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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深池纠葛(上):绞刑架上的麦田

  声明:本文为原创,由于封面原因修改成非原创,请勿转载,请勿套文,违者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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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多利亚的天,总是阴雨绵绵。以至于在这里生活久了的人,见面的第一句话总是用“天气如何”打开话题。

  

  

   在这样的一个下着细雨的午后,作为维多利亚驻军上校的安德烈,却在办公室里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信件。虽然上面沾染了不少已经干涸的血迹,但是歪歪扭扭的字体和深池的印章都证明了这是他们内部传递的情报。他用细长的手指夹住信纸,翻来覆去。短短的一句话,怎么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大鱼落网,速归,三日后当众处刑。”

  

  

   他挑起眉毛,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强忍住内心的不耐烦,向桌子对面的那个赏金猎人冷冷的提问。

  

  

   “先生——”

  

  

   “我叫浊心。”

  

  

   眼前的萨卡兹男人扶正了他头上的白色矮礼帽,露出的断角茬口在灯光下有点慎人。淡色的墨镜下鲜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德烈胸口那些明晃晃的勋章。这让后者十分不自然和厌恶,尤其是自己的话又被他打断之后。

  

  

   “咳咳,那浊心先生,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深池的一场阴谋呢?你又有什么证明说明你和那帮暴徒不是串通好了的?”

  

  

   安德烈的上身微微往前压去,想要给予眼前这个家伙一点属于维多利亚政府的压力。未曾想,这个名为浊心的家伙非但不害怕,还更加肆无忌惮的翘起了二郎腿。

  

  

   “想必之前城外的骚乱就是您手下出面收尾的吧,那帮深池的疯子为了护着这张破纸条可真的是急红了眼。顺带,还有这张地图,和纸条收在一起的。”

  

  

   浊心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上面的地图几乎被褐色的血迹覆盖,但是也能明显看出这是那座偏远城郊小镇的平面图。在小镇中央的广场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叉,似乎那就是某个倒霉蛋的葬身之地。

  

  

   安德烈揉了揉太阳穴,深池会选择在那里也是合理的,毕竟那里的民众已经不满维多利亚政府很久了,连续几年的税收都无法收齐,甚至不少传言都说看到了深池武装人员招摇过街。可惜碍于地形崎岖,城里的驻军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久了,久而久之反而构成了这样的一种奇特的稳态生活。

  

  

   不过这次发生在城外的血腥冲突,深池的车队突然遭遇袭击,混乱局面闹到最后驻军也不得不出动进行调查。于是他们就带回来了这样一个“有情报要汇报”的家伙,有的士兵还信誓旦旦说就是这个家伙一个人解决了了整个车队。

  

  

   无论是情报也好还是传闻也好,安德烈并不相信眼前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本来作为全是感染者的萨卡兹,这种人就该识趣点远离市区,自己找个破村子安静等死,而不是现在得意洋洋的坐在自己面前。何况一张地图一张纸条就想指挥他这个上校去围剿一个镇子,其岂止是离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副官为何回放这样一个疯子来到自己办公室,但显然再听他的胡言乱语对自己就是一种侮辱和时间的浪费。

  

  

   眼看着浊心依旧是一副欠扁的态度,安德烈觉得是时候终结这场闹剧了。他敲了敲桌子上的铃铛,几位士兵走进办公室。

  

  

   “把他拖出去。”

  

  

   “不用劳烦阁下,我可长着一双健全的双腿——”

  

  

   浊心站了起来,拉高的声调中充满了讥讽。他大摇大摆的往门外走去,轻轻松松推开了那些站着的士兵。途中,他拿起了展示架上的一个相框,端详了一番,突然冷笑起来。

  

  

   “你这里面,可有我的老熟人啊~”

  

  

   看见浊心拿起相框,安德烈再也忍不住怒火了。十指紧紧扣住桌角,白皙的面庞涨的通红,从喉咙里渐渐的迸发出一句怒吼。

  

  

   “给——我——出——去——”

  

  

   士兵们也意识到上司的愤怒,连忙将那个讨厌的萨卡兹男人半推半攘的轰了出去。看见相框放回原位的安德烈松了口气,毕竟作为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毕业的他,这张毕业照是那段岁月的最好回忆。一般来讲,他甚至不允许自己身边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乱碰,毕竟在他的回忆中,还有着更丰富的情感孕育其中。

  

  

   眼看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安德烈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尖锐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寂静。一般来说,那是他上司给他布置机密任务的通告。可这一次接完电话,他心中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火再度被点燃。看着桌上遗留的地图和纸条,愤怒的上校直接将它们撕了个粉碎。

  

  

   “混蛋的萨卡兹,他怎么知道新的任务地点和时间的?!”

  

  

   这个劫法场的任务明明是维多利亚军方的机密,为何一个外乡萨卡兹会从深池手里轻而易举的取到?还要向自己汇报?那个上司都不愿透露的被处刑的人是谁?为何深池又要特意将他公开绞死?上头又为什么要“救”这个人,甚至无论生死?

  

  

   混乱的问题在安德烈脑子里打转,让他头疼欲裂。他在办公室里踱步,最后盯着相框停下了脚步。虽然过去多年,可那位女孩的橙发依旧鲜艳,笑容还是那么灿烂。上次她来信说加入了风暴突击队,获得了新的代号“风笛”,从此就再也没有过她的消息。这让安德烈有点怅然若失。

  

  

   “要是……我当时也努力一下就好了……这样的话……现在也不用这么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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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偏远的小镇里,一间酒吧的地下室内。还沾有干涸血迹的粗大的铁链系在瓦伊凡少女的手铐和脚镣上,而它们的前一任主人似乎还是凶猛的斗兽场野兽。

  

  

   远处阴暗的走廊传来脚步声,一群身披黑色风衣的人走进了这座地下室。被捆绑的少女默不作声,低垂的橙色长发遮盖了伤痕累累的脸庞。被折断破坏的攻城矛就丢在这个地牢的角落,上面的无数凹陷和血迹证明了在它损坏之前经历了一场多么惨烈的战斗。

  

  

   黑衣人就这样围住了被拴住的瓦伊凡少女,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她醒来。诡异的黑色风衣在小窗中透下的月光照耀下,几乎连成一片,就像凝视着深不见底的池塘。

  

  

   时间静悄悄的流逝,有人似乎已经等不及了,掏出宽袖下的武器,就要往少女头上挥去,却被为首的男人伸手拦住了。他默默蹲下,伸出手,拨开了瓦伊凡少女遮住面容的前发。一双充满着愤怒与不甘的淡紫色龙眼出现在他的面前,紧紧抿着的嘴角还留着一条弯弯绕绕的血迹。无论脸上留下多少瘀斑和伤口,都不难看出此刻的她依旧没有流露出一丝的绝望。

  

  

   兜帽下的男人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肆无忌惮的在少女的脸上舔舐着每一处伤痕。他的手指在柔顺的长发间穿梭,又将发丝捧起放在鼻下搓捻闻嗅。明知道眼前这位少女作为俘虏,在战火纷飞的日子里不可能会有功夫来打理这些细枝末节,这个男人依旧陶醉在自己这种变态的嗜好中。少女就这样任凭眼前的家伙如此亵玩,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身边的几个手下面面相觑,有的人轻咳了两声,想要提醒一下自己的上司注意形象。男人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有条不紊的放下了手里的发丝,拿起少女挂在胸口的干员证。

  

  

   “风——笛——罗德岛雇员——或者说该加上前暴风突击队成员,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毕业生,小丘郡事件的目击证人比较合适?”

