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想跟那个银发的干员见面。”
安哲拉摇了摇头,想将这个念头甩出去。
每次铳械改良后的试射环节,总是她最为期待的时候。但是在今晚这个深夜,在训练室里,举起铳的瞬间,她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手上的动作因此迟疑了一拍。
噗。
依然打中了靶心。安哲拉松了一口气。
“你分神了。”
安哲拉转过头,看见了扎着高高马尾、有着锐利目光的高级资深干员。她在她身后站立已有一段时间。安哲拉记得这个人的代号是黑。
“听别人说,你以拉特兰人为目标?如果只是这种程度,还差得远。”
黑朝安哲拉靠近过来,贴近她背后,两手托住了她的手,扣下扳机。
噗。噗。噗。
“要像这样。”黑说。
安哲拉答应了,思绪却又飘远。
原来是气味。
她明白了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冒出那个念头。
是烈酒和烟草的气味。这气味是从黑的身上飘来的,安哲拉在那个银发干员的身上也闻到过。一瞬间,有细微的电流从身体上穿过。“冒昧请问,您刚才从哪里来?”
也许因为这个问题过于跳脱,黑感到有些疲惫,但还是回答:“外面的酒馆。跟朋友喝了一杯。那里可不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
话音刚落,安哲拉就说了一声“多谢”,匆匆地跑了出去。
“现在的年轻人……”
黑嘀咕了一声,将被墨水染黑的靶子换掉,回到之前安哲拉的位置,开始她自己的训练。
“已打烊”。
门上的牌子这样挂着。窗外已经有了曙光。
安哲拉有些后悔。她也觉得自己今晚有点热血上头了。她颓丧地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履,回宿舍去。罗德岛的工作内容虽然和她期待的有很多不同,幸好还给了她一个歇脚的地方。
夜班的干员还没有下班,白班的干员已经睡下。
安哲拉躺下来。
睡眠应该很快降临,但是没有。
她发现自己心跳的节奏如此清晰,周身又是一阵火热。不知不觉,连呼吸的声音也变得有些粗重了。
这不正常。
她感到有人来了。她想要起来,但是做不到。仿佛巨大的无形之物将她压在床上。她试图碰自己的仿制铳,那就在床头。但是连手都抬不起来。
未知的步履越来越近。安哲拉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在奔涌。
“终于找到了。”
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安哲拉的手臂。
“哎?”
美丽的浅色长发,蕴藏着狂热的深红色眼睛……
“为什么是……你?”那个人迷惘地问着。
是干员幽灵鲨。
“我是刚搬来的。您的房间在五楼。”
安哲拉说着,心通通地跳。她怎么会走出来的?
是走错了?这个地方经常变来变去。房间总是不断有人搬进,有人搬出……
“谢谢你。你真是好心。愿万物之主保佑你。”
幽灵鲨说完,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注视着她。淡淡的光线里,她的眼睛看起来就像石榴石一样。
安哲拉感到更热了,明明幽灵鲨的手是凉的。已经没有什么能阻止她了。热是从身体的深处开始,向末端蔓延。好像夏夜的海风,飘着咸鲜的气味。
“你的身体,好像已经准备好了。”幽灵鲨说。
她的眼睛里飘着海上的迷雾。
“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
