉穴,形成了一副淫荡下流的画作冲击着简的内心,简的脸色难看极了,但她并没有发脾气,她深深地吸了口烟,怨恨地看了威戈一眼说道:“你以后不要把陌生的女人带回家玩,会被下人看到的。”

   “讨厌啦,你射我一屁股,是想要我就这样穿裤子,把你的精液闷在裤子里吗?”梅琳娜全然不在意简,一脸享受的调侃着,她已然恢复了理智,眼睛里残留着高潮的余韵,苍白的玉手向下抓住腿弯上的裤子和蕾丝内裤,直接提了上去,让裤子和内裤就这样包裹住她沾满精液的屁股,然后放下了卷起的修女裙摆。

   “我已经完成了你的所有要求,你该信守承诺,把我妹妹治好。”威戈尽可能地解释自己的行为。

   “咯咯咯,你放心吧,只要经过小圣坛的洗礼,你的妹妹就会破茧重生,我就不再打扰你了,下次见了,威戈。”梅琳娜声音沙哑地笑着,抬手对威戈作出一个飞吻的动作,然后她的身后就出现了漆黑阴冷的传送门,她拉起床边爱莎的胳膊,带着爱莎消失在了传送门里。

   待到传送门从房间里消失不见,简把抽完的香烟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眼神复杂地看着威戈说道:“你为了救你妹妹,和这个女人达成了某种交易?”

   “情况更复杂一点,她和我是一个教会的,她觊觎我很久了,”威戈又解释了一句,顿了顿语气后,问道,“简,你吃醋了?”

   “我没吃醋,你想要和谁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你想要的武器,我已经从月光教会的内部买过来了,专门定制的子弹,送到你房里了......”简语气平静地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开,她的手刚摸到门把手,她的腰就被威戈抱住了。

   “你就是吃醋了,我的确是被迫和她发生了关系,我根本不喜欢她,我保证,我除了下面的肉棒和她的身体有亲密接触,再没和她有任何别的接触.......她只不过是个扭曲的怪女人,连你的一根脚趾都比不上......”威戈抱着简的身体,轻声哄道。

   “你最好把裤子穿上去,然后再讲这些话,才更有说服力一些。”简咬了咬嘴唇,难得露出一丝小女人吃醋的模样。

   “我的肉棒满是那个怪女人的骚水,得清洗一下,才能穿裤子......简,你能不能端盆水来给我洗一洗。”威戈嗅着简发丝上的香味,声音温柔的请求道。

   “你和那个女人做完爱,让我给你洗肉棒,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简语气里又多了几分怨恨,语气也低沉许多,她试图挣脱开威戈的手臂,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无法逃出威戈的怀抱。

   “你是我的岳母,也是我爱着的女人......我喜欢你包容我的样子,我今晚想睡在你房里,帮你放松一下工作后积累的疲劳。”威戈亲吻着简的脸蛋,搂着简腰肢的双手,一只手向下滑入简的双腿,一只手向上,攀上高耸的乳峰,哪怕隔着宫廷长裙,依旧能摸到简身体的柔软。

   “你不要以为这样子,我就会原谅你......啊,你个混蛋......啊啊,去我房里......呼,我不会轻饶你的......”简娇躯一颤,夹紧了双腿,眼睛里仍流露出怨恨之色。

   .........

   威戈赤身裸体地坐在宽大柔软的深红色羽绒床上,身旁是一滩被骚水浸透的痕迹,被褥上残留着点点浊精,红色的帷幔并未放下来,还保持着挂在床柱上的状态,昏黄色的油灯照亮了房间的黑暗,在一面宽大的化妆镜前简正坐在软凳上,一遍打量着自己一遍换着衣服,不久前两人刚刚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干得羽绒床吱呀乱响,骚水更是喷了一床,眼下偃旗息鼓,更换衣服,只是在为下一场战斗做准备。

   注意到威戈迷恋自己的视线,简心中欢喜,脸上却不表露出来,她神情不变,故意高举双手伸懒腰,让丰满火辣的身材尽情展现在威戈眼里,她胸前饱满雪白的美乳没了胸罩的束缚,随着她伸懒腰的动作,在轻薄透明的丝质睡衣下微微晃动,凸起的乳头把睡衣顶起两个凸点,嫣红的乳晕看上去格外夺目,让威戈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她胸上,简的嘴角忍不住噙着一丝笑意,伸手取下一旁的薄透油亮的黑色连裤丝袜,这种丝袜是最近几年才发明出来的,价格昂贵,在贵妇圈里十分流行,起初年轻一些的贵族小姐不太敢穿这么透的衣物,贵妇们大胆一些,试着穿了几次,就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目光,丝袜顿时爆火,成为贵妇们的必穿衣物,男人们在丝袜包裹下的长腿面前可谓是趋之若鹜。

   简的玉手伸进袜裆将之轻轻撑开,修长的美腿随着软凳上雪白翘臀的动作而舒展,动作优雅地把那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白嫩玉足伸进薄透油亮的连裤丝袜里,黑色的丝袜包裹住白嫩的美脚,粉白的美脚在黑丝下若隐若现,她细心地扯动袜尖对正足尖脚趾,然后缓缓卷起裤袜一路上下,包裹住匀称纤细的小腿和丰腴的大腿,最后细致地抹平腿上的每一处褶皱,让丝袜仿佛肌肤般贴合着下身,一连串香艳优雅的穿丝袜动作,刺激得威戈兴奋不已,原本疲软的肉棒再次恢复精神,雄赳赳地勃起挺立,如同蘑菇般的大龟头涨得紫红,粗壮的茎身兴奋地颤抖,恨不得立刻插入简湿热紧致的肉洞里,更加具有诱惑力的是简穿的这双丝袜竟然是开裆式的,也就是说接下来的性交,简用不着脱丝袜,可以一直保持黑丝美腿的状态和威戈缠绵。

   “亲爱的,我好看吗?”简轻舔着红唇起身,她缓步走到床边,没有急着上床,反倒是抬起一条修长的黑色美腿伸到了威戈跟前,在她迷人的长腿之间,私密的胯下风光暴露无疑,一小撮金黄色的阴毛露在丝袜外面,阴毛之下两瓣肥美诱人的阴唇软肉清晰可见,一股白浊粘稠的液体从肉缝中缓缓流下,拉出一条长长的淫糜水线,这是威戈不久前射在她屄里的精液,由于重力原因淌出来了。

   威戈看着简如此风骚入骨的成熟贵妇模样,只觉得一股邪火在身体里乱窜,所过之处血管全都膨胀起来,肉棒更是涨得又粗了一圈,硬得有点疼了,简见到威戈兴奋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神色,开口说道:“亲爱的,我不够漂亮吗?你偏要找外面那些下流的女人发泄欲望?我什么姿势不能满足你了?”