  

  

   听着眼前的男人如数家珍的将自己的履历全部报出,风笛再也沉不住气,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看着面露凶光的少女,尽管差点被那对尖尖的角撞到,男人仍然保持着镇静,手放在自己的兜帽上,慢慢的将它脱了下来。

  

  

   一张被黑色源石结晶毁掉的脸出现在风笛面前,从完好的半边来看他曾经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帅哥。风笛倒吸了一口凉气,并不是因为这张毁容的脸,而是这张脸主人的身份。

  

  

   “哈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同学在这里相遇确实是有点不妥,但是考虑到我们目前的立场,倒也合理。”

  

  

   哈里苦笑了一声,笑声僵硬的就像折断了一根金属棒子。

  

  

   “自从我们从近卫学院毕业后,你们都逐渐升官发财,只有我被安排到了边境,掌管着一只没有人知道的队伍,干着些令人发指的肮脏活计。”

  

  

   “但是那时候都不是传言你遭遇事故——”

  

  

   风笛的眼神中怒火逐渐消退,变成了惊讶,哈里笑得更加凄惨了。

  

  

   “是啊……是啊……事故,该死的维多利亚上层只知道这点把戏……我父亲和母亲至今都不知道他们的儿子都还活着……他们甚至都领不到我的抚恤金……

  

  

   “没有人……关心我们的生死,只关心……我们的结果。在那次战斗中,为了确保目标的死亡,他们甚至向我们潜伏的地区……投放了脏弹……就像小丘郡一样……”

  

  

   月光静悄悄的打在哈里的被毁容的半边脸上,在凹凸不平的源石上反着光,让风笛打了一个寒颤。

  

  

   “事后……没有烈士……没有葬礼……毕竟都是一群已经死亡的人……我从废墟里爬了三天三夜……却没有部队肯收留我……”

  

  

   哈里的青筋暴起,深邃的眼神中满是怨念凝聚的火焰。

  

  

   “现在,我加入了深池……我要让那曾经来自我的祖国却挥洒在我身上的毒物,全数奉还给那该死的政府……而你,作为小丘郡的幸存者,知道的太多了……你不能阻挡伟大的深池在维多利亚燃起革命的圣火!”

  

  

   风笛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同窗,这么多年的迫害不公已经让他成为了一个颤栗着的疯子。源石病没有夺走他的理智,但是却让整个人更为狰狞。他的影子在潮湿的石壁上扭曲着,仿佛一头因为受伤而失智的野兽。前几天那场针对罗德岛运输车队的袭击看样子是早有预谋,甚至最一开始休息区的员工认出自己可能就已经是这个陷阱布置的第一步了。可惜,那个时候她还天真的认为那位上来索要合影的员工真的是自己曾经救助过的对象,现在看来可能只是深池的眼线罢了。

  

  

   她悔恨的闭上了眼,眼前闪回着那天遇袭的一幕幕。侧翻的货车,失去生命体征的同事,和两侧林中不断涌出的士兵。弩箭呼啸,法术轰鸣,袭击者完全不在乎货物怎样,似乎都是为了针对自己一个人。她的攻城矛挥舞着,撕裂士兵的护甲,扯碎他们的坚盾。直到身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自己也虎口发麻,站立不稳,那些士兵依旧没有任何撤退的意图。看见他们身后飘扬的深池旗帜,风笛意识到了这是一场完美的设伏。从接到油料运输任务的那一刻起,她就走进了深池为她量身定制的圈套中。

  

  

   对方明显清楚她身为瓦伊凡的身体素质和作为前暴风突击队成员的战斗力,甚至用上了人海战术这种原始却又有效的手段。油罐车倾翻在一旁,眼下想要突围,只能用一些过激的手段了。风笛一脚踹开身边的士兵,举起伤痕累累的攻城矛,用尽全部气力往油罐车车体冲去。可惜,对面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一只爆炸弩箭呼啸着从后面反超了全速奔跑的风笛,先行一步撕开了油罐车的罐体。巨大的爆炸将她掀翻在地,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随后风笛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就已经身处在这件地牢之中了。

  

  

   刺耳的笑声拉回了风笛的思绪,睁开眼睛,哈里还在痉挛着笑着,他的手下却已经悄无声息的退回了黑暗之中。空洞的地牢中回响着慎人的狂笑,之后逐渐衰弱,成为无声的颤抖。

  

  

   “所以……你们究竟要从我这得到什么?”

  

  

   风笛率先打破了沉默。

  

  

   “死人……永不泄密。”

  

  

   哈里甩下这样一句话,摇晃着颤抖不已的身体,也隐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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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妈的,什么破维多利亚绅士风范,好心给你情报最后连个谢谢都没有。”

  

  

   夜晚的破旧客栈中,浊心裹了裹身上破烂的薄被子,忍受着从破碎窗户中灌入的冷风。眼下肯接受感染者的住所,只有酒吧隔壁这家破客栈了。行李和武器堆放在墙角,明明只是因为进入炎国的手续还没办好,索性来到维多利亚处理一点“旧账”,结果没想到那个上校就这么毫不领情的将他赶出了办公室。

  

  

   “他奶奶的,到时候我自己去看看,深池那帮伪善者死命护着的情报还能有假不成?”

  

  

   浊心愤愤的翻了个身,破旧的床板在身下呻吟了一声。就这样怀着满腔的怨气,他逐渐陷入梦乡,并不理会楼下酒吧传来的嘈杂。

  

  

   与此同时,有人推开了酒吧的门,奋力的在嘈杂的人群中挤开一条路。即使是因为人声鼎沸而暖烘烘的酒吧内,这个人依旧带着兜帽,似乎在刻意隐瞒自己的外貌。他坐在吧台前,向酒保示意了一下,随即一杯烈酒滑到了他的面前。他端起酒杯,在嘴唇上抿了一下,随即摇晃着杯中的冰块,思索着什么。

  

  

   门又开了,灌入一阵冷风。门口乱糟糟的吵闹着的酒鬼不约而同的颤抖了一下,不是因为刺骨的北风,而是站在门口的那位军官。他拉了拉自己的帽沿,沿着酒醒了一半的醉鬼让开的狭窄的道路,走到了吧台前,抬手点了一杯苦酒。身旁那个兜帽男却并不在意酒吧里发生的事情,依旧品味着手里的烈酒。

  

  

   军官端着那一杯散发着苦涩的清香的液体,坐在了兜帽男的旁边。他晃悠着手里的酒杯,眼角却在偷偷的瞟着邻座的破旧兜帽。

  

  

   “今晚的天气虽然还可以,但还是冷了点,你觉得呢,老兄?”

  

  

   工作结束后来这家破酒吧点一杯苦艾酒,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安德烈当上上校后的例行公事。在放松之余还能有效的威慑一下那些醉醺醺的酒鬼,所以老板还是很欢迎这样一位贵客的到来的。眼下熟悉的酒吧里却有这样一个陌生人,安德烈决定上去搭话,想要借势询问出对方的来意。

  

  

   兜帽男没有接话,而是慢慢的拉开了自己的兜帽。映入眼帘的是赫然一片黑色的源石结晶,在酒吧的灯光下是那么的刺眼,就连正在调酒的酒保都惊呼了一声。安德烈直接重重放下了杯子,不是因为眼前这个大摇大摆出现在眼前的感染者,而是他的身份。即使毕业了那么多年,对方也已经成为了他深恶痛嫉的感染者并已经几乎面目全非,但是那个一直和自己无话不谈的同桌,安德烈还是无法轻易忘记。

  

  

   “哈里——?!”

  

  

   哈里笑了一下,但是在那张扭曲的脸上却显得格外诡异。安德烈还在震惊中,完全无法顾及身后酒吧中的混乱。有的人大喊着让安德烈把这个该死的感染者驱逐出去,但是他依旧僵直在原地。到是哈里不急不慢的抿了一口酒,指了指那杯苦艾酒,示意安德烈坐下。

  

  

   “军爷,快……快……快把这个……感染者……赶出去啊!”

  

  

   方才还醉醺醺的吹牛的醉汉们此刻就想看见毛毛虫的小女生一样,尖叫着蜷缩在酒吧桌子底下。可是安德烈却完全不在意这些嘈杂的声响,摇摇晃晃的坐了下来。几个惜命的已经溜之大吉,其余的人群从那扇破门中蜂拥而出,酒吧一时间中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哈里看了看凌乱的桌椅和空荡荡的酒吧,苦笑了一声。安德烈则从懵懂中回过神来,不顾那些源石结晶,紧紧抓住了哈里的肩膀。

  

  

   “他们……他们都说你死了……不不不……你怎么……这些源石结晶……”

  

  

   语无伦次的安德烈完全失去了一位维多利亚上校应有的风度和理智,多年之后的重逢是这样的重看戏剧性,这让他一时难以接受。看着眼前这个感染者,他很难将多年前那个笑嘻嘻的阳光小伙联系到一起。眼下,在这张面目全非的脸上,他看到的只有怨恨和阴郁。

  

  

   安德烈打了个寒战。

  

  

   哈里轻轻的打开了安德烈的双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刺激的烈酒让他涨红了脸咳嗽了两声,但是他还是站起了身子,示意自己要走了。

  

  

   “你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眼看哈里就要离开,安德烈终于是放弃了回忆那些叙旧的想法,作为自己军人的职责抛出了自己的疑问。没想到,哈里停下了脚步,回头,直勾勾的盯着安德烈的双眼。