“这里还有其他人。”安哲拉的意识在飘忽。
“这个时间,不会有别人注意的。来吧。顺从安排吧。”
幽灵鲨揭开了她仅有的掩盖,趴在她的身上。
“你看,就像我说的,你的这里已经迫不及待了呢。”
她将安哲拉的一膝推起,让织物从她的脚腕上滑落。触手和躯干连接的位置,都感受到了潮湿的空气。那是安哲拉感到有点羞耻的位置。因为训练时出了汗,体味很明显。安哲拉后悔睡觉前偷懒没有洗澡。
幽灵鲨埋首下去,轻轻地舔着它的根部,一任微凉的触手绕在自己的小臂。身体受到了刺激,触手自顾自地兴奋起来,在幽灵鲨的身上缠绕,终于,伸进了幽灵鲨的修女袍内,卷住了她的乳房。
“它们很喜欢我呢。”
安哲拉无比羞耻,急忙将触手放开。但幽灵鲨再次低下头去,好像舔一颗海盐味的冰淇淋球那样,对待了安哲拉的秘部。安哲拉几乎想要呼喊。她拼命忍耐,才将它压抑成纤细的哼声。
歌唱吧。女孩。为我歌唱吧。
幽灵鲨絮絮地说着,用舌尖在安哲拉的花瓣上抚弄着。她的口中似乎盛满了香甜的滋味。安哲拉的意识也在消融。她还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她想要劝告自己这是一种古老的族人间的交流手段。直到幽灵鲨含住了她的蕊珠,她才放弃了理智最后的抵抗。她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刺激。她任由她摆布了。很快,前所未有的快乐刺激着她身体的深处。一股爱的春雨,降临在了幽灵鲨的头巾上、脸上。
“啊……真厉害……还有这种本事……”
幽灵鲨兴奋地赞叹着,用舌尖去品尝那液体的味道。
安哲拉只有喘息的力气,她完全瘫软了。幽灵鲨却意犹未尽地握起安哲拉的触手,让它重新因为神经的反射而有力地扭动,安哲拉也只能看着,这感觉就好像它不是她身上的东西,然而这又确实是她身上的东西。
“它真可爱,真有活力……就像你一样。”
安哲拉羞耻万分,又无可奈何。
幽灵鲨将几条触手夹在乳房的中间,它们就不安分地摆动着,想要擠出去。幽灵鲨开怀地笑了。她很快掌握了其中的关窍,用自己的两个乳尖去挑拨触手的吸盘。两根触手立刻有了反应,一边一条,再一次卷住了幽灵鲨的双乳,吸盘吮紧了粉嫩的肌肤,直将浑圆的乳房都挤压得变了形状。这画面让安哲拉不敢看下去,不禁闭上了眼睛。
幽灵鲨又握紧了一条触手,将它按在自己的裙下。安哲拉不禁一惊。这温暖湿滑、黏腻的触感……那里面除了黑色的丝袜,竟然什么都没有穿。
幽灵鲨看出了她的变化,心领神会地笑着。她抚摸着安哲拉的触手,想将它引导进自己的花径里。安哲拉想要退缩了。她觉得再往前就不能回头了。幽灵鲨是干员,更是医疗部门收治的病人。她只不过是安保部门的,对公司里的病人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如果让人知道,一定会被解雇吧。
然而幽灵鲨绝不打算就这样算了。“你真美味……”她在她耳畔发出奇怪的絮语,不知是呻吟还是咒语。耳朵深处的搔痒,让安哲拉的触手因为生理的反应而绷紧了。正抵在门户上的那一只触手,一下子就钻进了幽灵鲨的里面。
对不起……
安哲拉立刻慌张了。但是幽灵鲨才刚刚品尝到滋味,才不肯放过她。她的眼神兴奋起来,身体如同波涛般摇动着。触手感受到挤压,本能地往更深处钻去。一切早不在安哲拉的控制之中了。
有触手的小妹妹……真好啊……
幽灵鲨的眼神正逐渐变得忘我。她一面兴奋地感受着身体里的极乐,一面朝安哲拉也伸出手,抚摸她那刚刚破冰的航线。
然而,相比幽灵鲨的爱抚,真正触动安哲拉的,还是她的模样。一旦注视,就再也移不开视线。多么迷人,多么让人羡慕。这种全身心投入在肉欲中的狂热……
不如……就豁出去吧?