   “宝贝,你比外面那些女人好百倍千倍,我绝不会再和那些女人有来往。”威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简的身体,一只手托住简的屁股,向上一抬,就把简抱上了羽绒床,他的手掌在简的丰满娇躯上抚摸游走,光洁如玉、嫩滑无比的肌肤触感让威戈流连忘返,他紧紧地抱着简温热的胴体,勃起的肉棒更是顶在简的大腿间,被简一双黑丝美腿轻轻夹住摩擦,绝妙的丝袜触感夹得肉棒兴奋地流出稀薄的精液,龟头成功顶到湿漉漉的肉屄上,感受着阴唇柔软在龟头上磨蹭的快乐。

   “亲爱的,你的肉棒好硬啊,明明今天都射过好几次了,怎么还是这么硬?”简的玉手勾着威戈的脖子,咯咯咯地笑着,一个劲地撩拨威戈的欲火。

   “没办法,宝贝你太迷人了。”威戈看着近在眼前的娇艳红唇,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欲火,主动吻上简的小嘴,舌头撬开简的贝齿,和简的香舌在口腔里相会缠绵,舌吻不断,手臂牢牢地抱住简的屁股,随着腰身一挺,胯下的肉棒再次插入了简湿热柔软的肉屄里,啪啪啪地肏了起来。

   “啊~”简毫无防备地被威戈插入,狼狈地呻吟了一声,她本想多撩拨威戈一会儿,让威戈求她,她才肯和威戈继续做爱,结果没想到威戈一上来就紧紧搂住了她,她还未来得及挣脱,胯下的肉屄就被肉棒顶入,感受着那根火热硬挺的肉棒在阴道里抽插,一阵阵快感很快也让简沦陷了。

   “亲爱的.......啊啊,你怎么这么急......唔唔,啊唔.......”简岔开黑丝美腿趴在威戈怀里,一面和威戈亲吻,一面承受着肉棒的抽插,她的骚屄也不是一味的挨肏,在她有意识地配合下,阴道的肌肉时而紧缩,时而放松,紧缩时把肉棒夹很紧,肉棒每一次插进插出,都会带给两人极大的快感,放松时阴道就像是温热泥泞的软肉洞,肉棒插在里面舒服得厉害,这样一紧一松地配合着威戈,不断地压榨着肉棒,使其尽快射出浓稠的精液。

   “宝贝,你的骚屄夹得我好快活,我爱死你了!”威戈用力耸动着腰部,力度十足地肏着简的肉屄,聆听着简一阵快一阵慢的妩媚叫床声。

   两人在深红色的羽绒床上折腾得正起劲的时候,房门碰地一声被百丽儿推开了,百丽儿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看着在床上做爱的威戈和妈妈,反手关好房门,她刚忙完家族里的事情回来,身上还残留着外面秋季的寒意,随手丢下手提包,抬起娟秀的玉足甩掉脚上的高跟鞋,一边解着腰间的裙子,一边声音清脆的说道:“哼,臭达令,又背着我和妈妈做爱,妈妈也是,你的乖女儿还忙着工作,你倒是先回家偷吃了!”

   “乖女儿......啊,你回来了......啊啊啊,你快脱了衣服上来,妈妈一个人吃不消.......啊啊啊啊啊......亲爱的,先饶了我吧,让百丽儿骑一会儿你的肉棒,她今天累了一天了.....”简挣扎着从威戈怀里起身,有点依依不舍地抬起雪白浑圆的屁股,让沾满骚水的肉棒从她肉屄里滑出来,她翻身从威戈身上下来,让出了骑乘的位置。

   “臭达令,整日闲晃,也不知来码头看看我!”百丽儿脱光下身的衣物,光着赤裸裸的屁股和两条美腿就骑上了威戈的腰部,她有点疏于打理的私处,金黄色的阴毛生长得有点茂盛了,茂盛的阴毛下面两片晶莹娇嫩的阴唇泛着一丝水光,她一屁股坐在威戈身上,两片阴唇连同中间的屄缝紧紧地压在粗硬的肉棒上,她轻轻扭摆着腰肢,让自己的阴部和威戈的肉棒磨蹭着,摩擦出更多的淫水,两只小手也没闲着,继续脱着上身的衣服,很快就脱了个精光,她金黄色的细软长发垂至后背,白色胸罩下的雪白美乳暴露在空气里,乳型不是很饱满,也没有简那般大,但是挺立浑圆,刚好可以被威戈一手一个的握住,感受到自己的乳头被捏,百丽儿轻哼一声,坏笑着把胸罩扣在了威戈眼睛上,轻声说道,“惩罚你不许看,你今天晚上要任由我和妈妈摆布!”

   “好好好,我今晚都听甜心的。”威戈的眼睛被胸罩遮住,只能隐约看到胸罩内部的轮廓,嗅着胸罩上散发的香味,他感受到自己的肉棒被一只白嫩嫩的玉手握住,下一秒龟头顶到了两块柔肉之间,强大的重量从上面压下来,使得龟头被迫钻入了一道极为紧窄的肉缝里,肉缝里面的腔肉又紧又热,但水不是很多,等到整根肉棒都被吞没后,百丽儿呻吟着扭腰摆臀地骑乘起威戈的肉棒,一阵阵快感也在两人紧密结合的私处传来,更加刺激的是没过多久,一双湿润的红唇就亲上了威戈的睾丸,灵活的舌头舔弄着睾丸上面的褶皱,带给他更多的快感,不用说也知道是简的把戏,看来今晚快乐的时光才刚刚开始,定要和这母女俩折腾到半夜才能睡觉,问题是他还没吃晚饭呢!看来只能化饥饿为性欲,肏个痛快了!

   “啪啪啪啪......”

   “啊,达令......啊啊,你犯规,你不许自己动......啊啊啊啊啊.......”

   ........

   ...