  

  

   “今晚天色不错,不是吗?我出来走走。”

  

  

   随机,披风一挥,哈里消失在了门外的夜色中,只留下愣在原地的安德烈。

  

  

   “*萨卡兹粗口*,维多利亚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真她妈吵死人了。”

  

  

   楼上破旧的卧室中,浊心翻了个身,喃喃的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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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偏远的小镇广场上。

  

  

   本来破旧落寞的小广场,早早立起了一个巨大的绞刑架。粗壮的绳索和坚实的架子让围观的群众不由得好奇,那个几天前就传来传去的“罪人”究竟是一位怎样凶神恶煞的巨汉。很快,人群就将整个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是木台上却迟迟没有人影出现。

  

  

   “当——当——当——”

  

  

   远处,不知何人敲响了教堂上的钟声。几个黑衣人从小巷中闪了出来,其中几人还拉扯着一个被带着黑头套的家伙。广场上的人群开始了骚动,几台被布置在最佳位置的摄像机也开始了工作。而随后的黑衣人扛着的断裂的破城矛更是让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肯定是个面目狰狞的混蛋吧。”

  

  

   “哼,维多利亚的走狗,这武器可真敢拿上战场嗷。”

  

  

   “闭嘴闭嘴,深池那帮人要讲话了,安静点!”

  

  

   眼看着绞刑台上黑衣人已经站在了相应的位置,身着深池军服的士兵也开始维护起了秩序。为首的黑衣人拿起话筒,轻咳了两声,示意自己即将要发话了。广场上很快就恢复了宁静,只有一双双盯着绞刑架的眼睛。

  

  

   “各位——首先感谢深池的领导——我们才有这片不受维多利亚腐朽政府的压迫的乐土——”

  

  

   台下顿时响起了参差不齐的“感谢深池”的口号声,几位激进的年轻人更是奋力挥舞起了手里的深池旗帜。领头人看着台下的反应十分满意,继续说了下去。

  

  

   “将死的腐朽王权,终有一天会被革命的圣火点燃!我们深池,在小丘郡点燃了革命的第一缕小火苗。虽然受到了不少阻碍,但是我们还是解放了那片被政府放弃的土地……”

  

  

   台下不少人应和起来,他们很多人都是从小丘郡移民而来的,脏弹已经让曾经宁静的小镇成为了一片无人敢涉足的死亡禁地,他们也有不少亲友死在了脏弹带来的源石病感染中。

  

  

   “……那曾经是多么美丽宁静的一片乐园啊,可是那些军营里面的大老爷,他们可以开着车子溜之大吉,然后将脏弹丢在这片和他们毫无关系的土地上,不在乎毁掉多少人的生活,夺走多少人的性命……”

  

  

   观众发出了愤怒的嚎叫,领头的黑衣人却抬起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随后,他掀开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脸上慎人的源石结晶。不少人惊呼出了声,就和几天前酒吧里那些醉汉的反应一模一样。

  

  

   “……我曾经是维多利亚的一位军人,在边境尽心尽力的替他们卖力,可是最后我获得了什么呢?抛弃,背叛,甚至他们朝着我们投下了脏弹……”

  

  

   哈里在台上嘶吼着,他眼中只有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流畅的话语也断断续续起来,似乎夹杂着时有时无的呜咽声。台下的怒火也燃烧起来,不少人挥舞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将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扯下王座。

  

  

   哈里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的演讲让他耗费了太多精力。他向后面的人打了个手势,随机继续举起了话筒。

  

  

   “但是今天,我们终于有机会来结算一些旧账。我们付出了无数的牺牲,终于是抓住了这个逍遥在外的罪人,那个来自小丘郡的刽子手,维多利亚的忠诚走狗,替风暴突击队这个臭名昭著的屠夫队伍卖命的家伙,就在今天,要为他们在小丘郡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黑色头罩被粗暴扯下,风笛一头橙色长发滑落在肩上。强烈的正午阳光让在地牢中呆久的她一时难以睁开眼睛。方才哈里的演讲让她对眼前这个昔日同窗感觉到了一种悲凉的隔阂感,盯着他疯狂的双眼,想起他颠倒是非的慷慨陈词,以及看向台下不明真相的芸芸众生,风笛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绞死她!绞死她!”

  

  

   “替小丘郡报仇!”

  

  

   “杀了这个维多利亚的母狗!”

  

  

   刽子手将粗壮的绳索套在风笛洁白的脖颈上,这种特质材料的绳索一般是用来作为大型机械的牵引绳使用,现在用来作为绞索,似乎有点牛刀杀鸡了。可是考虑到那柄恐怖的攻城矛,这一切又合理了起来。几个黑衣人举起了伤痕累累的攻城矛,台下民众愤怒的咒骂着这沾染同胞血液的凶器,随后这被系在了风笛的脚踝上作为配重。

  

  

   “*维多利亚粗口*,为什么会是她/他?!风笛?!哈里?!这怎么回事?!”

  

  

   远处冷清的小巷中,安德烈举着望远镜,侦查着广场上疯狂的人群和深池。身后的突击队员发出了请示,却被安德烈咬牙切齿的拦下了。

  

  

   “等会儿……再等会儿……上级说可以不要活口……我们的目标不是深池……是绞刑架上那个女的……”

  

  

   安德烈大脑一片空白,这几日戏剧性的展开已经让他一时难以处理眼下的一切了。突然出现的同窗哈里现在竟然在深池的地盘慷慨陈词,而风笛却成为了那个上头不在乎生死的“大鱼”。他痛苦的捂住胸口,靠着墙壁慢慢的坐了下来。安德烈很想冲出去揪住哈里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但是他不敢,他怕再一次看见哈里那双受伤的眼睛,更怕如果救下风笛之后,上面的会怎样“处理”他们两人。

  

  

   他捂住了眼睛,将所有队员叽叽喳喳小声的询问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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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渣。”

  

  

   风笛闭着眼睛,感觉心脏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看着眼前挥舞着手臂口沫横飞的哈里,昔日阳光的笑容在脑海中逐渐黯淡破碎。身旁的刽子手狞笑着拉紧了绞索,等待着他们首领的命令。

  

  

   粗糙的特质绳索箍在脖子上,线头挠着皮肤有点瘙痒,但却阻挡了凛冽的冷风。往日的回忆涌上心头,多年前也有一个腼腆的男生给自己套上了他亲手织起的围巾,那种粗糙感似乎和眼前的绞索有那么点类似。安德烈,那个男生是这个名字吗?虽然毕业之后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但是那个冬天送给自己的围巾,她珍藏到了现在。

  

  

   哈里抬头看看隐藏在云层中的太阳,再看了看手表,停下了自己的“步道”。台下的听众们也顺延着他的视线,看向了云层中虚无缥缈的太阳。哈里缓缓跪了下来,面朝太阳深深伏下了身子。

  

  

   “罪人在此,请伟大的领袖,在此降下你对小丘郡元凶的惩罚——”

  

  

   似乎听到了哈里的呼唤,太阳慢慢的被一块圆形的黑暗遮蔽。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惊呼声,更有甚者也跪下开始朝着太阳膜拜。

  

  

   不远处的巷子中,安德烈上校终于是扶着脑袋,继续着他作为军人的职责,观察着广场上的一举一动。此刻,他苍凉的笑了出来,看着眼前愚昧的民众正在朝拜一场早就被预测的天象。深池卑劣的玩起了这种信息不对等的把戏,希冀能让他们的“神通”深深地铭刻在众人心里。尽管心乱如麻,他还是轻蔑的笑了出来。

  

  

   “绞索拉直的时候,突袭。”

  

  

   安德烈理了理脑子,向手下传达了简短的作战讯息。装备精良的突击队员紧了紧身上的装备,在逐渐黯淡的天色下静静等待着。

  

  

   “风笛……我能做到的就这个了……活下去……”

  

  

   眼看着太阳逐渐被黑暗吞没,祈祷声,哭泣声,和深池阴魂不散的口号声回响在广场上空。哈里眼神中燃起来诡异的火焰,不知是疯狂还是愤怒。他打了个响指,刽子手立刻打开了风笛脚下活板门的开关。

  

  

   攻城矛虽然折断,但是重量却也不小,很快就拽着风笛的脚踝往下拉去。绳索忽然绷紧,绞刑架也随之“吱呀”响动了一声。

  

  

