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出航
碧蓝航线:出航
铁血篇
浓烈的咖啡香扑鼻,欧根亲王站在门边皱起双眉,在天空尚未泛起曙光前,这股香味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这意味着那个人又彻夜未眠。
欧根亲王抬起头瞄了眼墙上的古钟,清晨三点四十五,算下来的话应该就是连续五天了,她随意敲敲门,也不等待对方答复就径自走进去。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堆满文件的古木制办公桌,充斥整个办公室的咖啡香已经到了严重干预嗅觉的地步,欧根亲王注意到办公桌角落的垃圾桶,已经堆起了用过的填充式咖啡包小丘,那数量让人难以想象。
「欧根?」文件堆后方飘来疑惑的叫换。
「我可是有先好好敲门喔。」
「但我没有答复。」文件堆里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接着又被振笔疾书的声音取代。
欧根亲王随意坐到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放在会客桌上的棉被哲的相当整齐,甚至让人看不出来有使用过的痕迹,当然欧跟亲王也很怀疑这根本没用过,从她拿进来放在桌上后,似乎就一直放在这个位置,而那也是两天前的事。
办公室里陷入了宁静,欧根亲王自讨无趣的趴在沙发上,她双臂交迭让脸靠在上面,勾起的双腿在空中晃动,她瞇起双眼打量整个办公室的装置摆设,书籍按照编号颜色摆放整齐的书柜被擦的一尘不染,水槽也干净到看不出来使用过的痕迹,虽然衣柜深锁,但欧根亲王已经可以想象到那些平顺整齐的像是纸板的制服了。
橙色的目光在办公室绕了一圈又重新回到杂乱的办公桌上,欧根亲王注意到虽然桌上的公文堆第一眼相当凌乱,高低参差不齐,但每迭每份却已经按照标签排好归类,她甚至可以从每迭文件堆夹住的标签猜到内容,这样看来整个办公室唯一可以称得上杂乱不堪的,只剩下垃圾桶堆起的咖啡包了,不过欧根亲王很怀疑那些垃圾也排得整整齐齐。
欧根亲王抬起头透过窗户倒影看着文件堆,文件堆中央围成一个刚好可以容纳双手活动的空间,办公桌的主人就在正中央动也不动,要不是看到那双没停过的手,欧根亲王还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
「欧根,」办公桌的主人缓缓开口,「如果妳现在有空的话,可以帮我处理下个月跟重樱联合演习的部分吗?就在左边有贴粉红色标签的这迭。」
「抱歉,」欧根亲王蛮不在乎的伸伸懒腰,她几乎可以想象那迭将近半个人高的文件会处理多久,「现在是我休息时间。」
「拜托。」虽然那声音试图维持着平日的威严,但欧根亲王已经听出当中的疲惫。
「泡咖啡的话,倒是可以喔。」
办公桌在陷入短暂沉默后,最后才响起一声「那就有劳妳了。」
欧根亲王慵懒地起身来到水槽边,她垂下头看着摆放间距严格分明的茶具与汤匙,接着是摆在热水机旁的充填式咖啡包,欧根亲王摇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从柜子角落里拿出包的跟礼品一样严密的咖啡豆。
当欧根亲王开始熟练地将热水倒进装满咖啡粉的壶中时,窗外已经开始响起温柔的细雨声,在窗户倒影中的身影仍旧没有其他动作,欧根亲王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对方这五天来除了泡咖啡外,根本没有离开那张椅子。