   “镜子是一件神奇的物品,我们可以通过它看到自身以及周围的影像,它把我们的身影投射到本不属于我们的地方,如同梦境一样,那是一个我们无法掌控的、由镜子所描绘的虚幻。”

   威戈戴着半高的黑色礼帽,穿着一身低调的黑风衣,内里是白色的马甲和领带,他手中提着黑色的武器箱子,低头看着霍尔伯爵给他的纸条,方才那句话是霍尔伯爵给的提示,根据霍尔伯爵的描述他在某次画展上认识了一位志同道合的画家,两人都对诡异未知的事物情有独钟,喜欢用画来描绘那些未知的事物,霍尔伯爵曾把一本书借给那名画家,希望书中的内容能给画家灵感,发表出下一副惊艳的画作......此时距离霍尔伯爵借书给他已经过了三个月了,画家也住在圣罗伦索城,所以霍尔伯爵希望威戈能帮他把书取回来。

   画家的住处位于圣罗伦索城的老城区,街道上的石板黑黝黝的,饱经雨水的冲刷变得有些坑坑洼洼,黑色的小栅栏围绕着一栋栋老旧的二层小楼,建筑的墙面已经脱漆,露出斑驳的墙面,哥特式风格的尖屋顶林立,这片老城区几乎都是这副模样,就连空气里也带着几分沧桑的意味,能居住在这里的人家境殷实,毕竟普通的平民住不起哥特风格的小楼,那名画家能和霍尔伯爵交往,多半有些财力。

   根据霍尔伯爵提供的住址,威戈找到了画家的家,门口的铜牌上刻着画家的姓氏“法洛斯”,推开未上锁的栅栏小门,走进长满枯黄杂草的小院,似乎很长时间没人打理小院,小院里的花朵早已枯萎,只剩下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在秋季雨水的滋润下,顽强生长着,把种子洒落在泥土里,等待来年春天的新生。

   小楼窗户紧闭,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屋内的景象,威戈皱了皱眉头,这栋房子里真的有人居住吗?画家不会举家搬走了吧?

   “叮咚!叮咚!”威戈站在灰色的房门前,按响了门铃,铃声从屋内传来显得有些微弱。

   “叮咚!叮咚!”等待了一分钟也没人来开门,威戈只得又按了一次,如果画家不在家,导致他没拿到书,事情就可笑了。

   “有人吗?我来拜访法伯·法洛斯先生!”威戈抱着最后的希望,扯着嗓子朝房子里喊道。

   屏息聆听,屋子里死一般寂静,没有任何脚步声传来,看来真的没人在家,只能改天再来试试了,威戈无奈地吐出一口气,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全副武装的过来,结果是这样的收场方式,拎着黑色的武器箱,威戈转身准备离开小院,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紧闭的灰色房门打开了,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先生,在这样的大雪天,你是怎么来到我家的?”一个面容清瘦的小女孩站在房门前,用灰色的眸子略带警惕地看着威戈,她的年纪大概十二三岁的模样,身上裹着一条脏兮兮的羊毛毯子,毯子下面是白色的裙摆和两条纤细的小腿,脚上没有穿鞋,只穿着白色的棉袜子,袜子同样被她踩的很脏。

   “大雪天?”威戈不解地歪了歪脑袋,现在是秋季,今天也没有下雨,阳光温暖和煦,哪来的雪?眼前这个小女孩也很古怪,她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脸蛋上也沾着灰尘,若不是她细皮嫩肉,她和贫民窟街边的小女孩没两样,霍尔伯爵的确提到过画家有妻女,可法伯·法洛斯为什么会留自己的女儿独自在家?像是遗弃一样。

   “三个月前我的一位朋友借给你父亲一本书,我受我朋友的委托来找你父亲把书取回来,”威戈压下心中的种种疑问,直接切入主题,“小姑娘,你的父亲在家吗?”

   “爸爸在家,他一直呆在三楼的书房不让我进去。”小女孩怯生生的答道。

   “哦,可以让我进去吗?我去找你的爸爸谈谈。”威戈继续说道。

   小女孩打量着威戈,似乎在犹豫了,她忽然紧了紧身上的羊毛毯子,身体像是被寒风吹到一样哆嗦了几下,然后她像是做好了决定,开口说道:“先生,你快些进屋吧,外面很冷的,雪越下越大了。”

   威戈面色古怪地看了眼身后的街道,街道依旧,根本没有什么雪,眼前的小女孩难道有精神问题?来不及多思考,小女孩已经冷得想要关门了,威戈只得快步走进了法伯·法洛斯的家。

   一走进屋子,一股强烈的寒意就扑面而来,让威戈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灰色的房门在身后关闭,发出咔嗒一声,屋子里的温度非常低,就像是冬季的大雪天屋内没有生壁炉一样冷,威戈快步走到窗边掀起灰色的窗帘,朝窗外看去,鹅毛大小的雪花从灰色的天空纷纷落下,街道上堆积着厚达一米的积雪,狂风呼啸,裹挟着雪花吹打在窗户上,外面的窗沿积累了一层厚厚的雪,雪敷在窗户上和玻璃表面的冰花相互映衬,一阵阵的寒意透过玻璃传到屋内,整座城市都被冰雪覆盖了,街道上看不到半个人影,连脚印都没有。

   “什么?”威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进屋之前明明阳光和煦,温暖舒适,进了屋子就大雪封天,寒冷刺骨,简直就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威戈放下手中的窗帘,走到灰色的房门前再次拧开了房门,寒冷的狂风裹挟着大量的雪花瞬间打在他的脸上,雪花落在脸上给他冰凉感的同时也迅速融化,威戈迈出一只脚踩在外面的雪地上,清晰地留下了一道脚印,看样子他没办法再回到阳光和煦的正常世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新关好灰色的房门,威戈转过身来就看到小女孩裹紧羊毛毯子,满头雪花地瞪着她,灰色的大眼睛无声地质问威戈,为什么要再次打开房门,让更多的寒意和雪花吹进屋里。

   “抱歉,我以为有东西忘在门外了。”威戈用手轻轻地把小女孩头上的雪花扫落,善意地撒谎道。

   “你的箱子,明明就在你手上。”小女孩翻了个白眼,转身蹦蹦跳跳地跑去了沙发上窝着,似乎这个样子能暖和一些。

   威戈这才来得及打量房子的模样,深褐色的木制地板,墙面也是暗色的,进门左手边是厨房,厨房里的厨具都积灰了,角落里结了蜘蛛网,似乎很久都没有人做饭了,右手边是客厅,客厅摆放着两主两副的沙发,小女孩缩在北面的主沙发上,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一角,屁股下面是一张脏兮兮的坐垫,羊毛毯子把她整个人裹住,只有小脑袋露在外面张望着威戈,在她面前是一张方桌,方桌上摆满了吃剩下的罐头食物,很多食物都已经发霉长毛了,还有几张画纸以及一根羽毛笔,墨水瓶的盖子滚落在桌角,瓶子里的墨水有些凝固了,方桌旁边是壁炉,壁炉里堆着干燥的木柴,没有灰烬的痕迹,似乎从未燃烧过。

