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公公大人,小的还有办法让铁、铁捕头再泻出来……”
只听一声轻言细语,此刻牢中却如一颗炮仗炸开,众人皆转过头,望着那瑟瑟发抖之人。便连牢头也默了好久,才肯确信那番话确实出自小全子之口。牢头忽止不住捧腹大笑,那笑声竟如恶鬼凄厉!他笑得泪都流出来,才忍着粗气道:“你这贱种却是有趣,且说说还有什么法子,你若真能把你老爷弄出来,本公这就放了你!”牢头一个眼色,身后牢子松开手,小全子怯怯道:“铁、铁捕头——”“无妨,你唤他老爷便是。”“老爷最喜小的为老爷口,只要小的含住老爷的命根子,老爷定会爽得再泻出来……”小全子讲到最后已是忸忸怩怩、声若蚊蝇,可字字却如惊雷在铁举鹰耳边炸开。他呆望着不远处那个孩童,只觉胸中恍惚被什么东西撕裂开般,痛贯心膂。他早该明白,这条命,是一辈子也逃不出东厂手心,小全子本是无辜,为了自救背他而去,本就理所应当,他何必把小全子拖下水,白白害了一条性命?他早已立誓,小全子若能活下去,他甘愿葬身这污泥之地,再不做他想。可眼下小全子获救在望,他为何这般痛心,恨不得立刻撞死在地?只因小全子背弃他,亦是他终归孤身无依?非也!归根究底,是他的无力!热泪如泉涌下,把脸上污秽一并洗去,铁举鹰望着小全子泣道:“不能,不能啊……”他刚欲挣扎起身,却被身后牢子死死锁住左右臂膀,踩住双腿,逼他挺起腰身,将那根肉棍拱出。牢头也不看他,招手对小全子唤道:“小全子,你过来。”众人腾出一条道,小全子便哆哆嗦嗦走来,牢头一手搭在他肩上,问:“怎么今日你倒转了性,不比之前死心塌地?”小全子垂头道:“小的、小的是对老爷忠心,可小的更爱这条贱命,还求大人饶恕……”“好好好!”牢头抚掌大笑:“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也该早劝劝你老爷,他便不比你懂事!”小全子这才敢抬头望一眼铁举鹰,见他已是泪流满面,满眼酸楚溢于言表,不住摇头,连忙跪在地上,对着铁举鹰重重一个响头:“老爷!小全子对不住老爷,小全子下辈子再给您当奴才!”他看着铁举鹰脚下那地,一滴滴泪花溅落,一滴滴打在他心尖上。好久,才听见铁举鹰含泪哽道:“我不怨你……”小全子浑身一震,立起身来,他再不敢看铁举鹰,双眼只望向铁举鹰胯下那根粗肿乌青、伤痕累累的阳具。他忽地心中一叹,这么好一块肉,这辈子是再也触不到了。小全子骤然一声大吼,转身把牢头使劲一推,牢头毫无防备,向后跌了几步摔倒,竟打翻满是炭火的烙盆,满盆烧得滚白的炭火眨眼间全砸在他脸上!一时牢中火星四溅,牢头捂着脸满地打滚,惨呼道:“痛死我也!”变故突生,众人吓得慌作一团,围在牢头身边,竟无一人盯住小全子,小全子盯着牢头愣了片刻,又一声叫,竟直直朝墙壁撞去!“咚!”一朵血花刹时在墙上绽开!小全子身体软软滑下,那抹在墙上的血,却是止不住地流。“不!”铁举鹰悲痛欲绝,他顾不得全身拆筋断骨般痛,拼了命朝小全子爬去,将他搂入怀中悲嚎,一只手死命摁住小全子额头伤口,可掌心汩汩热血不断涌出,转眼将小全子染作一个血人。小全子睁开眼,他已什么都看不清,可这怀中温暖,这落在脸颊的烫泪,他便明白是谁。小全子微微笑开,用尽最后气力吐到:“老爷、我……”还未说毕,头一歪,再也说不出话来。