   脖子上忽然被勒紧,让风笛惊呼了一声,却被绞索死死的卡在了喉咙当中。身体忽然的下坠带来的痛苦,让她想要伸手抓住绞索,哪怕是换得一丝喘息。可惜手上的镣铐并没有解开,最后只是挣扎摇摆了几下,反而加重了身上的痛楚。全身的重量再加上武器,这份沉甸甸的负担让之前带来些许“温馨”的绳索成为了死神有力的双手。

  

  

   肺部嘶吼着想要一丝空气,在痉挛的气管中搜刮不到任何想要的养分。作为瓦伊凡,强壮的身体素质保护了风笛的颈椎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拽拉脱位,但是这样只是延长了她的受苦时间。血液开始往头部上涌,徒劳的想要支撑混乱的大脑再度坚持一段时间,却在绳索的阻碍下止步于洁白的脖颈。

  

  

   “我……不能死……真相……不是这样的……”

  

  

   风笛挣扎着,悬在绞架上的身体摇晃着。此番晃动让结实的绞刑架吱呀作响,但是稳固的链接让人看不到任何崩解的可能。广场上转来了骚动,但是在风笛耳中只有若有若无的哭喊和叫骂。她也顾不得形象,张开嘴巴努力的呼吸着,却加重了脖子上的剧痛。

  

  

   头颅的缺血让风笛感觉脸颊热热的,秀气的脸蛋涨红了,甚至达到了缺氧带来的青紫色的程度。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涌出,留下两道温热的水流。眼睛往上翻去,瞳孔几乎要翻进眼睑中,充血的血丝遍布了眼白之中。即使被捆绑住了,双腿也在空中踢腾,想要找到个落脚点,却只能带动着攻城矛,让身上的痛苦更加一层。扭动的身躯就想一只脱水的虾米,努力的想要蜷缩起来,却又往后仰着绷紧了脊椎。

  

  

   大脑机能逐渐因为缺少流通的血液失效,唾液在口腔分泌,口水涌入喉管带来强烈的刺激,让本就难受的窒息感更加一层。风笛下意识得想要咳嗽,可是体内如同燃烧般的五脏六腑只能让她尽力的吐出舌头,让喉咙能接受更多的气体涌入,尽管很有可能是徒劳。

  

  

   意识开始消散,漂浮的记忆碎片亦真亦幻的出现在涨疼的眼睛前。近卫学院,小丘郡,龙门,罗德岛……她抖动的身躯开始轻飘飘的,脖颈勒紧的刺痛也开始感受不到了。挣扎逐渐消停,只剩下随风摇摆的微小摆动。

  

  

   风笛眼前一片黑暗,不知道是意识的消散,还是依旧处在日全食中。耳边似乎是兵戈相接的碰撞声和惨叫声,但是一切都仿佛和自己无关,都随着零碎的记忆逐渐远去了。腿间传来了一阵温热,从裙底一股热流顺延着修长的双腿滴落在了地上,可是瓦伊凡少女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温暖的光亮在眼前的黑暗中亮起,那是一片无垠的金黄色的麦田,风暴突击队的队员们站在麦田里微笑着,向着痛苦的风笛伸出了手。

  

  

   “大家……对不……起……”

  

  

   风笛静静的停止了呼吸,修长的橙发披散在额前,潦草的盖住了那双无法合拢的双眼。晶亮的水珠悬挂在少女黑色的厚棉袜上,闻着还有些许尿骚味。一滴口水从垂落的舌尖滴落,而那一对蓝紫色的瞳孔失去了光采,慢慢的扩散开,最后成为毫无生气的死水一潭。

  

  

   [newpage]

   就在太阳被黑暗吞噬的那一霎那,刽子手拉下了活板门的拉杆,正想慢慢欣赏风笛濒死挣扎的凄美时,却觉得胸口一凉,随即叫喊憋在喉咙,软绵绵的从绞刑台上倒栽了下去。

  

  

   几乎是在刽子手尸体砸到地面的一瞬间,几条小巷里身着黑色突击服的突击队员快速的冲向了广场中间的绞刑架。深池士兵也意识到了袭击,连忙掏出武器,不顾身边尖叫的平民就开始与突击队员厮杀起来。金属碰撞声响彻整个广场,不时参杂了痛苦的惨叫声和法术的爆炸声。

  

  

   安德烈挥舞着一把制式军刀,捅翻一个还没反应过来的深池士兵,接着反手将还在抽搐的躯体甩在另一个扑上来的士兵身上。当他想要往绞刑架更进一步的时候,一把长剑挡住了他的去路。顺延着剑身往上看去,触目惊心的源石结晶出现在原本秀气的脸上,来者正是哈里。哈里咬牙切齿的看着安德烈,飘忽不定的眼神已经被疯狂的火焰吞噬。

  

  

   “安德烈……连你也要阻拦我吗?!”

  

  

   不由分说,哈里手里的长剑沿着安德烈的军刀往上挥砍而来,而安德烈也转身勉强躲开了这一计致命的攻击。看着已经癫狂的同窗,安德烈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让开吧,哈里,风笛就要死了,你就这么忍心看着当初你最喜欢的女生死在你的面前吗?!”

  

  

   安德烈心急如焚,想要用陈年旧情唤醒眼前这个疯子。哈里颤抖了一下,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眼神很明显犹豫了,手上的力气很明显有一刻的松懈。安德烈抓住这一机会,奋力将哈里死死压制了下去,看着那扭曲的面部,希冀能说服这个昔日的同窗。

  

  

   不远处就是绞刑架,风笛还在奋力挣扎,有几个突击队员在上面和深池士兵缠斗起来。安德烈正想下达救人的指令,但是这一瞬的分心让哈里再度占据了上风。冰冷的长剑紧贴着安德烈的脖子,让他只能后退几步,勉强招架住这次攻击。

  

  

   “哈……哈……我喜欢……她?”

  

  

   哈里的脸死死地贴近着安德烈,喷出的炽热鼻息喷在安德烈的脸上。他的嘴巴动了动,随即一口痰恶狠狠的吐在安德烈的鼻梁上。

  

  

   “我……呸!当初是谁送给她礼物,还在课后偷偷陪着她料理那点秘密小农田!你不知道……当初我看着你们……是多么的嫉妒!你还有脸……说我!”

  

  

   哈里的攻势逐渐犀利起来,连环的斩击逐渐失去章法,更像是野兽的撕咬,这让安德烈一时难以招架。他明白了,这种怨念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划入深池和维多利亚之间的恩怨,而掺杂进了不少个人的“私情”在其中。当初亲密无间的好友,此刻彻底成为了行走在两条人生道路上的陌路人。

  

  

   “对不起……风笛……”

  

  

   安德烈咬咬牙,彻底死了心。眼下的纠缠并不是那么容易抽身,他只能尽力保住自己的生命了。绞架上的风笛已经开始逐渐停止了动弹,而他离绞刑架,也是越来越远……

  

  

   “真他妈的……疯狂……”

  

  

   看着下面混乱不堪的广场,倒地的尸体间有不少还在呻吟的平民,一旁屋顶上看戏的浊心整个人都僵住了。作为感染者的他出城门可是狠狠地被刁难了一番,当然是在那几个毛头兵被揍得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了。

  

  

   当他赶到那个偏远小镇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被黑暗吞没,而在城镇外围就能听见嘈杂的叫喊。当他终于悄悄爬上屋顶的时候,下面早就乱作一团了。定睛一瞧,绞刑架上那位橙发女子有似乎有点熟悉,好像前不久在罗德岛上还和她打过招呼来着……

  

  

   “风——笛?!”