   威戈看着小女孩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走到壁炉前,从怀里掏出打火器和一小瓶烈酒,把烈酒浇在木柴上,然后用打火器点燃,橙红色的火星落在染了酒精的木柴上,温暖的火苗腾地一下燃烧了起来,客厅里顿时有了暖意,威戈蹲在壁炉前精心照料着火焰,直到木柴稳定燃烧,他才扭头看向已经挪动到壁炉旁边的小女孩,笑着说道:“你要记得生壁炉,这样在冬天才不会冷。”

   “谢谢你,先生。”小女孩脏兮兮的脸蛋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起一丝红晕,她灰色的眸子笑了,声音稚嫩的说道。

   “不用谢,这是你画的画?”威戈的目光被方桌上的几张画纸吸引,画纸上面的画很稚嫩,内容却很诡异,不同于寻常孩子画出来的童话,小女孩的画格外黑暗,第一张画上她和母亲蜷缩在沙发上,共同裹着毯子,在她们周围全都是潦草的黑线,大量的黑线把她们包围了,她们似乎很害怕,第二张画,小女孩的母亲不见了,只剩下小女孩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周围依旧是大量的黑线,黑线距离小女孩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一些,第三张画,小女孩完全被黑线吞没了,除了哭泣的她之外,整张纸上全都是潦草的黑线,后面的画纸一片空白,似乎还未画。

   “是我画的。”小女孩认真地点点头,她把两只小手从羊毛毯子下伸了出来,烤着壁炉里暖呼呼的火焰。

   “这些黑线是什么?为什么越来越多?”威戈指着画纸上潦草的黑线问道。

   “怪物.....黑暗中的怪物,它们一直围着我......”小女孩凑近威戈,压低声音答道,她在说这句话时,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看客厅的四周。

   “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威戈笑着安慰道,他没看到客厅里有什么怪物,客厅里空荡荡的,整栋屋子也十分寂静,似乎除了他和小女孩,没有任何活物。

   “谢谢你,先生。”小女孩稍微凑近了一点威戈,稚嫩的嗓音很轻。

   “对了,你妈妈呢,她在家吗?”威戈试探地询问道。

   “妈妈在,她一直在二楼的祈祷室为我们祈福,月光会庇佑我们。”小女孩答道。

   “你们是月光教会的信徒,信仰月神?”威戈神情闪过一丝惊讶,轻声问道。

   “嗯,”小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她沉默了几秒,忽然说道,“先生,月光真的有庇佑我们吗......月光很久没有照进我们的屋子了,以前的时候妈妈总是喜欢在晚上拉开窗帘,让月光照进屋子里......她说这是月神的庇佑......外面的雪下了很久很久,没有月光了,妈妈把窗帘拉得死死的......”

   “月光一直有庇佑你们,不然我为何会来你们的屋子,我就是月光教会中的一名骑士。”威戈温柔地摸着小女孩的脑袋,轻声说道。

   “先生,你是月光骑士?”小女孩的心性纯真,她不假思索就相信了威戈的话语,灰色的眼睛闪烁着崇拜的神情,期盼地望着威戈。

   “没错,我是月光骑士,我走进这栋房子,月光便随我一起照进了屋子,我会把你们一家从这场无止境的风雪中解救出来。”威戈握住小女孩的手,模仿着童话故事中骑士的说话语气,信誓旦旦的承诺道。

   “太好了,骑士先生,您就像从书里走出来的一样,妈妈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请您跟我来。”小女孩也学着故事书中的模样,迫不及待地拉着威戈走上木制的螺旋楼梯,朝着二楼祈祷室跑去。

   推开二楼祈祷室的房门,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入,她的小脸上洋溢着喜悦,只穿着袜子的小脚踩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嘭嘭”的脚步声,祈祷室的空间被威戈想象中大很多,简直就是一个小教堂,二楼大部分面积恐怕都给了祈祷室,一户普通的居民家里需要这么大的祈祷室吗?空旷的屋子里燃烧着耀眼的烛光,许多白色的蜡烛遍布房间的各个区域,由于燃烧的时间不同蜡烛的长短也不一致,弥撒的熏香浓郁,周围的墙壁上挂满了教会的事物,天花板上绘制着和教堂类似的壁画,一道缥缈的呢喃声在祈祷室回荡着,祈祷的内容听不清晰,声音的来源正是祈祷室尽头月神雕像下跪拜的白衣女子,她跪在软垫上,身躯佝偻地趴在地板上,高举着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她的手背很苍白,仿佛没有血色,让威戈感到诡异的是月神雕像的头颅已经不翼而飞了,只剩下残破的颈部缺口,在这样的雕像前祈祷有点奇怪,明明房间里其他的装饰或家具都十分精美,应该不缺钱更换雕像才对。

   随着威戈和小女孩的走近,白衣女人原本含糊不清的呢喃声渐渐清晰起来,她嗓音嘶哑地祷告着:“伟大的月神,崇高的星空围绕您左右,猩红的血月是您强大的象征,作为您虔诚的信徒,我恳求您救赎我,带我和我的家人脱离无尽的黑暗,免于怪物的侵扰......我愿化作您脚边最卑微的灰尘,化为古树上微不足道的萤火,只愿追随您左右......为什么?为什么我祈祷了无数次,您还是不肯救赎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白衣女人哽咽地哭泣起来,她趴在地板上的身躯微微颤抖,泪珠一颗一颗地滴落,发出细微的声响,她背对着威戈和小女孩,完全没有察觉,直到小女孩用稚嫩的嗓音喊了声:“妈妈!”

   白衣女人身体一僵,接着转过头来,她脸上的泪痕是鲜红色的,从她眼眶里流出来的泪水根本就是鲜血,她的眼窝空洞洞的,两颗眼珠早已不翼而飞,胸前干瘦的乳房溃烂扩散,骨瘦如柴的身体散发着尸体腐烂的臭味,就连浓郁的熏香都遮掩不住这样的气味,而她像是能看到一样,空洞洞的眼窝很快地盯住了站在她女儿身旁的威戈,她的表情透露着强烈的怨恨,紫色嘴唇下的牙齿咬得吱吱响,声音沙哑地说道:“你身上有月光的气息,你是月光骑士......你现在才来拯救我们,未免也太晚了——!”