相似的血液在呐喊,在回响。
好像某种启示。
安哲拉将身体的力气全都集中在触手上,那触手就真的按照她的心意动了起来。突然的变化让幽灵鲨也察觉了。她知道这不再是她一个人的消遣,而是两个人的游戏。她笑了。
来啊。让我快乐。向我证明你的力量。
不用言语,她的眼神在诉说这些狂热的话语。
触手的吸盘,同时抓住了幽灵鲨的里面和外面,抓住,再松开,犹如在浪花之上,跃起,再抛下……
还要……还要!……让我受孕吧!我要…生下你的孩子……
说出这句话后,犹如断了的弦,幽灵鲨瘫软在安哲拉的身上。
……
安哲拉的力气恢复了。她看着喘息的幽灵鲨,陷入了懊悔。该如何收拾这残局?她喘着气,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命运。
第一缕晨光已经照进来了。幽灵鲨带着甜蜜的笑,趴在她的身上。光照在幽灵鲨的头发上。她们的狼藉历历在目。
突然。
一只白皙而有力的手,抓紧了幽灵鲨的手臂。
安哲拉几乎停止了呼吸。
是斯卡蒂!
她什么时候来的?她……观察了多久?
“我……”
安哲拉想要解释。
斯卡蒂没有理会,只将幽灵鲨用力抱起来。还没来得及抽出的潮湿触手,因为这一抱,从幽灵鲨的两腿之间拉扯出来,有弹性地坠落。那一瞬间吸盘的扯动,让幽灵鲨再次酥软地呻吟出来。
欢好的气味在房间里扩散。斯卡蒂的帽子低低的,将表情遮在阴影里。
意识朦胧的幽灵鲨搂着斯卡蒂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会来……嘻嘻……”
斯卡蒂什么话也没答,甚至没有看安哲拉一眼,好像她不存在。她像扛起面粉袋那样,将幽灵鲨甩在肩上,背着她,走进了门外的晨光里。直到宿舍门自动关闭,幽灵鲨的脸还朝着安哲拉的方向,凝视着她,媚眼如丝。
糟透了。安哲拉想。
2
数日后。
全都脱靶了。
安哲拉沮丧地坐在训练场的长椅上擦汗。
“喂。”
她抬起头,看见了黑小姐。
“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对方毫不客气。
安哲拉想起,那天也见到了黑。她该怎么回答?那个疯狂的事件一直压在她的心头,她几乎尴尬得要发狂了,但她绝不打算跟谁倾诉。死也不要!
“你怎么一副活见鬼的样子。”黑皱起眉来,“想不想跟我去喝一杯?”
突然的邀约让安哲拉措手不及。
“是这样。我跟朋友说,有个枪打得不错的叛逆阿戈尔小姐,好像很在意我们喝酒的地方。朋友听了就说:如果她成年了,为什么不带她来见见世面呢。”
听见黑说自己“枪打得还不错”,让安哲拉稍微有了一点精神。
也许这是机会吧。如果能在那里偶遇斯卡蒂,必须好好向她道歉才行。
训练结束,她跟着黑去了酒吧。走道很窄,光线很暗。烈酒和烟草的味道让安哲拉精神兴奋起来,但内心又是忐忑不安。忽然,道路一转,空间变得开阔。安哲拉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斯卡蒂!