「可以请教妳上次睡觉是什么时候?俾斯麦小姐。」将咖啡倒进茶杯中的欧根亲王若无其事的问道。
「我没有特别去记。」文件堆后的俾斯麦简单的回答。
「长时间熬夜可是会引响皮肤的喔。」
「Danke。」俾斯麦露出淡淡的微笑从欧根亲王手中接过咖啡。
「妳知道有烦恼的时候该怎么做吗?」
「怎么做?」白色咖啡杯停嘴边,俾斯麦抬起头好奇的问道。
「首先要搅拌咖啡,轻轻地温柔的。」欧根亲王俯下身靠在俾斯麦耳边轻声低语,她伸手在桌面画圈,而俾斯麦一脸疑惑地照着只是搅拌咖啡。
「接着闭上眼睛,然后试想妳所有的烦恼,全部,让着些烦恼随着妳搅拌的动作一起,让它们一起融进这杯咖啡里,最后喝下去。」
照着指示的俾斯麦半信半疑地闭上眼然后喝下咖啡,浓郁的咖啡香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那是股令人不自觉放松的独特花香,对俾斯麦来说有股怀念感。
「仔细品尝那种感觉,让烦恼融进咖啡,然后喝下去,」欧根亲王说道:「感觉到了吗?所有烦恼又都回来了。」
「噗…咳咳…妳…什么!」猛然呛到的俾斯麦狼狈地跌下椅子,她一边咳嗽一边想追打逃跑的欧根亲王,「咳…又给我…开玩笑…」
「妳太没防备了。」蹲在远处的欧根亲王目光飘向一边蛮不在乎的说道。
「莫名其妙。」俾斯麦恼怒的做回座位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但下一秒她感觉到不对劲,那股环绕在四周的花香变的浓烈,连带的视野开始变得扭曲。
「欧根…妳…做了什么?」俾斯麦感觉四肢逐渐失去力气,大脑的运转变得缓慢,她慌张地想站起身,但不听使唤的双腿让她踉跄撞上墙边。
「所以说妳太没防备了。」欧根亲王泰若自然地走上前,刚好将倒下的俾斯麦拥进怀中,「放心啦,这个是麻药跟一点点媚药的混合,理论上可以让妳不能动弹但还稍微保持意识,至少腓特烈大帝是这样告诉我的,当然不能让妳马上睡着,我还有话想问。」
「问?妳想知道什么?」俾斯麦的语气中带了点惊慌,药物作用下她已经失去反抗能力,只能任由欧根亲王将她抱进办公室后方的房间里。
「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啦,别露出那个可怕的脸。」欧根亲王温柔地将俾斯麦放到床上,比起其他小驱逐舰的房间,俾斯麦的房间摆设相当简单,偌大的房间哩,衣柜与化妆台摆在对角位置,靠窗的位置则是一张双人床,酒红的木头上雕刻着华丽的纹路。
「我真正的目的只是希望妳可以去好好休息,妳已经连续熬夜太久了…」
「哼!」俾斯麦冷冷的哼了一声,她很怀疑欧根亲王的恶作剧是出自对她的关心。
「好啦,我或许多少还是想跟妳玩一下,但妳真的需要休息,不然明天破门的就是腓特烈大帝了。」
欧根亲王垂下头俯视暂时难以动弹的俾斯麦,原先英气沉着的脸孔此刻充满哀怨与恼怒,她将预藏的纯白布条缠在俾斯麦的双手上,将其往上拉固定在床头的横杆上,接着她缓慢的绕到床尾,清澈的双瞳闪耀着令人心寒的光芒,那像是打量猎物的掠食者一般,她仔细着端详眼前的猎物彷佛在寻找适当的下手点,俾斯麦虽然失去动作能力,但她仍不甘示弱的死瞪着面带微笑的欧根亲王。