   白衣女人佝偻的背部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拱起,喉咙里发出痛苦嘶哑的低吼声,似乎有某种怪物寄居在她身体里,随着她强烈的怨恨而苏醒,开始操控扭曲她的身体,她的血肉和骨骼都开始了疯狂的生长,手臂和双腿不断拉长,灰黑色的毛发在她苍白的肌肤表面长出,逐渐覆盖她的全身,就连她的面容也发生了扭曲,鼻子和嘴巴向前凸起,变成犬类的嘴脸,满嘴森白的尖牙,长长的舌头耷拉着垂下涎水,她的身躯越发的庞大,身上那件白色的衣裙已然被撑裂变成了布条,挂在了她的腰间,痛苦的呻吟和癫狂的笑声不断从她口中发出,待到她完全生长结束,她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月光教会书籍描绘的遭受兽化诅咒的人类演变成的怪物,这种怪物和狼人有些相似。

   “该死!”威戈骂了一句,把小女孩拉到相对安全的角落,趁着白衣女子转变的过程,他打开了一直提在手中的黑色武器箱,长方形的箱子里放着一把秘银霰弹枪,整把枪用秘银打制而成,可以承受魔法加持带来的磨损,长长的枪身表面刻着月光教会的教徽和繁复的花纹,一颗颗20口径,装满圣水的银制子弹排列在箱子里,威戈拿起秘银霰弹枪,装弹口朝上,枪口倾斜向下,用最快的装弹手法,把圣水子弹一颗一颗填装进弹膛,一共十发。

   “吼——!”兽化的白衣女子张开犬类的大口,朝着威戈发出野兽的低吼,吼声在窄小的房间里回荡,让人耳膜震颤,兽化转变完成的她身高三米,脑袋顶到了天花板,扭曲的兽化躯体必须略微佝偻着才不会把天花板撞破,长长的手臂长满了灰色的兽毛,两条腿也已经变成了犬类的腿,她挪动着身子,挥舞着锋利的兽爪朝着威戈拍去,坚硬锋利的爪子划过一旁的墙壁,瞬间把墙面切出数道爪痕,石屑飞溅,若是普通人被她这一爪拍中,定会被拍得稀碎。

   威戈心念一动,猎犬步伐的能力发动,他从兽化白衣女子的视线中消失不见,瞬移到了对方的后脑,举起秘银霰弹枪就是一枪,粗犷的枪声响起,大口径的银制子弹经过长枪管的加速度,出膛速度近乎可怕,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兽化白衣女子长满兽毛的后脑勺就炸开了一个血洞,银制子弹撞碎它头骨的同时自身也破碎了,弹头内的圣水洒落,经过主教、神父、修女们加持过的圣水比岩浆还可怕,遇到邪恶扭曲之物,迅速散发出惊人的热量,试图净化污秽,一阵阵白烟从血洞里飘出来,伴随着火焰烤肉般的滋滋声,让兽化白衣女子痛到发狂。

   “吼——!!!”兽化的白衣女子不断地发出凄厉的喊叫声,两条粗壮的兽臂乱砸乱抓,祈祷室里的一切家具,包括残缺的月神雕像和坚硬的地板,全被她砸得稀碎,她想要把威戈抓住,像抓住蟑螂一样捏死,然而她抓不到,连威戈的衣角都碰不到,她无能狂怒地把愤怒和浑身的力气发泄在房间里,疯狂地进攻着,耳边的枪声也从未停息,一枪一枪又一枪,威戈闪转腾挪间,不断对她的身躯射击,一颗颗银制子弹射入她体内,爆起一团血雾,圣水一次次灼烧她兽化的躯体,大量的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把她灰色的毛发染成血红色,鲜血在她脚下堆积,直到她的心脏也被银制子弹射穿,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她喉咙里发出犬类的低鸣,庞大的兽化身躯轰然倒下,体内的气力随着鲜血一起流出,再也无力爬起。

   祈祷室深褐色的地板上流淌着鲜血,兽化白衣女子庞大身躯里的血液量十分惊人,血像溪水般汩汩流出,流遍整个房间,威戈穿着皮靴的双脚踩在鲜血中,血液多得快要没过鞋面,残破的祈祷室在鲜血的加持下变得愈加诡异,披着羊毛毯子的小女孩呆呆地看着母亲兽化扭曲的尸体,她小脸上的神情让人心疼,哑着嗓子喊了声“妈妈”,然而倒在血泊里的兽化尸体已经无法回复她了。

   “抱歉,你妈妈感染了某种兽化诅咒,已经没办法......再活下去了。”威戈深吸一口气,神情凝重地试图缓和小女孩的情绪。

   “你杀了我妈妈......”小女孩猛地仰起头,目露仇恨地盯着威戈,复仇的怒火在她灰色的眸子里燃烧,她娇小的身躯站在血泊中是那么楚楚可怜,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又是如此强烈。

   “对不起,我......”威戈刚想要再解释几句,面前的小女孩忽然消失了,她的身体如同鬼魅般从羊毛毯子和衣裙下脱离,化为一道看不清的透明虚影,速度极快地爬上了一旁的墙壁,攀附到了房间的某处,羊毛毯子和衣裙失去了支撑,缓缓落下,飘落在了地板上的血泊里。

   威戈神情一僵,连忙扭头查看头顶,天花板上空无一物,墙壁上也没有,地板上只有兽化扭曲的尸体和殷红的鲜血,对了鲜血,小女孩的脚踩到了血,哪怕她可以隐形,但脚上的血无法隐形,天花板上有一处明显的血脚印,威戈端着秘银霰弹枪瞄向了那个位置,两只血红色的小脚印在天花板上格外明显,可他不忍心扣动扳机,他这一枪下去,小女孩定会被霰弹枪轰碎。

   “我不想杀你,你......啊!”威戈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手臂疼痛,小女孩已经跳到了他面前,锋利的兽爪扫过他持枪的胳膊,他的手臂皮肉外翻,鲜血横流,秘银霰弹枪也被一股巨力打飞出去,落在了远处,威戈忍着疼痛,一脚踹向自己面前,什么都没踢到,他的身体反而因过于用力,险些失去重心摔倒,他刚稳住身形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和肩膀被两只坚硬的兽爪按住,小女孩跳到了他的背后,紧接着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无数颗锋利的獠牙撕裂了威戈的颈动脉,大量的鲜血涌入小女孩的口中,让她的喉咙里发出兴奋的低吼声,她不再隐形,显现出了她的模样。

   现在的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类了,她的小脸像吸血鬼般干瘦凸出,身体也因兽化生长而变高了许多,淡青色的血管在她苍白的肌肤上十分显眼,她的胸骨明显扩张变大,稚嫩的乳房强行发育,乳形凸出下垂,如同两个外八的瘪水袋子,腰肢干瘦,屁股也不再有女性的圆润,反而变得扁平结实,两条腿上是结实扭曲的兽化肌肉,她和母亲不同,身上并没有长出兽毛,全身赤裸着,仍然保留着些许人类的特征,两腿间的小肉穴没有阴唇,只是一道肉缝,她披头散发,完全没有了神智,只有怪物的杀戮本能。

   她吸了大量的鲜血后松开了威戈的脑袋,跳到了一边,耀武扬威地盯着威戈,灰色的眸子已然充血,瞳孔溃烂,她像是打量猎物一样打量着威戈,看着威戈捂着脖子,挣扎地跌坐在血水中,逐渐失去了战斗力,小女孩染血的紫色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了嘴里数排锋利的獠牙,她的战斗力显然比母亲更加厉害,然而下一秒锃亮的剑光在她眼前划过,原本无力战斗的威戈突然瞬移到她身旁,大马士革短剑闪烁着寒光,一剑斩下了她的手臂,小女孩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她惊恐地闪身后退,试图再次使用隐形的能力逃脱威戈的视线,然而这一次她的能力失效了,强烈的剧痛从她全身各处传来,她身体表面淡青色的血管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黑色,网状的黑色血管遍布她的全身,这种黑色如同可怕的癌症破坏着她的血液和身体,也让她明白了一个事实,威戈不是人类,他的血有毒!