  

  

   浊心惊呼出了声音,却也将一些士兵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了。几只箭矢和轰击法术很快就朝自己射了过来,而他也只能闪身从阳台躲进了室内。

  

  

   几分钟后,一个男人挥舞着大剑从窗口一跃而出,那正是手握赤蒂的浊心。破碎的木框和玻璃如同冰雹一样砸在楼下的士兵和队员身上,几个正在对楼顶施法的深池法师转眼间就身首异处,喷溅的血液从脖子整齐的切面如同喷泉一样涌出。

  

  

   浊心看着手上那把大剑,熟悉的形状让他一瞬仿佛回到了伊比利亚那个潮湿的洞穴中,只可惜原本的真品现在已经破碎不堪。这把大剑没有斯卡蒂原先使用的那把的重量,反而挥舞起来更加的顺手。这把神兵和海嗣融合而成的兵器此刻正在因为接触血液而兴奋的微微颤抖,浊心皱了皱眉,很快就没有更多的在意了。

  

  

   这位不速之客并没有对混乱的战场造成多大的影响,除了极少数的深池精锐在解决对战的队员后,敏锐的发现了这位不善的来者。紫色的法术缠绕上刀刃,那几个精锐趁着浊心还没站稳,就将武器往他几处要害挥舞而去。

  

  

   可是,下一秒,棕红色的大剑就完美的挡住了那几人的犀利的攻势。几个精锐惊讶的看着眼前那个男人手里诡异的兵器,完全忽视了从男人身后极速挥舞过来的尖锐骨链。锋利的骨片割裂了他们的喉咙,鲜血和气管中的残气一起释放而出,喷溅在浊心的脸上。

  

  

   浊心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不屑的看着脚边深池士兵的尸体。深池虚伪的口号让他深恶痛嫉,尤其是之前还有过多次不快。看着绞刑架上的风笛,他加快了步伐,祈祷着这个瓦伊凡少女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绞刑架上的混战还在继续,而风笛已经停止了挣扎,随风摇晃着,涓涓细流从私处流出。台上的士兵也杀红了眼,完全不把这位橙色头发的少女当做一个“活人”看待。

  

  

   受到致命伤的士兵捂住骇人的伤口,跌跌撞撞的撞在风笛摇摆的身体上,绝望的想要抓住什么,却只能在风笛衣服上徒劳的留下几道血指印;拼杀的二人围绕着风笛来回拉扯,利刃挥舞着,撕扯着风笛的外衣,露出衣服下的白皙皮肤和洁白内衣,但是沉浸在战斗中的两人只是把风笛当做一个简单的掩体罢了;来自远处的流矢和法术轰击在风笛的身上,烈焰包裹着她温热的身体,将破破烂烂的衣服逐渐烧毁,很快就成了衣不蔽体的样貌。

  

  

   浊心一路厮杀到绞刑台上,立刻就被混战包围。无论是维多利亚的突击队员,还是深池的士兵,眼下只要是个会走动的活物,似乎都在他们的攻击名单里面。只有风笛孤零零的穿着破破烂烂的制服,一个人吊在这片混乱的中心。拦路的人太多,双拳难敌四手,浊心只得咬咬牙,忍住源石技艺发动时候的痛苦,再度凝聚起骨质的长链。细长的骨链从后腰伸出,穿梭在人群中,尖锐的顶端缠绕住特制的绳索,很快就将绳索切割开来。

  

  

   攻城矛撞击在地上,砸出了几点火星。风笛的身体也因为重力的原因,沉甸甸的摔在了地上。橙色的长发披散在地上,整个人依旧被铁链捆着四肢,就这样保持着蜷缩的姿态躺在冰凉的地面。台上的人并没有在意少女的消失,只有浊心早已翻下台子,一刀砍断了和攻城矛链接的绳索。随即,他弯下腰,扛起了风笛的身体,准备从这个混乱的风暴眼突袭出去。

  

  

   “给我……把她……放下!”

  

  

   浊心只觉得喉头一冷,一把军刀横在自己的喉结处。他缓缓转头,只看见之前城里相遇那位趾高气扬的上校满脸鲜血的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手里的刀还在不断的颤抖着。对于这个自己完全不想搭理的人,浊心并没有将肩上的风笛放下,而是默默握紧了手里的大剑。刀光一闪,安德烈下意识的用刀护住了自己,可却是绞刑架的支撑柱被一刀砍断,随即失去支撑的架子整个塌陷下来。

  

  

   灰尘四起,伴随着短促的尖叫声。在一堆破碎的木料中,安德烈很快就从中钻出身子,迷惘的看着依旧混乱的广场,目力所及已经没有了那个该死的萨卡兹男人以及风笛的踪迹,只有那一把断裂的攻城矛孤零零的插在废墟当中。远处被自己打晕的哈里揉着脑袋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那双怒火中烧的眼神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他叹了口气,尽管心中空落落的,但是有些事情是该今天做个了断了。

  

  

   安德烈握住了军刀,往哈里一步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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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奔走了多久,眼看着太阳已经恢复了之前的耀眼,浊心终于是远离了那个混乱的小镇,来到了一处路边的破旧茅屋中。他将手中的赤蒂靠在墙角,脱下了身上被鲜血浸湿的外衣,随即将少女的身体轻轻的放在了角落里那张破旧的茅草床上。

  

  

   阳光从茅屋顶上的破洞中照耀进来,星星点点的洒在潮湿的地面上。浊心终于是可以松下一口气,活动着自己酸胀的肩膀,思索着该如何委婉而又不失逼格的向这位被自己救下的妹子介绍自己。毕竟一路上那双肥美的大腿他可没少偷偷揩油,而破旧的遮不住啥的红色布裙下的春光也没有少在浊心面前晃悠。所幸一路上风笛似乎是晕过去了,并没有发出什么抗议的响动。

  

  

   “那个……风笛小姐……我是罗德岛……那个……”

  

  

   浊心突然腼腆起来,毕竟他在和活人打交道上一概没有什么经验。他背对着风笛支支吾吾的,完全没有意识到风笛手脚上依旧被铁链捆着。耐心等待了好一会儿,站在一旁的浊心迟迟没有等到风笛的响应。于是他回过头去,想确认一下风笛的状态。

  

  

   当怀着羞愧的手接触风笛肌肤的那一刻,一股冰凉顺延着指尖,闪电般的传到了浊心的心中。风笛微微合着眼,舌头依旧没有缩回口腔里,可是胸膛却不再起伏,体温也冰凉刺骨。而浊心先前光顾着跑路,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肩上扛着的这个姑娘逐渐消散温度的身体。

  

  

   霎时间,浊心的计划完全被粉碎了。本来他只是想带着这个可怜的同事一同回到岛上,顺带在那个博士手里敲个一笔。可是没想到自己舍身救下的人,早已是一具尸体。悲凉在浊心的内心反涌,他靠在了床边,头低垂了下来。

  

  

   “又是……谁都没能救到吗……我真是个……废物……”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浊心还是在内心深处祈祷着风笛依旧存活着。他晃了晃头,半跪在风笛的床前,执着的想要将这位瓦伊凡少女从“假死休克”中唤醒。

  

  

   “风笛?风笛?醒醒,求你了,醒醒吧……”

  

  

   浊心拍了拍风笛的脸颊,可是少女似乎并没有想要“醒来”的意愿。他的视线下移,风笛洁白的脖颈上依旧套着那死亡的绳索,这让浊心很不舒服。扯下那特质材料的绳索,一道触目惊心的紫红色瘀痕出现在眼前。他顾不上这么多,捏住风笛的鼻子,低下头,用自己温热的嘴唇包住了风笛大张的嘴巴。混杂着些许血腥的热气从浊心的喉咙中被吹到风笛冰凉的口腔里,连带着没有起伏的胸口鼓胀起来。连续几次后,浊心又将手伸向风笛的双乳之间,快速的按压起来。茅草床被一通动静搞得几乎散架,可还是承受住了这个瓦伊凡姑娘的体重。

  

  

   这一通下来,风笛的舌头从口腔里慢慢滑落出来,军绿色的制服也脱落了几颗扣子,隐约露出洁白的内衣,橙色修长的头发也散乱在茅草中。浊心将手指紧贴在少女颈动脉的位置,浊心静静的等待了许久,最后在一片深潭的死寂中,只能无奈接受了少女生命消散这一现实。

  

  

   看着眼前风笛这样混乱的容貌,浊心内心涌起一股同情。他扒拉开了风笛的眼皮,蓝紫色的瞳孔没有了往昔的欢快,死气沉沉的扩散成一片,眼角的血丝密密麻麻的几乎将眼白全部占据。往上翻的眼睛让浊心看着很不是滋味,默默的将它们回到了原位并且合上了眼皮。冰凉的小舌头仄歪在嘴角,他小心翼翼的捏起湿软的舌尖,放回了风笛的嘴中,然后温柔的将大张的口腔合拢。此时的风笛,没有了先前痛苦的表情,而是安安静静的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样。

  

  

   浊心看着这张安详的面庞,脑海中却是罗德岛上风笛身边无时不在的欢声笑语。无论是愣头愣脑的小骑警,还是温柔体贴的仪仗兵,她都能有说有笑的拉着她们从走廊上跑过。一有空,就在甲板上那小片农田里鼓捣土豆,最后穿着脏兮兮的劳作服看着远处开心的笑着。就连那个总是板着脸的陈警官,也总是看着她的胡闹露出一丝理解的微笑。可就在今天,这个阳光可爱的姑娘,陪伴她的不再是好友和肥沃的农田,而是冰凉的绳索和孤零零的绞刑架。浊心抚摸着她手脚上冰冷的铁链,心中不是滋味。