接着,欧根亲王像是突然发现什么似的爬到床上,她捧起俾斯麦的双足,熟练地脱下那双发亮的军靴,俾斯麦努力地想抽回双腿,但在药物的作用下使其沦为空想。欧根亲王歪着头仔细欣赏俾斯麦让黑色丝袜所包裹的双足,从小腿到足跟再到足心,圆滑柔和的曲线毫无瑕疵,有着美丽曲线的小腿肚结实中带着弹性,欧根亲王用食指沿着小腿肚小心翼翼的滑动,黑色丝袜细细的粗糙感刺激着俾斯麦的敏感肌肤,欧根亲王的举动让她感到恼火,然而双腿被掌握在对方手中令她逐渐产生一种不安,她咬牙瞪着欧根亲王,锐利的目光掩盖动摇。
当手指沿着脚跟进到双足外缘时,俾斯麦微微倒抽一口气,有另一种情绪混进了怒火中,翻腾的大脑被另一种酥麻感搅动,躺卧的姿势让她难以看清楚欧根亲王的动作,而对方也知道这点而故意不让动作有规律。
看不见的紧绷感加大了身体的敏感度,混合药的作用也让俾斯麦的身体开始产生灼热感,她烦躁地扭动身躯不放弃任何可以摆脱现况的机会。
「明明是这样漂亮,却不懂得爱惜呢。」欧根亲王露出惋惜的眼神,手指弯曲在俾斯麦的足底轻轻拨动。
「噗呼!妳…哼嗯嗯…不…可以…」
挣扎的俾斯麦依旧试图维持以往的威严,但内心深处知道欧根亲王一旦抓到猎物就不轻易结束。
欧根亲王的手指灵巧地贴在俾斯麦的黑色丝袜上,指尖温柔地搔刮着足心,细丝袜的质感将那股钻心的刺激放大数倍,俾斯麦本想继续斥喝却被迫收口,她紧抿双唇维持住自身的威严,她的双足在欧根亲王手中是绝佳的玩物,欧根亲王相当了解怎么玩弄那双美足,过去两人同床的夜晚里,她也常常趁俾斯麦不注意去搔弄几下,而对方每次惊叫的脸孔总是让她感到无比愉悦。
「憋住不好喔,」欧根亲王的手指不断改变动作,从上下刮弄变成双指戳动,忽然又变成在足心爬搔,隔着黑色丝袜也无损那足底的柔软,指尖的触感让她爱不释手,「妳总是不去注意自己的状况,这很让人感觉无聊呢。」欧根亲王在最后几个字稍微加重语气。
「那…那是…呼呜!!」刚想辩解的俾斯麦被足底传来的刺激堵住双唇,她的双腿几乎绷到最紧。
欧根亲王没打算听对方的解释,那些手指持续在黑色的丝袜上游走,她侧耳倾听俾斯麦混乱的喘息,单单手指与丝袜的粗糙就使其几乎难以忍受,黑色丝袜有效放大手指带来的搔痒感。
「堆积如山的工作…那是妳转移注意的方式吗?」欧根亲王的食指与中指抵在俾斯麦的足心开始上下作动,灵巧又快速的动作狠狠重击俾斯麦越发脆弱的神经,她交互搓动膝盖想减缓不断涌现的痒感,然而丝袜的细微粗糙感与光滑的肌肤摩擦,也只是徒增敏感度而已。
片刻,欧根亲王停下搔弄让俾斯麦获得些许喘息的空间。
「欧…欧根…解开布条…好吗?」俾斯麦喘着气调适紊乱的节奏,她用温和的语调轻轻唤着对方的名字,「哈啊啊…欧根?」
「我啊…」欧根亲王叹了口气摇摇头,「很讨厌无聊喔。」
她脱下俾斯麦的黑色丝袜,让那双白皙的双腿与双足暴露在眼前,洁白如大理石的肌肤透着绯红,起伏有致的双足曲线相当完美,欧根亲王有点惊讶手中的美足是那样光滑,不像是长期穿戴过舰装的人,她托起俾斯麦的双足仔细打量,修长的足趾下是淡淡的粉红,欧根亲王注意到那些脚趾正不安的收缩,她忍不处轻轻捏动那些柔软饱满的脚趾尖,指间的缝隙也相当光滑,当欧跟亲王的手指伸入轻轻摩擦时,在她手中的足跟紧绷,俾斯麦的喘息声跟着紧凑,欧根亲王的鼻息轻拂着那敏感的足底,像无形的软羽扫动着足心。
「哼嗯嗯!」
温柔的酥麻感刺激着俾斯麦敏感的足底神经,与穿着黑色丝袜时不同,赤裸的双足暴露在空气中,欧根亲王瞄了眼双颊胀红的俾斯麦,她举起手故意在对方眼前缓慢的靠近足心,她能感觉到手中的脚踝紧绷,抽动的力道增强却于事无补,俾斯麦紧咬双唇眼睁睁看着那调皮的手指爬上自己裸露的足心。