   “哇!”一大滩黑血从小女孩的嘴巴里涌了出来,她顾不上擦嘴,转过身去,凭借着野兽般的奔跑速度朝着房门冲去,她能感觉到威戈的血液正在吞噬她,失去了隐形能力的她,没有把握和教会骑士战斗,求生的本能让她试图逃跑。

   “砰!砰!砰!砰!”威戈没有追赶,掏出银色的左轮手枪对着直线逃窜的小女孩来了四枪,每一颗银制子弹都击中了小女孩的背部,爆起一小团血雾,圣水开始灼烧她兽化的身躯,她踉跄地摔倒在地上,紧接着又爬起来,手脚并用地朝房门爬去,威戈又扣动了两枪,打空了左轮手枪的弹夹,小女孩兽化扭曲的手臂在碰到房门的那一刻,无力地垂了下来。

   兽化的小女孩在地上努力地呼吸,一阵阵白烟从她背后飘出,她的身体诡异地蠕动回缩,竟然再次变回了人类的模样,赤裸娇小、莹白玉润的少女身躯满是枪眼,她嘴角流着黑色的血,努力仰起头看了威戈一眼,又大又圆的可爱眼眸里透露着对死亡的恐惧和不解,她的小脸是那样可爱无助,和方才邪恶扭曲的样子完全不同,此刻的她美得如同小天使......渐渐的她的瞳孔散大,仰起的脑袋忽地落回了地面,她死了......

   “呼,呼,呼.......”威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脖子上的伤口愈合了大半,但被暴力撕咬吸血产生的疼痛还残留在他脑海,更加冲击他内心的是小女孩死去的模样,他究竟是杀掉了一只怪物?还是杀死了一个遭受诅咒的无知女孩?想到这里,威戈回头看了眼兽化白衣女子的尸体......随着血液的不断流出,白衣女子兽化的身躯越来越小,直至变回人类的模样,她同样赤身裸体地趴在血泊中,身体上全是霰弹枪射穿的伤口,她的身体被子弹轰得支离破碎,脑袋都碎了一半。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威戈忍不住骂脏话了,他想不明白眼前的情况,更搞不懂自己现在身处什么鬼地方,怎么离开这里?祈祷室里安静得吓人,安静得威戈心里都在打鼓,他深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用理智操控自己把秘银霰弹枪捡回来,擦干枪身上的血迹,装好霰弹枪和左轮手枪的子弹,霰弹枪重新放回武器箱,提着黑色的武器箱,尽量保持之前的状态,离开了祈祷室。

   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整栋房子死一般寂静,只有窗外的风雪声一直在刮着,靠着二楼的楼梯扶手朝客厅看去,壁炉里的柴火仍在燃烧,沙发上小女孩坐过的脏坐垫空无一人,有一瞬间威戈甚至还期盼着能看到什么......安静地站了片刻,威戈调整心情,提着黑色的武器箱朝三楼走去,他记得小女孩的话,她爸爸一直呆在三楼的书房。

   书房的门是锁着的,威戈并不会撬锁,他只能用大马士革短剑沿着门锁的边缘切割,把门锁从门上切割分离,这样处理过后书房的门就可以推开了,锁仍插在门框的锁洞里,走进书房,映入威戈眼帘的是一排排的书架,两米高的书架足足有六个,从左至右一次排列,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靠近窗户的那一面墙摆放着一张长长的褐色书桌,一名中年男人正坐在书桌旁写着什么,在他身旁摆着几张画板,画板上都是一些诡异黑暗的画,内容大同小异,画的是一面宽大的梳妆镜,镜子里藏着一个黑暗的怪物,漆黑的触须缠绕成一团,无数只苍白色的干枯手掌从黑暗中伸出,有几只手已经穿过镜面伸到了现实世界,手掌紧紧地抓着梳妆镜的边缘,似乎试图从镜子里爬出来,这个怪物没有脑袋,全身由无数黑暗的触须和无数苍白的手掌构成,完全是不属于现实世界的生物。

   中年男人听到房门被人推开,停下了写作的动作,转过头来看向书房门,他的脸色呈蓝紫色,鼻梁上戴着一副圆框眼睛,鹰钩鼻,八字胡,面相略显粗犷,难以想象这副长相的人职业是画家,他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蓝格条纹衬衫,下身是蓝色的撒腿裤,脚上一双布鞋,书房里没有任何取暖工具,长时间累积的寒冷让这里和室外的温度相差不多,威戈刚走进来就感觉到一阵透骨的寒意,可中年男人似乎感觉不到冷,身上的衣物还保持着秋天的打扮。

   “你不属于这里,你是怎么来到我所在的位面?”中年男人声音低沉,他灰色的眸子里透着理性的光芒。

   “三个月前霍尔伯爵借给你一本书,我受到他的委托,来你家取回这本书,请问你是法伯·法洛斯先生吗?”威戈站在离房门不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望着中年男人说道。

   “霍尔伯爵?书?”中年男人的脸上露出沉思的神色,片刻后他眉头一展,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和我的家人之所以落到如今这副境地,全拜那本书所致,霍尔伯爵是一个邪恶的人渣,他把那本禁忌的书籍借给我,蛊惑我去阅读它,让我触碰到了禁忌的知识......当我得知这些禁忌的知识后,我按耐不住内心的好奇,按照书中所写的方式,试图用镜子建立一座桥梁,试图窥探到另一个位面的模样......我成功了,我看到了另一个位面的世界,但是另一个位面的怪物们也看到了我......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怪物们已经通过镜子来到了我家......我想要带着我的家人逃跑,结果逃不掉,我们无法离开这栋房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怪物们慢慢包围,被它们诅咒......我的妻子和女儿都遭受了兽化诅咒,变成了扭曲丑陋的怪物......我们一家人成为了它们的玩具......我尝试着把所有的镜子打破,试图阻止怪物们的企图......最后我只能把自己关进书房,选择了自尽,以为死亡能让我解脱......”