片刻前还施刑火热的刑堂,转眼已是惨相环生。牢头在地上打滚惨叫,手脚乱舞状若疯魔,一群人竟拦不住他,另一边铁举鹰抱着小全子尸身放声大哭,声声凄烈。连生变故下,秦巫士早已慌得不能自已,他一人立在堂中,竟不知何路可退,可还未寻着后路,却见铁举鹰一双血目狠狠盯着他,吓得跌坐在地上叫道:“你做什么!你别过来——”铁举鹰恨道:“你为虎作伥,残害无辜,我今日便要杀你为小全子报仇!”他猛地扑身过来,双手死死掐住秦巫士脖颈,直掐得巫士翻眼吊舌,不住挣扎。几个牢子忙过来拉拽,可竟谁也扯不开这遍体鳞伤之人,一个牢子抓过一根棍棒狠狠砸向铁举鹰后脑,铁举鹰俩眼一黑,晕死过去,巫士得救,吓得是大气也不敢出,也顾不得身旁乱作一团,连滚带爬逃出了地牢,躲回客室,把门窗关得死死的。入了夜,才开门放人送来饭菜,却也是食不知味、寝不安席,心惊胆战,好久才困去。朦胧中忽见牛头马面,赤发獠牙,各执锤棍,牵一披枷带锁之人走近前来,对巫士叫道:“我好苦呀!”巫士定睛一看,那人满面生疮,眼窝炭黑,竟是白日才见的牢头!立刻惊得魂飞魄散、冷汗直流,那鬼卒伸手来拉巫士,吓得巫士大叫,一口气却哽在喉头,怎地也叫不出,竟活活吓死了。东厂骤生变故,惊动曹公公,翌日便赶回查看,却被告知牢头伤势过重,不治而亡,气得就差没喷出口血,立刻叫人提铁举鹰来刑,却见铁举鹰双目赤红,昂首抬胸,若不是被手下死死摁住,却要一口吃了自个,当即怒不可遏,又见他胯下乌青,一个牢子小声禀告,原来三劫竟全被他撑过,还害得牢头面目全非,死状狰狞。当下指着铁举鹰,气得言语不清,却见铁举鹰骂道:“你这阉贼祸害人世,这辈子断子绝孙,下辈子定生作猪狗畜生,永世不得超生!”铁举鹰还没骂完,一个牢子莽莽撞撞冲进刑堂,叫道:“大人!大人不好了!”曹公公正在气头,反手便是一个耳光:“怎地又不好了!快说清白!”那牢子看了眼铁举鹰,却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说,曹公公又骂道:“快说!”这才开口道:“秦大人、秦大人他、他吓死了!”“什——”曹公公跌坐在椅子上,还未问个仔细,铁举鹰忽地仰天长啸,声音惊动天地!只见他大笑道:“好啊!好啊!这便是报应不爽!小全子你宽心,害你的人定会不得好死!”他又笑又哭,全然不顾曹公公一张脸红的气成白的,白的气成黑的!“放肆!放肆!”曹公公指着铁举鹰大骂,铁举鹰却立直了身,居高临下瞪着他,满眼不屑,曹公公被他一激,差点背过去,拍着桌子大叫道:“来人!来人!把他拖下去!医好他的伤!别叫他死了,我要他这辈子都在我手心里当畜生!”