斯卡蒂坐在吧台前,两边的座位没有人。一边扣着帽子,一边立着她的大剑。
竟然这样就见到了吗……
“哟。”
黑熟练地走到它身边,将帽子拿起来,放在吧台上,又回身跟安哲拉招手,指了指斯卡蒂。
“这就是我说的朋友。”
斯卡蒂回过头,看了安哲拉一眼。
仿佛电流,从安哲拉的身体里涌过。
她的血液又在奔涌。她的潮水又在奔涌。斯卡蒂将大剑从座位上挪开。“给你占的位置。坐吧。”
一杯又一杯,安哲拉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一如她记不起旁边人的话题。店里的熟客都惊叹起她的酒量,一个接一个主动为她点酒。
“喂。”黑朝旁边的酒客们呵斥,脸上都是不满的情绪。
斯卡蒂轻轻笑了笑。“阿戈尔人很善饮,这点,不要紧。”
安哲拉听了,更加毫不退让,全都一饮而尽。斯卡蒂喝的比她更多,但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那些都是水。
酒精让安哲拉的身体变得燥热。
“我要去工作了。你不能再让她喝了。年轻的女士真是不知道危险。”
“我会照顾好她的。”
“好,交给你了。”
安哲拉趴在吧台,模模糊糊听见她们说了这几句话。然后黑就走了出去。
斯卡蒂轻轻将手指梳进安哲拉的蓝色短发,用凉凉的指尖摩挲她的头皮。
“要走了哟。小姑娘。”
她说完,背起了自己的剑,将安哲拉横抱起来。
好温柔,好怀念。
像在摇篮里的感觉。
3
安哲拉睁开双眼。
头好痛。
“你醒了。”
穿着浴袍,正擦拭着潮湿银发的斯卡蒂,回头望着她。
“这是哪里?”
“我的房间。”
安哲拉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突然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躺在被窝里,忍不住惊叫出来,用毛毯遮住身体。
斯卡蒂微笑了。
“你路上吐了两次,衣服都脏了。我就扔进洗衣机了。现在正在烘干,过一会儿就可以穿了。”
安哲拉羞愧,又有些感激。忽然发现身上还有一股清新的香味,忍不住就闻了闻。
“顺便还给你洗了澡。很香吧,我的香波。”
听了这句话,安哲拉立刻脸颊滚烫。她彻底蜷缩在毛毯里,不敢露出来一毫。
斯卡蒂只是笑了笑,好像觉得安哲拉的反应很有趣。
她默默从冰箱里拿出来了一瓶啤酒,打开,为自己倒了一杯。
白沫泛起。
“对不起。”
她的语调低沉。
“我很想见你。但一直没有机会。听黑说她认识你,就想通过她把你叫来。——没想会害你醉成这样。”
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安哲拉心想。
自从那天之后,安哲拉四处打听过幽灵鲨和斯卡蒂的关系。知道的越多,她就越是后悔。她很想逃避,骗自己这是一场意外,但是……
她听见了斯卡蒂的叹息。
“对不起。”斯卡蒂再次说,“是我没把她看好,让她对你做了那种事。你那天一定吓坏了吧。”
安哲拉抬起头。
斯卡蒂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慢慢喝着啤酒。
“她的病,虽然表面看不太出来,其实很严重。谁也不知道她下次发作时会做出什么。这次的事情,也是前所未有。你这么年轻,不该遇上这种事……应该是跟你喜爱的人才对。”
“斯卡蒂……”
“也许你不肯接受我的道歉,但是,我很抱歉。”
斯卡蒂望着远方。
安哲拉低着头,喃喃自语。
斯卡蒂回头。“你说什么?”
“别开玩笑了。”
安哲拉的两眼含着泪水。
“那天,亲眼看见这种事,你才是最痛苦的吧?为什么要道歉?请尽情地骂我吧……”
斯卡蒂回头看她一眼,又转回来,无奈一笑。
“也许你说的对。我当时在想,为什么她会找你这样的陌生人,而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你的错。——她其实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而你也是无辜卷入。错的是矿石病。从她变成矿石病人的时候起,我就已经失去她了。不,错的还有我。我还是忍不住用健全人的标准来要求她,我还是忍不住嫉妒你。这才是大错特错。”
她痛苦的样子,如此迷人。
“不是的。”
安哲拉擦干了眼泪。
“你说我全然无辜,才不是这样。我好像爱上你们了,你还有她。”
斯卡蒂惊讶地回过头来。
“最初是你。”
安哲拉的呼吸急促了。
宛如学生时代的告白。
“也许你没有感觉,但是,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完全迷上你了,经常就会想着你。那天,在回到宿舍之前,我还试图去酒吧找你。”
“酒吧?”