   “那些怪物在哪?你告诉我,我去杀掉它们!”威戈从怀里拿出了月光骑士的徽章,把徽章别在了风衣的胸口,他放下黑色的武器箱,右手拔出腰间的大马士革短剑,左手握着压满子弹的左轮手枪,试着向法伯先生证明,他拥有杀死怪物的能力。

   “你是......月光骑士?我不清楚你为何会接受霍尔伯爵的委托,但那些怪物其实一直跟在你身后,它们挤在书房的门口窥视着我们。”法伯·法洛斯镜片后的眼睛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他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理性,如实的告知威戈。

   “为什么我看不到它们?”威戈扭头看向身后,在他的视线里书房门口空无一物,根本没有怪物。

   “因为你从始至终都不属于这里,你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月光,月光庇佑着你,驱散了黑暗,不让你彻底坠入另一个位面,”法伯·法洛斯抬手抚了抚眼镜,他望向威戈的眼神带着一丝羡慕,他思索了一会儿,提醒道,“也许你可以通过镜子看到它们,旁边蒙着布的家具是梳妆镜。”

   威戈一把扯下梳妆镜上的白布,宽大复古的梳妆镜露了出来,明亮的镜面映照出了威戈的身影,也照出了挤满怪物的书房门口,无数根黑色的触须堵住了整个书房门,从触须中伸出的一只只苍白干瘦的手掌不断地试图抓向威戈,不断地地被威戈周身冷色的月光灼烧缩回,它们无法触及威戈分毫。

   威戈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没有对着身后的书房门开枪,而是用大马士革短剑割伤了自己持枪的左臂,让鲜红的血液涂满整把剑身,这是他第一次使用尤瑟夫卡邪神赐予他的能力,用鲜血附魔剑身后,他紧接着又施展了鲜血链接,这项能力可以直接链接多个敌人的灵魂,只要击杀其中一个敌人,其他敌人也会承受相同伤害,这些看不见的怪物很可能没有实体,灵魂攻击更加保险。

   “死!”鲜血连接的能力一施展出来,威戈就感知到了书房门口的多个生命体被他的血液链接,他想也不想,挥舞着附魔的血剑,一剑斩过去,强烈的血气化为斩杀的剑气,极大地延长了大马士革短剑的攻击范围,一剑挥出,血气在房门周围的墙面切割出一道极深的剑痕,险些把整面墙切成两半,一阵尖锐嘶哑的诡异尖叫凭空响起,尖叫持续的时间很短,鲜血链接感知下的多个生命体消失了。

   “它们死了没有?”威戈握着血气缠绕的短剑,扭头看着一脸惊讶的法伯·法洛斯问道。

   “它们死了,全死了......我感觉到自己灵魂上一直以来的压抑消失了,非常感谢你,骑士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法伯·法洛斯蓝紫色的脸慢慢变得红润,他欣喜地看着威戈,语气尊敬地询问道。

   “威戈·弗特兹,月光教会的骑士。”威戈淡淡地答道。

   “您方才使用的能力非常邪恶,恐怕不是月光教会教授您的吧?”法伯·法洛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

   “法伯先生,你只是一个画家,为什么会懂如此多神秘学的知识?”威戈反问道。

   “在这之前我常常不知敬畏地去学习这方面的知识,试图探寻世界的真相,我的下场您也看到了......我虽然不清楚您为何会拥有这种邪恶的能力,为何会接受霍尔伯爵的委托,但我想劝您一句,霍尔伯爵是一个非常非常危险的人,请尽量和他保持距离,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去窥探禁忌的知识,哪怕您是月光骑士......这片位面有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当祂飞过我书房的屋顶时,那些您斩杀的怪物就像蚂蚁一样,趴在地板上颤抖......”法伯·法洛斯语气认真的说道。

   “我会小心的 ,霍尔伯爵借给你的那本书在哪?我得把书取回去。”威戈问道。

   “那本书就在现实世界的书房,就在我这张桌子上。”法伯·法洛斯摸了摸身旁的书桌,如实说道。

   “我怎么回到现实世界?”威戈接着问道。

   法伯·法洛斯神情一滞,他镜片后的眼睛流露出一丝不敢置信,然后他笑了,他伸手指了指一旁不再被白布遮盖的梳妆镜,沉声说道:“您可以通过这面镜子回去,这面镜子是我建立的桥梁,哪怕它现实中已经被我打破了,它也应该可以再使用一两次。”

   “谢谢,你还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没有,我就要走了。”威戈点点头问道。

   “有,威戈先生,那些怪物已经死了,我和我的家人也死了,我们没办法回到现实世界,灵魂在这个位面也无法受到月神的庇护,你能让月光照到这个位面,指引我和家人的灵魂吗?我们想都是月神的信徒,我们想到灵魂该去的地方。”法伯·法洛斯态度诚恳的请求道。

   “我不敢保证,我试一下。”威戈想起了当初他在梦魇世界时,老魏他们唱的歌,那首歌让月光照进了梦魇世界,带着他们离开,歌词威戈听不懂,也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旋律,他尝试着哼唱起来,“Chio papa\u0027n.......Tummo titina......Chio papa\u0027n......Nar aa a\u0027i nyéa........”

   冷色的月光刺破了厚厚的积云,也让永无止境的暴风雪停下,月光洒落在法伯先生的屋顶,穿过屋顶照亮了整栋房子,让房子里一切全部处于月光照耀之下,房间里的建筑仿佛化为了透明,威戈站在三楼的书房,目光可以透过楼层看到二楼的祈祷室,小女孩和她妈妈不知何时活了过来,她们母女两人沐浴在月光下,形体越发透明,似乎正随着月光的指引离去。

   “威戈先生,愿月神一直庇佑你的灵魂。”法伯·法洛斯在月光下的神情格外虔诚,他喜极而泣,镜片下的眼睛流出激动的泪水,他在消失前为威戈做了一次祈祷祝福。

   月光出现的时间前后不超过一分钟,很快天空灰色的积云阻断了月光的照射,空荡荡的房子里只剩下了威戈一人,不知为何月光并没有带威戈一起离开,威戈收好短剑和左轮手枪,提起地上的武器箱,朝着那面等身高的梳妆镜走去,触碰到镜子的一刹那,他下意识地以为自己会撞在镜面上......

   .......