刚开始只是细细的刺痒感,没有黑色丝袜的阻隔,手指直接的碰出带来另一种效果,冰冷的指间让俾斯麦的双足反射性打颤,柔软的手指轻触足底软肉使其微微凹陷,手指跨出步伐在足底的隆起曲线间前行,欧根亲王的指尖在足心小心翼翼的游走像是在探险,接着她改变方向来到足弓位置,食指与中指模仿人的双腿在上面踢着正步,这种扫动并不会带来激烈的痒感,但却会消磨人的耐心,俾斯麦在大力喘息中想找到节奏,然而眼前那两只手指的动作却牵引着她的心跳与紧张感,忽然,手指滑倒溜到了足心外缘,欧根亲王哼着小调让手指跟着节奏在足心外缘抠动。
「噗哼哼…呼呼呼…」
按耐不住的笑声差点冲口而出,俾斯麦靠着自身的尊严硬是忍了下来,她的足底传来阵阵的刺痒使她心烦意乱,混合药的效果让她的意志难以聚焦,欧根亲王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她并未多看俾斯麦一眼,她专注在那双足上,搔痒的力道维持得恰到好处,足心软肉在摩擦与搓揉下更加红润,收缩的脚趾彼此摩擦想驱散挥之不去的刺痒,突然,欧根亲王的食指施力从俾斯麦的足掌下缘往下滑,从凹陷的足心来到足跟,俾斯麦瞪着双眼倒抽一口气,欧根亲王陶醉的搓揉起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脚趾,有时用指背拂过脚趾的节间,脚趾们的反射动作令她感到好笑。
随着欧根亲王手指动作的变化,俾斯麦不安分地扭动身躯与手臂,双足把握在对方手里令她感到羞辱,而欧根亲王非常了解那双足的敏感点,神经交会的集中处,这里带给俾斯麦极大的痛苦,无法摆脱的无助感与搔痒带来的恼人不快,她那丰满的胸部大幅度起伏,伸缩到极限的制服钮扣发出细小的抗议声。
「哼哈哈哈…等等…呼嗯嗯嗯…」
扭曲的嘴角时不时渗出的笑意让言语显得有点滑稽,欧根亲王的手指顺着俾斯麦的足缘滑过足弓,沿着足底的纹路画着圆弧,原本顺时钟有时又忽然改变方向,俾斯麦的呼吸随着手指移动跟着变化,金色的秀发因渗出的汗丝而凌乱的贴服在额间。
欧根亲王一手按住趾跟将其往后掰,让俾斯麦的整个足底能完整伸展,不等对方的制止,她让上下摆动的四指贴上毫无防备的足心,她能感觉到俾斯麦猛然一震,原本维持的严肃脸孔出现崩解,俾斯麦张口发出柔软媚笑,她的足底爬着四只灵巧动作的手指,伸展的足心毫无防备,赤裸裸地献给这些摆动的恶魔。
「呼嘻嘻嘻嘻嘻嘻嘻…欧根…哼哈哈阿哈哈哈哈哈哈哈…住手…呼嗯嗯嗯嗯嗯嗯嗯…不可以…噗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积压的笑意突破了封口,连俾斯麦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样的声音出自自己口中,一旦开始发酵就难以停止,俾斯麦紧皱的眉头舒展,严肃脸孔彻底崩解,取而代之的是半笑半忍耐的古怪模样,但这还只是开端,当俾斯麦开始释放笑意时让欧根亲王加快手指的速度,她用手指面摩擦俾斯麦温热的足心,光滑的软肉因为温热而变得更加敏感,手指面的摩擦让刺激扩散,如同细微电流的酥麻感与痒感混杂,在脆弱的足底流窜。
「呵啊啊啊…」
痒感如同浪潮拍打着俾斯麦的思绪,她的五脏六腑猛力翻搅,足底的搔痒让她乱了方寸,欧根亲王露出很享受表情的持续搔动着手指,俾斯麦的双足被她恣意搔着痒,手指游走在足心与足背间来去自如。