  

  

   他温柔的抚摸着风笛的长发,橙色的头发间伸出一对紫黑色的角,让人不由得联想瓦伊凡在生育方面的种种传闻。尽管之前已经评鉴过琴柳的玉体了,但是当另一位瓦伊凡少女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滋味。

  

  

   浊心的视线晃晃悠悠,最后停留在了风笛破破烂烂的制服上面。浅棕色的披肩,军绿色的上衣和深红色的格子短裙,再配上那一头鲜艳的橙色头发,是往日罗德岛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而当下发色并无改变,可是风笛的外衣早就已经破破烂烂。从烧焦的破洞和撕开的豁口中,他得以看见风笛光洁的肌肤。经受住那么多的的攻击,甚至在白玉般的身躯上没有留下半点痕迹,这不禁让浊心感叹万千,一边恶作剧般的将手指伸进去轻轻的抚摸略显娇嫩的皮肤。

  

  

   尽管衣服已经破了不少大洞,披肩下摆边缘也烧焦了,但是纽扣依旧坚守着它们的位置。浊心用激动的手指逐个解开之后,被白色胸罩紧紧裹住的胸部跳脱了出来。如白雪一样的弹性布料上沾染了些许血液,也有一些撕裂出来的破洞,但是真的让浊心在意的是那两小突点周围深色的湿痕。

  

  

   “应该只是汗吧……应该……”

  

  

   浊心咽了口口水,自言自语道,他自己心里清楚,不是哺乳期的少女不可能会有泌乳这种有违生理的情况。可嘴上这么说着,浊心还是将鼻子凑了过去,仔细嗅着少女圆润完美的乳房。一股若有若无的奶香味飘进鼻腔,让他最后一丝理智摇摇欲坠。浊心迟疑了一下,轻轻咬住了内衣下的乳头。舌头舔舐着弹性布料下硬硬的小凸起,微微的吮吸带来短暂的真空感,让舌尖对于触觉的感知更加敏锐。口水浸湿了沾染汗液与血液的胸罩,再通过吸吮再度回到口腔中,带来一丝咸津津的诱人滋味。

  

  

   重复的吮吸动作最终还是让嘴巴酸涩起来,浊心停下了下来,抬起了头,看着那一圈扩散的湿渍发愣。要是这个开朗的姑娘还活着的话,可能早就红着脸用瓦伊凡天生的蛮力将自己的脑袋推开,捂着胸气喘吁吁了吧。但是眼下风笛依旧半闭着眼睛,还有一丝残温的胸膛上不知道是生命最后的余火还是浊心传染的欲火。浊心再度低下头,张大嘴巴,咬住了整个乳房。软乎乎的嫩肉在牙齿的挤压下变形,就如同一块巨大的果冻一样,充斥着整个口腔。牙齿轻轻剐蹭着胸罩,而舌尖很快又找到了那个小巧的乳头,绕着弯挑逗着逐渐发硬的小豆粒。不知道玩了多久,浊心才不舍的松口,拖着一丝晶亮的唾液意犹未尽的看着眼前这具毫无生气的玉体。

  

  

   “什么嘛,原来不是乳汁啊……”

  

  

   浊心吧咂了几下嘴巴,满是汗液的酸和血液的咸,并没有那种清甜的奶香味。风笛洁白的胸衣上,被浸湿的乳头周围和一圈牙印格外显眼,就像雪地上的脚印一样。他伸手想要将胸衣解下,却发现可怜的姑娘双手还反绑在身后,这让被冲昏的理智恢复了一丝愧疚。

  

  

   浊心轻轻的将风笛往另一侧翻过去,软乎乎的身体依旧还是那么服帖,并没有半点尸僵的痕迹。他并不想这么早就做防腐等一系列措施,这种原汁原味的“战损”和身上的血与汗反而让浊心兴奋了起来。在背后用小刀撬开了手脚捆扎的铁链锁后,浊心并没有急着将这位瓦伊凡姑娘放平,而是将手伸进风笛军绿色上衣和格子短裙的缝隙当中。在罗德岛的日子里,乱逛的他总是能在冬天看见那个小小的骑警和这位姑娘举着自己冷冰冰的小手互相往对方衣物里面塞,撒下一片银铃般的笑声。但是这次,风笛破烂的短裙下的内裤湿漉漉的,贴合着冰冷的身躯,让浑身发热的浊心被突然冷不丁刺激了一下。

  

  

   闻了闻手上残留的气味,一股淡淡的尿骚味传入鼻腔,浊心皱了皱眉头,看样子这位姑娘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保持住自己的形象。他抓住短裙的边缘,连带着湿透的内裤往下狠狠一拉,两瓣白皙的臀肉赫然出现在眼前。纤细的腰身在臀部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肥美的臀肉在透进小屋中的阳光照耀下吹弹可破。浊心弹了一下风笛的屁股,在丰腴的脂肪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瓦伊凡擅长生育的原因……原来就在这里吗?”

  

  

   浊心自言自语道,也不管那传来的淡淡的尿味。方才的刺激让他恢复了些许理智,此刻的浊心可没有直接咬住风笛屁股的冲动。他将风笛再度放正,也不去管那湿漉漉的内裤,而是转而握住了她那一双修长的腿。

  

  

   厚实的黑色袜子在握在手里显得十分舒适,没有丝袜那种半透滑亮的视觉刺激,这种棉制的薄袜子却在保持着腿部肌肉触感的同时,带来了一种踏实的别样感觉。可能因为位置的缘故,袜子上的破洞比上衣和裙子明显少的多,但是依旧能看到那些健壮的腿部肌肉被破洞紧紧的箍住,触之依旧能感受到独属于那种年轻的娇嫩。

  

  

   风笛的脚上只有一只鞋子,似乎在临死前的挣扎中不慎丢失了。浊心举起那只只有袜子的脚掌,贴在自己的脸上。淡淡的尿味血味和浓重的汗味传进鼻腔,但却并没有引起他的反感。要不是作为前医疗干员的职业素养竭尽全力的在脑海中敲打他的理智,浊心可能就会伸出舌头,将风笛的秀足顺延着微弯足弓全部舔舐一遍了。这种古怪而又独特的气味就像是麝香一样,在刺鼻之下却又有这让人心驰神往的迷人之处。比起少女的“体香”,这种“体臭”反而更容易勾起别人的淫欲。想到那些汗液划过光洁的肌肤,联想到看不到的隐秘之处分泌的液体,这让浊心全身颤抖起来。

  

  

   陶醉于这种摄人心魄的味道,浊心的眼神迷离起来。高举着的双腿让短裙往下滑落了一截,露出若隐若现的内裤。在阴影的遮蔽下,似乎有白色的底端隐约在红黑格子的裙摆下微微探出头来。而那对肥美的大腿则紧紧并拢,脂肪被略微变形贴合在一起。失去血色的皮肤微微发白,但又不是湿透的内裤那种略显深色的白色,仔细检查还能发现细小的已经发紫的血管。浊心就这样抱着风笛高举起来的一对美足,任凭那冰凉的肌肤逐渐被自己炽热的胸膛传染上温度,陷入了自己幻想的桃色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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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雨水从茅屋的破洞处悄然滴落,正好砸在仰头的浊心脸上。不知何时,天空又扑上了一层薄薄的阴云,似乎在为床上这位生前太阳一样温暖的少女感到惋惜。浊心慢慢放下了手里的双腿,将床上的少女轻轻抱起,从茅屋中走进了雨幕中。

  

  

   远处的麦田因为镇内的骚乱不知何时被点燃了,直冲云霄的黑烟在细细的雨点下逐渐被冲淡,被点燃的麦秆依旧闪烁着橙红色的余烬。浊心走进了齐腰的麦田中,清新的空气中混杂烧焦的烟熏味。浊心用脚将麦秆踩倒一片,将手里湿透的风笛放了下来。雨水的冲刷逐渐洗去了风笛身上的血与汗,以及那淡淡的尿骚味。现在的瓦伊凡姑娘身上虽然衣物还没完全脱掉,但是洁白的胸衣和内裤已经露在了外面。

  

  