   火红的晚霞照进了三楼的书房,把温暖的火红色洒在了书桌和书架上,也洒在了法伯·法洛斯吊死的尸体上,尸体已经完全僵硬腐烂了,散发着浓烈的腐臭味,威戈看了看身后破碎到无法再使用的梳妆镜,心中感慨万千,他上午来找的法伯先生,在另一个位面呆的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回来后现实就已经黄昏了,看来不同位面的世界,时间流速并不相同。

   目光扫视书房一圈,最终落在了长长的书桌上,一本名为《镜子》的黑色书籍如法伯先生所说,静静地躺在桌面,这本书正是霍尔伯爵借给法伯先生的书,走近书桌,威戈详端书的封面,除了书名之外,封面再没有任何文字,连作者都没有,翻开封面,扉页上写着一行话:“镜子是一件神奇的物品,我们可以通过它看到自身以及周围的影像,它把我们的身影投射到本不属于我们的地方,如同梦境一样,那是一个我们无法掌控的、由镜子所描绘的虚幻。”

   霍尔伯爵给的提示就是这句话?威戈哼了哼鼻子,合上了书本,他对于禁忌的知识没有兴趣,也不需要找什么灵感,他平日的经历已经够刺激了,把书收好后,威戈转身离开了书房,沿着木制楼梯下到二楼,推开了二楼祈祷室的房门,宽敞的祈祷室和另一个位面一模一样,就连地面上摆放的蜡烛位置也完全相同,只不过现实世界的蜡烛早已燃尽,只留下一团团蜡油,法伯先生的妻子跪伏在月神雕像前,雕像是完整的,并不像另一个位面那样没有头颅,白衣女子的面前放着一个铜托盘,托盘里是两颗腐烂干瘪的眼珠,她不知是看到什么景象,又或者是受到了怪物们的蛊惑,竟然自挖双眼,献祭给了月神雕像,试图乞求月神的庇佑,她的身体也已经腐烂,肌肤上长满了蠕动的蛆虫,根据地板上凝固的黑色血迹,她多半是死于失血过多。

   威戈注视了她片刻,转身走下了楼,一楼的客厅里两主两副的沙发不变,沙发的角落里被羊毛毯子包裹下的小小尸体早已腐烂发臭,蛆虫在女孩的眼眶里钻动,方桌上全部是吃完的空罐头,以及那几张潦草的画纸,威戈心中一软,走近了沙发,画纸上的内容是一样的,但小女孩的死因恐怕是饿死,在父母全部死亡又无法离开房子的情况下,小女孩吃光了所有的食物,最后活活饿死在沙发上.......这家人在死后并没有获得解脱,反而彻底被怪物们拖入了另一个位面,继续囚禁在房子里被它们折磨。

   到目前为止,大部分的事情威戈都想通了,但还有一件事情威戈想不明白,他来拜访法伯先生的时候,为何会进入另一个位面?他当时身处现实世界,为何能看到另一个位面的小女孩?小女孩同样也看得到他,听得到门铃声,灰色的房门就如同镜子一样,成为了链接两个位面的桥梁,为什么会这样?威戈不明白,他尝试着再次打开灰色的房门,门外的街道并没有变成雪天,依旧是现实世界,不远处的街道上还走着两个妇人,她们好奇地望着他。

   “不懂......”威戈无奈地吐出两个字,离开了房子,他要去联系教会和治安官来处理法伯一家的尸体,以及向上级汇报自己的经历。

   ........

   艾米丽坐在办公桌旁,她娇小地身材和宽大的楠木办公桌有点不相符,坐在欧阳雪曾经坐过的高背软椅上,她的小脚只能勉强碰到地面,她浅绿色的眸子荡漾着一丝笑意,看着面前的威戈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小手拿着羽毛笔在记录本上不断地记录着,待到威戈讲完,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明亮的烛光照亮了办公室里的黑暗,也把绯红色的月光挡在了窗外。

   “副队长,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我去拜访法伯先生,为何会进入到法伯先生所在的位面?按理说我位于现实世界,按门铃应该没人回应才对。”威戈不解地询问道,在对艾米丽的汇报中他隐瞒了霍尔伯爵要求他取书的信息,只说自己经人介绍想找法伯先生为自己画一幅作品,想要记录自己结婚时的画面。

   “你这个问题涉及到了较为高深的神秘学知识,我可以简单的给你讲解一下,我们所处的世界并不是唯一的,还有许多其他的位面世界,为何会出现这种现象,你就不必知道了,你只需要知道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主世界,当主世界的时间因素、空间因素、以太因素......总之就是各种因素完全和另一个位面的世界重合的时候,两个位面之间就会出现奇点,奇点是两个世界之间形成的通道,这些因素重合的时间非常短暂,很快就会由于两个世界不同的运转规律而不再重合,奇点也就消失了,所以在恰当的时间通过出现的奇点,就可以穿越行走于多个位面世界。”

   “威戈你去拜访法伯先生的时间,刚好符合以上所有的条件,奇点出现的位置正好是法伯先生的家门,这种几率是百万分之一了,你在那个时候按响门铃,门铃声传到了另一个位面,所以来给你开门的人是法伯先生的女儿,你们两人隔着一扇门,处于各自的世界,互相看到对方都觉得很奇怪,当你穿过那扇门,走进对方的位面后,奇点恰好消失了,所以你发现不对劲,想要开门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不得不承认,威戈你的运气非常独特,常常能遇到这种离奇的事情,我绝对不要和你一起执行教会任务。”艾米丽声音清脆柔和,浅绿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嘲笑。

   “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法伯·法洛斯可以通过镜子,自己建立连接其他位面的奇点?”威戈继续问道。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学习了禁忌的知识,禁忌知识是教会明令禁止学习的,我并不知晓,就连主教大人也不知晓,任何含有禁忌知识的物品都要被教会封印起来,你没有乱动他家的东西吧?”艾米丽瞪了瞪浅绿色的眸子,清声问道。

   “没有。”威戈摇摇头。

   “威戈,你千万要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要去探寻这种知识,一旦学习了禁忌的知识,你离疯狂就不远了,法伯在学习了禁忌的知识后,他和他的家人居然能被你解救,再次获得月光的指引,真的是奇迹了,通常而言,他们的灵魂会被永远囚禁在那个位面......你的运气也很好,遇到的怪物都是些低级货色,若是某些强大的家伙......”艾米丽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神里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你放心吧,副队长,我不会去探寻禁忌知识,我只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威戈挠挠头,笑着答道。

   “副你个头!我已经是正牌队长了!”艾米丽抄起桌子上的一本书,照着威戈的脑袋就拍了下去,“就会给我找麻烦,天黑了我都不能下班,一会儿还要带人去封锁法伯的家,把里面的物品都集中焚毁,若是有禁忌的物品,我还要安排人手,运送到教会的地下封印库,还要给上面写报告......你不许走,陪我把这些事情全部处理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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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就是这俩中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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