欧根亲王持续抓挠俾斯麦脆弱的足心,任何地方都不会放过,手指伸入那双足底的每个角落,在足心抓挠、在足缘两侧拨弄、在足掌隆起的下方抠弄或偶尔用指节摩擦,不同变化不同力道,欧根亲王刻意做出夸张的动作,让俾斯麦可以完全欣赏自己的双足是如何被玩弄,那样的屈辱感重击俾斯麦的自尊但却莫可奈何,她的双足被搔痒着,从未有过的刺激在足底迸发,甚至直窜进她双腿中央的密穴。
俾斯麦稍微拱起腰部,藉由身体的绷紧来推迟痒感的侵入,然而欧根亲王的技巧非常高超,手指完全掌控她的足心嫩肉,每下拨动每下搔刮,不同的节奏深深刺入俾斯麦脆弱又敏感的神经,
忽然,双足的激烈痒感嘎然而止,得到解脱的俾斯麦身体瘫软大口吸气,放下俾斯麦双足的欧根亲王移动位置来到床边。
「明明是很漂亮的躯体却这么不爱惜呢…」欧根亲王坐在床边一脸哀伤地看着俾斯麦。
「欧根!给我适可而止!」
即使面对愤怒的喝斥仍不为所动,欧根亲王垂下目光在俾斯麦伸展的躯体上游走,军用制服包裹的丰满身躯,在绷紧贴服的情况下更加突现其中的圆润曲线,从俾斯麦的双臂到略为挺起的胸部乃至伸展的腰间,欧根亲王小心翼翼地透过指尖隔着衣物感受那股柔软,纤细的指尖感受到隔着军服下的温暖。
欧根亲王还记得每每在海上航行的俾斯麦身影,即便逆浪而行却也不曾犹豫,比任何人都要果敢向前,当海风吹起那如同莱茵河般柔软平顺的金色秀发时,欧跟似乎看到了过去毅力在战场的女武神,那是离自己相当遥远的时代,在皇家厌战活耀的那个时代,欧根也只在书籍跟纪录影像上看过,在浴血汪洋上奋战千百塞壬的战士。
耳边还回荡着主炮射击的振奋与热血感,炮塔击发时产生的风暴卷起大片水花,身在其中的俾斯麦从未露出退缩或犹豫,她的每个动作都带着绝对的自信与自傲,她深信没有人能在这火炮中与自己相抗,也正因如此在绝境中带领铁血成为海上强大势力的人非俾斯麦莫属,欧根亲王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和俾斯麦相遇是怎样的心情,但能确信的是,自己确实受对方那不可忤逆的气质吸引。
当手指来到了俾斯麦的腰间,欧根亲王听到对方的语气出现微微地颤抖,她不打算一开始就直捣黄龙,她转过身让双手能完全碰触到俾斯麦的腰间,那是比预期要结实的触感,即便有制服做阻隔仍能感受腹部肌肉,在结实与弹性间达到完美得平衡,那是与罗恩纯粹的柔软弹性不同。
欧根亲王的手指弯曲,沿着俾斯麦的腰间两侧轻轻的揉动,她可以感觉到那肌肉的收缩动作,与俾斯麦明显的鼻息声。
「等…嗯嗯…欧根…妳…呼嗯…做什么…」
俾斯麦似乎没料到欧根亲王的举动,此刻,那双灵巧的手指正在自己的腰间揉动,那股细痒感让她烦躁的扭动身躯。
「看来是相当敏感的身体呢。」
欧根亲王爬上床跨坐在俾斯麦身上,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对方腰间的制服,当那如同大理石般白皙的肌肤印入眼帘时,欧根亲王反射性发出一声赞叹,她将手伸进俾斯麦的制服下,沿着腹部表面的肌肉曲线来到腰间后方,她侧耳倾听对方的呼吸声随着自己手指的移动变得急促,纤细的手指触摸着腰间后方的肌肉线条,她的指甲轻轻的刮弄着肌肉间较光滑的部分。
「哈啊啊…欧根…住…手…呼嗯嗯…」俾斯麦艰困的抵挡欧根亲王手指带来的折磨,方才足底的消磨让她筋疲力竭,发热的身躯提高了她的神经感官,在感知变得敏锐时,也代表身体变得更加敏感。
欧根亲王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小幅度扭动的俾斯麦,她的手回到对方的腹部面,那结实中带着弹性的腹部成为那些手指的最佳舞台,欧根亲王灵活的弹动手指在俾斯麦的腹部舞动,有时候会转移阵地来到上腹部,欧根亲王小心翼翼地控制手指与俾斯麦腹部的接触面,越是轻柔产生的刺激也越大,她注意到双眼紧闭的俾斯麦想将呼吸维持在自己的节奏上,然而手指不规律的进攻她在保持专心上消耗很大的精力。