   坐在风笛身边,将她上身轻轻的托起,将两条手臂放到身后,浊心很快就将少女的上衣脱了下来,并且解开了胸衣的背扣。雨水将一些凝结的血块沾湿脱落,露出了被铁链捆绑留下的青紫色的瘀痕。不过浊心并不在意,而是将内衣的肩带从光洁的肩膀上滑下,露出了那对饱满的乳房。一侧的半球上还残留着他留下的牙印,粉红色的乳头上挂着小小的雨滴,而白玉的肌肤上也凝结了不少细小的水滴。锁骨积蓄的雨水顺着身体曲线一路往下滑落,汇聚在乳沟中。

  

  

   浊心并没有继续脱风笛的下身衣物,而是看着那因为湿透紧贴在身上的橙色长发出神。刘海低垂下来,盖住了那双迷离的眼睛。微微闭合的嘴唇并没有因为死亡而失去太多色彩,鲜艳的红色唇彩仿佛才刚画上去的一样,到是有些发紫的小舌头在唇间露出了一点小头。浊心掀开风笛的刘海,脸上因为窒息瘀血而散发的紫红还没有完全褪色,但是在昏暗的天空下看去仿佛又像是娇羞的脸红。

  

  

   干完这些,浊心又开始摩挲起那对紫黑的双角。借助着雨水,冰凉的角质就像被人盘了许久的文玩一样,温润而又光滑。就在松手的一刻,风笛的上身因为失去了支撑,软绵绵的倒在了浊心的怀中。尖锐的双角差点划破他的胸膛,而湿漉漉的嘴唇贴在浊心的胸口。通过湿透的衣服,他感受到了风笛嘴唇的柔软和湿润。天地一片雨蒙蒙,似乎这个世间只有他一个拥有着温度的冷漠之人,怀里抱着一个失去温度的阳光女孩。

  

  

   浊心将手指伸进风笛湿透的长发,温柔的理着那橙色的发丝。尽管淋湿之后发色黯淡了不少,但是依旧能感受到残存的活力和笑容。他抚摸着少女娇嫩的脸庞,用大拇指拨弄开那对弹性的嘴唇,露出里面的皓齿。

  

  

   “风笛啊……你的笑容真的……很温暖……”

  

  

   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语,这个男人默默的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露出了早已昂首挺立的阳物。滚烫的阳具贴合上风笛低垂的脸蛋,伸进那冰凉的发梢间,几乎让浊心叫唤出来。风笛侧歪着脸蛋,冰冷的小嘴正好亲吻在那根狰狞巨物的根部,微合的眼睛就好像她在仔细品味一般。

  

  

   浊心呼吸逐渐加快,他抓住了那对龙角,抬起风笛的脑袋,将少女张开些许的嘴巴对准了自己阳具的顶端,慢慢的放了下去。龟头和嘴唇摩擦了一下,接着撞上了没有完全张开的牙关。在左右摇晃那低垂的脑袋,借助着分泌的润滑液,巨物终于是颤抖着撬开了风笛拿洁白的牙齿,接着又和垂落的舌头撞个满怀。

  

  

   受到重力的影响,舌头就像缠人的小妖精一样,包裹着那炽热的龟头。浊心抓着把手一样弯曲的角,缓慢的将风笛的头以自己阳具为圆心,绕着小幅度的圈子。在这样的节奏下,顶到风笛舌根的阳物被风笛润滑的舌头近乎完全包裹,并且带着冰凉柔软的触感绕圈舔舐着。敏感的龟头皮肤被略显粗糙的舌苔剐蹭着,一圈一圈的,分泌的透明粘稠的润滑液持续的从马眼不断溢出,再被风笛温柔的小舌头舔干净,慢慢的和口腔里残留的混合在一起,随即从鼓胀的嘴角流淌出去。

  

  

   浊心下意识的加紧了自己的大腿,内侧就这样和风笛裸露的双乳“撞个满怀”。伴随着规律性的抽搐,那对乳房就这样被浊心加紧,变形,又松开,因为雨水的缘故还稍微黏连一下,接着又被紧紧夹住。弹滑的触感让浊心一边被风笛舌头挑拨的同时,又享受着那一对乳房带来的弹力。

  

  

   不一会儿,风笛灵活的舌头带来的持续刺激逐渐让浊心麻酥酥的难以招架了。他喘着粗气,稍微将那迷人的小蛇从自己肿胀的阳具挪开。口腔的软肉壁又悄悄的裹住了稍微松口气的龟头,风笛那俊俏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鼓包。浊心恶作剧般的拨开了风笛低垂的眼睑,已经散开的蓝紫色瞳孔黯淡无光,空洞的看着眼前男人那乱糟糟的阴毛。

  

  

   借助阳物支撑着风笛的脑袋,浊心用大拇指按住少女的眼球,将她的眼珠上下左右不断的调换着位置。风笛就这样含着一根腥臭的肉棒,时而双眼上翻,似乎因为这种云雨带来的欢愉兴奋的昏迷过去;时而双眼分开,傻乎乎的十分符合这个“电子白痴”的形象;时而一上一下,就像她总是和她的朋友打打闹闹时候竭力做出的鬼脸一样;最后又聚焦在嘴里的阳具上,看着从口腔滑落垂落的粘液迷惑不解。

  

  

   浊心把玩着风笛失神的双眼,全然不顾在雨中自己已经全然湿透。雨水顺延着微仰的头流到风笛的眼窝中,又接着从脸颊上滑落。看着少女如此“梨花带雨”的模样,浊心不知为何燃起了一种欺凌的快感。毕竟在平时,很少能看到这位阳光的女孩落下哪怕是一滴眼泪。他肆无忌惮的揪起风笛的脸蛋,左右连带着口腔里含着的的阳物摇晃着。要是生前可能她早已尖叫起来,但是在眼下也只能默默的忍受,毕竟少女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可能。

  

  

   把玩这么一番后,浊心感觉到了莫大的满足。他再度抓住了风笛的双角,将她的脑袋慢慢的仰了起来。高耸的阳具在风笛的上牙剐蹭了一下后,弹跳了出来,接着又顶住了风笛的鼻孔,留下一道从门牙到嘴唇再挂到龟头上的晶亮的细线。浊心握住了风笛的右手,将五指抓在黏糊糊的阳物上,随即屏气,借助着少女的手掌上下撸动起来。细腻的指肉上下滑动,在包皮处明显卡顿一下,随即又摩挲着敏感的龟头。粘稠的液体从指尖渗出,让那纤细的玉手活动的更加顺滑。窒息带来的刺激再加上风笛这双小手的侍奉,让浊心很快就感受到了自己难以招架的激情与亢奋。

  

  

   风笛的手似乎因为握持农具和攻城矛的缘故,相比其他的姑娘有点粗糙,掌心也有些许小小的老茧。可就是这些粗糙的纹路,在和敏感的阳具摩挲的时刻,总是能让浊心颤抖一下。指纹,指关节,掌心,细小的纹路总是能在紧握带来的压迫之余,带来更多锦上添花的小小惊喜。再加上时不时被操控的大拇指在马眼处的旋扭,几乎让浊心喊出声来。电流般的刺激遍布全身,麻酥酥的快感配合着性窒息的欢愉让浊心近乎窥见了天堂上的极乐世界。

  

  

   终于,伴随一声长长的吸气,冷冷的麦香混杂着烧焦的苦涩味撞进浊心的胸膛,而一股浊流也从马眼对准了风笛的嘴巴喷涌而出,即便是大部分灌入了口腔里,但也有不少天女散花般的洒落在风笛的脸上,头发上乃至角上。浊心在射出之前,还将少女的小手紧紧攥住了自己的龟头,试图在最后一刻将刺激更上一层。现在,风笛的小手还盖在那已经混乱不堪的阳具上,黏糊糊的精液充满了指缝间,而风笛睁着的眼球上也沾染了不少半透明的粘液。整张俊俏的脸庞此刻都被热乎乎的白浊液体覆盖大半,就连橙色的发梢上也有不少“蛛丝”黏连着那光亮的角。

  

  

   “这可不比你做的土豆浓汤差哦……可不能浪费啊……”

  

  

   浊心喘着气,拍了拍风笛的脑袋,又将散落在嘴唇上的精液刮到那张开的嘴巴中去。粘稠的白色液体在风笛的小嘴里慢慢积蓄,又从嘴角缓缓往外流淌。浊心不想让自己的精华就这样浪费,于是捏住风笛的唇瓣,将她的嘴巴合了起来。风笛空洞的眼睛倒映着浊心的一举一动,不受控制的舌头还有半截露在嘴唇外面,一如她生前那般俏皮。

  

  