自那日起,宫里头便传着这么一个浑话,说东厂地牢的最深处,押着个不得了的汉子。说那汉子生得浓眉虎目,鼻直口方,高俞九尺,重过百斤,壮如铁塔,猛似虎狼,肩宽胸圆,厚背粗腰,通身上下长满块块隆起的肉疙瘩,硬得跟铁打的一样,就是拿刀比划几下,也要把刀口卷破了;说那汉子阳气极重,胯下生着的行货大得跟头驴似的,根生浓毛,茎体赤红,长比铜鞭,粗似儿臂,挤在股间,就好似生了第三条腿,若是与他同床呀,没一个时辰定是消停不了,要把那女子肏昏了,三天都下不来床!说那龟头大如熟李,又圆又肥,光是马眼便足足能容得下一根小指,更不提那两枚阳卵个个大如鹅蛋,重似秤砣,扯出一副老长春袋,悬在两条壮腿之间晃来晃去,晃得咱心都慌了;说最妙的便是那两个肥硕卵蛋,藏着取不尽、用不完的阳气,滴滴浓醇似浆,次次喷射满壶,便是在宫里找十个精壮侍卫一起较量,也比不上那汉子一次泻的多,谁要是怀不上孩子,花些银子说句好话,求人用手帕偷点那汉子的东西,塞进私密里,保准生个又白又胖的男娃。这么个又高又俊,又壮又猛的伟汉子,咱想想身子就软了呀!也不晓得是怎么得罪了曹公公,被吊起来,连件衣裳也不给穿,整日就光着个屁股和屌,跟个野猴儿似的,被牢里那些看守侍卫戏弄,时不时还要拉出来溜一圈,把一根长屌甩得到处乱晃,当真是害臊死了。光这还不算,曹公公还吩咐了人,没日没夜地打他、揍他,把他打得一块好皮也找不出来,那叫一个惨哟。用刑的棍子你见过吧,脆生生就招呼上来,把那又圆又挺的屁股肉打得都平了;烙铁你晓得吧,烧得红红的,直接就贴在皮肉上,还不得烫化了;绣花针你该用过吧,见着就往里钻,指甲缝呀、肉疙瘩呀,钻得密密麻麻都是洞,跟筛子似的;更狠的呀,就连乳头、屌身、卵蛋都不放过,扎得一坨一坨跟刺猬一样,光是听着就骇死我了,可不晓得有多痛呢!这还不是最厉害的,说牢里谁今天当班,就等于接了差,要领一种特制的痒药,这痒药沾一点在身上,那可比夏天最猛的蚊子咬得都厉害,这么一大盒药,全抹在他那一根粗屌上了,你说男人那地方哪能遭这种罪受呀,可不是要发疯了?可那汉子真是响当当的,膝盖跟铁打的一样,就是有种,就是不服软,天天被打得死去活来,屌上痒得比虫子钻心还难受,天天扯着嗓子骂总督,全东厂的人都听得到。不过呢,骂着骂着他就没力气了,你可知为何?原来那当差的要负责给那汉子挊屌,每天逼他泻个十回才能停手,这还是曹公公定的规矩,一天都不能漏。这么耗下去,就算长了十个卵子也不够用呀,所以要给他吃壮阳的东西,最好是刚杀的猪呀牛呀的蛋子,又腥又臭,整整一大盆呢,就硬生生给他喂下去,这样才不会把精射没了,人好歹能留口气在。只是苦了那汉子呀,说每天挊完收手的时候,满地上全是喷出来的阳精,白花花的跟下雪了一样,那根屌搓得是皮也破了,肿得跟脚一样粗,腿都合不拢,挨一下就疼得受不了,哪还有力气骂人呀。说那汉子就这么关在里头,受尽凌辱折磨,一根屌软了硬硬了软,就没消停过,可不是生不如死呐。才不消一个月,本来生猛健壮的身子就松了,再过半年一看,可不是只剩皮包骨了,人也老了几十岁,一身皮干巴巴的,话也不会说了,走路都走不动,还得天天绑起来,被人玩弄那根肿成不知啥样的玩意,还不如切了呢。原来两个沉甸甸的肉卵子也被掏空了,干扁扁跟个核桃似的,再也射不出又浓又多的精华了,也就流些水儿,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废了。那些太监们玩弄起他来,一开始也都是挺高兴的,后来就只剩恶心了,最后曹公公也觉得没趣,就把他扔到厕里,拴在茅坑下面,天天被屙一身的屎尿,身上的皮全烂掉了,每天就只吃个馒头,连水也不给喝,想喝呀,这不满地都是尿咧。再后来?再后来咱也不晓得,大约一年没再听过了,怕是早就死了吧,真是可惜呀!咱讲了这么多,你可千万别说给别人,万一传到了曹公公耳里,咱们就死定了!在这宫里头,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东厂,不然还是赶紧找根绳子自个了解,否则落到曹公公手里,那可就比下地狱还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