「不用忍耐喔,妳只需要释放出来,就像妳的烦恼一样。」欧根亲王俯下身在俾斯麦耳边低语。
「谁要…哈啊啊…嗯嗯…」本来想张嘴反驳却急忙闭上,好不容易稍微累积的意志力又开始溃散,合成药的效果依旧,四肢的无力大大降低她的忍耐度,俾斯麦咬牙怒瞪着始作俑者的欧根亲王。
欧根亲王很高兴,俾斯麦的身体要比双足敏感的多,她解开对方胸前最后的两颗扣子让丰满的乳房得到解放,浑圆饱满的轮廓散发绝美的气息,先前的挣扎让这对柔软乳肉覆上一层薄薄的汗丝,在灯光下产生微微的朦胧,欧根亲王用指背轻轻划过那布满汗丝的侧乳,显露出诱人的光泽肌肤透着淡淡的樱桃红,浅粉色的乳头随着俾斯麦发热的身躯逐渐挺立,女体的香气与汗液混杂成浓郁的媚肉之香,俾斯麦双颊泛起鲜艳的红晕,不断渗出的汗液浸湿了她的金色秀发与制服,欧根亲王的手指刺激加上药效使她的意志即将彻底溃散。
俾斯麦眼睁睁的看着那双手在自己的身躯恣意游走,欧根亲王的手指在她的乳房边缘温柔的拨弄,快感的浪潮席卷她的思绪,俾斯麦开始抽动双腿想缓解下腹部燃起的阵阵灼热感,当然受限于束缚,俾斯麦只能扭动任何可以动的部位来舒缓累积的躁动,湛蓝的双瞳变的迷茫,不断涌现的快感使她的一是开始飘向远处,渐渐的,她也不再挣扎,被欧根亲王点燃的欢愉之火让她放松开绷得身躯,她只需要调顺自己的呼吸,让节奏跟着那股快感。
突然,原本持续激起的快感浪潮消失了,俾斯麦从那股迷蒙中清醒,就像是突然酒醒般,但就在她尚未清楚状况时,另一种刺激猛然冲撞她的大脑,那个感觉相当强烈,让她感觉五脏六腑狠狠纠缠在一起,她想尖叫,但却发现冲口而出的是一波波惊人的笑声。
「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欧根亲王一手揉捏起俾斯麦的腰间,另一手沿着圆滑的侧乳到腋下的凹陷搓揉,双重刺激让俾斯麦不知所措,原本的节奏被破坏,她的思绪已经随着欧根亲王的手指动作被支配着。
「果然妳还是不要老是板着脸,要笑起来比较好看呢。」欧根亲王平静的说。
她看着俾斯麦瞪大双眼发出响亮的尖叫与大笑,手指完全没有停歇的意思,俾斯麦伸直的双臂使腋下得以展露,裸露的腋肉同样带着红润,不同于足心软肉,这里几乎跟俾斯麦那夸张跳动的乳房一样柔软,欧根亲王迫不及待地让手探入其中,让指尖探询到俾斯麦最敏感的腋下。
腋下嫩肉起伏的曲线在手臂绷紧下更加明显,欧根亲王的指尖顺着线条纹理滑溜,像是在溜冰似的,接着,从腋下中心到腋缘,这里的交界处似乎有着不同的感觉,当欧根亲王在这里停留搔痒时,她注意到俾斯麦的锁骨肌肉收缩,连带地让那对微微往外扩的乳房颤抖。
「看来很多地方的不一样呢。」
欧根亲王一面说着一面伏下身轻咬着俾斯麦硬挺的乳头,她的舌尖灵活的刺激着乳头尖端的凹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
俾斯麦夸张的拱起身躯,她那丰满的巨乳被欧根亲王完全掌握在手中,温热的舌尖反复搓弄她的乳头,那炙热的快感从胸部扩散到全身,重新点燃她腹部的燥热感,与此同时,那双手,那双令她恐惧的双手从未停下搔弄的速度,俾斯麦仰头歇斯底里的疯狂大笑,痒感支配的恐惧与无助令她不再顾及自尊。
大口大口的疯笑,她的腋下与那对豪乳被欧根亲王反复的搔痒,在激烈的搔痒与乳头的刺激下,她感觉到一股未知的刺激即将爆发。