   浊心走到风笛的侧面,压倒一片潮湿的麦秆,面对着风笛躺了下来。他伸手轻轻搂住风笛纤细的腰身,抱住少女轻飘飘的身体,将她瘫放在了自己身上。胸口两团软乎乎的凉肉顶住自己的胸口,圆润的半球被压缩成一个鼓囊囊的饼状,而浊心也感受到了这肉团的重量。胸膛被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但是浊心却不想动,这种柔软中夹杂的冰凉让他感觉自己方才瘫软的阳物又在一起的挺举起来,抵住了风笛顺滑的小腹。

  

  

   浊心在再次抓住了风笛那一对角,不过这次只是将她的头颅放正。黏糊糊的精液已经有些许凝固,粘合在二人中间。浊心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明显感觉到了那两瓣嘴唇带来的冰冷和精液残留的粘稠,而他鼻腔里却弥漫着一种芬芳。他将鼻子凑到风笛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即使是已经给雨水浸湿的长发,依旧能感受到那淡淡的来自麦秆的芳香。

  

  

   雨渐渐的小了,毛毛的雨丝飘在浊心的睫毛上,结成了一颗颗小水珠。他就这样盖着风笛,躺在半被烧毁的麦田中央。刚才射的一发带走的精力是他没有想到的,可能是因为自己并没有消除有关风笛的记忆没有触发副作用才导致的吧。他伸手抚摸着风笛湿漉漉的长发,黑色的源石粉尘再度从指尖流出,轻柔的包裹住风笛的身体。很快,防腐和清洁做好了,可是之后的记忆障碍浊心怎么也下不去手。

  

  

   想到那辆小巧的拖拉机再也没有橙色的长发飞扬,走廊上也没有阳光般的笑容,食堂周末雷打不动的土豆炖菜也将消失,一时间浊心竟有浓浓的不舍。他不想再毁掉这个孤零零逝去的姑娘最后留下来的回忆,于是他停住了手中的施法。

  

  

   浊心轻轻抓住了风笛的肩膀,将她的上半身托举了起来。丰满的乳房受到重力的影响而向下垂落,自身的重量导致刚才还是扁扁的双乳此刻却有点接近于橄榄核般的椭圆状,在细雨中摇来晃去,那一对因为失血而褪色的小红点就在眼前摇摆不定。沾湿的长发从玉肩上滑落,锁骨窝淤积的雨水也慢慢的在冰凉的皮肤上纵合捭阖,布成了一张透明的网。晶莹的水珠从那失去焦点的瞳孔旁滑落,滴落在浊心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孤独而难过,还是因为有什么不甘而悔恨。

  

  

   浊心心里酸酸的,耳边仿佛回响起了风笛那银铃般的笑声。他不由自主的捏住了风笛的脸庞,左右扯开,做出一个滑稽的鬼脸。风笛紫色的小舌头就这样从敞开的嘴唇里摇摇晃晃的探了出来,伴随着身子下面浊心的颤抖微微的抖动着。精液已经清理干净,但是少女的口腔里面仍有一些积液,伴随着舌头的伸出慢悠悠的往下划出一道细线。浊心将自己的拇指伸进了风笛的嘴里,将那张小嘴撑的更开了一点。洁白的牙齿在失去血色的嘴唇间忽隐忽现,而那种带着孤独的寒冷让浊心打了一个寒颤。

  

  

   “果然作为瓦伊凡的你,无论如何都不该这样落魄的死去吧……”

  

  

   浊心感概到,即使他还想和风笛这样文艺范的缠绵一番,可是被风笛压在屁股底下的小兄弟再一次胀痛起来。看着那因为湿透而隐约露出葱郁阴毛的内裤,浊心叹了口气,腾出一只手将风笛两腿间的布料稍微腾挪开了一点。有点微紫的阴唇露了出来,紧紧的吻在那根略显狰狞的巨物上。浊心将自己的阳具抽了出来,热乎乎的肉棒矗立起来,贴合在风笛的小腹上。受限于已经膨胀的海绵体,他只能咬着牙忍住不适,才将已经膨胀的下体勉强弯曲,然后对准了风笛小小的阴埠,借助还没干透的精液塞了进去。

  

  

   冰凉的阴道壁如同千百张饥渴的小嘴咬住了突如其来的阳具,吸吮着残留的那一点精液。浊心呻吟了一声,他似乎明白了那些传言的由来,几乎就在两人交合的那一瞬他就差点缴械投降。但是那神秘的小壶还没有铭刻上独属于自己的烙印,浊心只得吞下那一口气,继续往那幽邃的小隧道内探索。

  

  

   不多时,从持续的麻酥酥中,浊心感受到了一阵阻碍。他没有多想,用力挺了一下腰肢,随即只觉得龟头一颤,那种薄膜的阻碍感就烟消云散。他将目光从风笛摇晃的乳房上移开,看向两人云雨的交合点。即使雨水已经将两人浇湿,但是那丝猩红的血液却是的的确确存在的。血红的小蛇从风笛的阴唇中顺着自己的阳具慢慢的流淌下来,或许是因为死后多时的缘故,只流了些许就被缠绵的细雨染成了淡淡的桃花嫣红。

  

  

   看见自己夺去了风笛的第一次,这个萨卡兹男人却没有一种征服巨龙的狂喜。或许眼前已经失去生命的姑娘和自己一样,只想过幸福简单的生活,可是却被卷入了各种错综复杂的纷争中,最后成为了牺牲品。两人之间也许并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但是此刻紧紧贴合在一起时却已经是阴阳两隔。强烈的占有保护欲从浊心的心底迸发,他再一次拉住了风笛的嘴角,看着那种扭曲而又滑稽的“笑容”,他才能勉强在这片飘渺风雨的麦田中,回忆起那麦芽糖一样的阳光笑容。

  

  

   雨丝飘扬,两人已经是干柴烈火之势。浊心借助身下麦秆的弹性,一遍又一遍主动撞击着风笛紧闭的子宫大门。少女紧缩的阴道也在肉棒野蛮的冲撞中被逐渐扩开,积蓄在其中的分泌液也逐渐漏了出来,在两人结合处被碰撞的肉体搅打成白色的泡沫。

  

  

   “啪—啪—啪—”

  

  

   浊心加快了身下抽送的频率,而弯着腰的风笛上身也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胸口两团肉团上下剧烈的翻动着,一上一下两颗小红豆看的他眼花缭乱,而那半截小香舌也左右摇晃着,将不知是唾液还是雨水的液体甩到各处。下体已经在不断的抽送中被刺激到近乎麻木了,现在机械性的冲击着风笛的阴道。他死死地屏住呼吸,脑子里却一直交替回想着那金黄的麦田和眼前风笛无神的双眼。窒息能让浊心一时抑制住自己的冲动,但是却也放大了自己的感官。麻酥酥的瘙痒再一次从下体传递而来,这次他终于是控制不住了。

  

  

   粘稠的精液在阴道内喷涌而出,很快就溢满了那狭小的管道。大量的白浊液体就像胶水一样将两人粘合在一起,而浊心也松开了手,任凭风笛重重的瘫软在自己的身上,即使那对角差点戳进了他的眼睛。他叹了口气,并不急着将自己软下来的阳具拔出风笛的身体,而是再一次的抱住了少女的脑袋。他微微抬起头,将脸埋入那橙色的发间,细嗅逐渐远去的麦香。

  

  

   雨渐渐停了,阳光从云层中探出头来,照在麦田里的两人身上。阴云终将过去,而也带走了许多。

  

  

   [newpage]

   广场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不知是深池还是维多利亚军人的尸体。远处的一座长椅上,是两个落魄的男人。

  

  

   “我们……咳咳咳……究竟……是为了……该死的什么……”

  

  

   左边的男人脸上满是结晶块,胸口的伤口隐约能看到那断裂的肋骨,从气若游丝的语气中不难看出,他的时日已无多。

  

  

   右边的男人依旧沉默,虽然他身上没有那么骇人的伤口,但是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希望的光彩,变成了一片死灰。一些细小的伤口处,很明显的看到了一些黑色的源石碎片,想必是和左边的感染者恶战的时候感染上的。

  

   阳光洒满了满是血污的广场,照亮了已经被火焰吞噬大半的城镇。右边的男人理了理自己身上污秽的军服,站了起来。

  

   “安德烈……你要去哪……?”

  

   哈里已经没有力气起身了,只能用最后一口气问这个曾经的同窗。他的眼里看不见那疯狂的复仇火焰,只剩下了无尽的悔恨和空虚。

  

   “我……去赎罪……”

  

   安德烈头也不回,走进了那燃烧的灰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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