“很好笑吧?更好笑的还在后面。我的身体爱上了幽灵鲨。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就是说,我已经忘不掉那种感觉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那种感觉了。只要孤身一人就会想起。我真是卑鄙啊,明明你们这样相爱,我却妄图夹在你们中间。对不起你们的人,其实是我……”
安哲拉将脸埋在毛毯上,想要止住哭泣的冲动,但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对不起……”
泪水沾湿了毛毯的纤维。
一阵温暖。
斯卡蒂拥抱了安哲拉。
她抱了很久很久。啤酒放在了一边,直到泡沫完全消失,她都没有松开双臂。直到安哲拉不再嚎啕大哭。
“你没有错,孩子。”
她将额头抵着安哲拉的额头。
“在这个世界上,爱是没有错的。不论是爱一个人,还是爱几个人。不论是爱谁。你要记着。”
“好……”
安哲拉止住了哭泣。斯卡蒂轻轻吻她的额头。
“我很高兴。”斯卡蒂说。
“高兴?”
“被人喜爱,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她如果听到你刚才说的话,也一定很高兴。”
“可是……”
安哲拉的脸又红扑扑的了,下意识夹起了自己的双腿。
“我可以吻你吗?”斯卡蒂忽然问。
“嗯?”
“阿戈尔人的和解方式。”
安哲拉没有听说过。她过早离开了伊比利亚,这些事她一概不懂。她缓缓点了点头,以为只会是一个轻轻的吻。但没想到斯卡蒂捧起了她的脸,含住了她的唇珠,轻轻吸吮着,过了很久,才松开。
安哲拉喘息起来。才洗过澡的清香而干爽的皮肤,又开始沁出细小的汗珠。她突然很想被斯卡蒂抱。其实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就忍不住幻想起这样的情景。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热烈了,斯卡蒂怜爱地看着她。
“可以哟。”
“什么?”
“你刚才说,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那种感觉——其实,可以哟。”
斯卡蒂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安哲拉的心怦怦跳。她觉得自己不该胡思乱想。
“你是说,我还会遇到身体合拍的人,在以后?”
“也许,是现在。”
安哲拉吞咽口水。
她一见钟情的斯卡蒂,现在就坐在床边。身穿浴袍,长发潮湿。安哲拉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但这似乎又是真的。她迟疑地伸出手,用指尖捏住了浴袍的腰带,试探又乞求地看着斯卡蒂。
而对方已经将美丽的双眼闭上,只有粉莹剔透的唇微微张开,好像在等待少女的亲吻。
安哲拉不再迷惘。她解开了斯卡蒂的衣带,双臂揽着她的腰肢,同时朝她的嘴唇上吻了上去。吻如雨下,落在斯卡蒂的唇上,脖颈上,胸际,腰际。斯卡蒂的身体就犹如拉特兰人的教堂建筑,聚集了世间艺术的顶峰,圣洁绝伦,而安哲拉,就是步入其中阵阵晕眩的虔诚信徒。
虽然年轻,经验甚少,安哲拉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过这一天,她还是从斯卡蒂那里学到了更多。
她想,斯卡蒂是对的。“那样的至福,再也不会降临在你的身上”——没有人可以下这样的判决。
也许这样在有些人看来不道德,但安哲拉不后悔。如果他们遇上,也一定会是同样的选择。
浴缸的温水里,斯卡蒂躺着,而安哲拉躺在斯卡蒂的怀中。
她们有时会交谈,说起刚才的一些细节。安哲拉说,斯卡蒂的某个小习惯里有幽灵鲨的影子。斯卡蒂轻轻笑了,捧起清水,举在安哲拉的头顶,让水慢慢落在她蓝色的短发上。
有时她们只是沉默,看着彼此的身体,陷入冥想。安哲拉想:会不会在某个瞬间,斯卡蒂也把她当成了幽灵鲨?
“下次,一起去看她吧。”斯卡蒂忽然说。
安哲拉点了点头。
斯卡蒂再次从后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那时,安哲拉好希望她们就这样彼此相连,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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