「哼嗯嗯嗯嗯…停…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仅能重复的几个词汇也变得含糊不清,不论怎么喊叫也只是于事无补,那双手又从两肋到乳房侧边最后来到腋下中心,不放过任何柔软或弹性的位置,欧根亲王把握药效的作用,几乎不留情地给予俾斯麦强烈的疯狂,搔痒的手指动作快速,双手彼此交错,从腰间到腹部接着是两肋与侧乳,最后又回到腋下中心。
俾斯麦瞪着天花板不顾一切地释放累积的大量压力,她彷佛被名为痒的手给掌握,那个凶猛的刺激沿着她最敏感的神经四处奔走,从一个神经节再到下一个,扩散的痒感宛如连珠炮炸裂牵动全身的敏感带,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本来想做什么,痒感将她的思绪搅乱,欧根亲王的手指支配了她的神经反射,俾斯麦夸张的左右甩头,想将钻心刺骨的痒感驱离。
欧根亲王陶醉地看着陷入疯狂的俾斯麦,疯狂甩动的头发凌乱的散开,那些累积的压力毫无保留的彻底释放,化作笑声的洪流一发不可收拾,她一手持续在对方跳动的乳房上搔刮另一手解开自己的衣服,滑开的军舰灰色制服下是白皙透红的圆润肉体,比起俾斯麦要丰满许多的双乳,在光影下蒙上一层朦胧,她挺起上半身让乳房微微晃动,当冷气的微风从房间角落吹拂,让那对丰乳散发的浓郁香气扩散到周围。
「欧根…快…住手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俾斯麦的疯笑依旧,不受控的疯狂让欧根亲王产生了征服的满足感,总是高高在上的最强战舰之一正在自己的手上慌乱无助,欧根亲王喜欢这样的反差,崩坏总是可以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奇,她双手在俾斯麦的乳房两侧扰动,接着深入到制服深处去探索后背的敏感带。
制服下的肌肉与肌肤在俾斯麦双手高举过头的情况下被拉伸,肌肉轮廓勾勒出背部结实曲线,欧根亲王的指面贴上光滑的肌肤稍稍用力摩擦,那又是另一波的冲击,俾斯麦的肩膀剧烈颤抖,徒劳无功的扭动只是让那些手指更加贴服自己,她无法控制自己的反应,她身上的敏感带几乎都被无情的玩弄,欧根亲王非常仔细地用恶魔之手探索,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激起俾斯麦更激烈笑声的位置。
紊乱的思绪让俾斯麦失去方向感,一切彷佛触手可及却又相当遥远,她模糊的视野中看到欧根亲王充满陶醉的脸庞,那彷佛陶瓷娃娃的精致脸孔此刻离自己相当近,欧根亲王俯下身,让自己的乳房与对方相贴,两者的乳头在接触时激起了一股酥麻的快感,欧根亲王咬着下唇发出淫靡的呻吟,她伸手沿着俾斯麦的腹部来到双腿深处,此刻,这里早已泛滥成灾,湿润的肉穴带着温暖,欧根亲王温柔地用手者搓揉那小穴唇瓣。
「哈啊啊啊啊…呼嗯嗯嗯嗯…」
快感很快占据俾斯麦的大脑,痒感的减缓让她得以喘口气,但紧接而来的燥热感又敲乱她的思绪。
欧根亲王让身体贴在俾斯麦胸前,洁白的巨大乳房彼此贴合摩擦,浓烈的淫浪女香充斥在整个房间,欧根亲王让双腿夹住俾斯麦的大腿,乳头的燥热感让她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下意识的前后摩擦彼此的乳房,透过乳头的酥痒感刺激自己体内的火花,她让俾斯麦光滑紧实的大腿与自己的密穴接触,很快的,欧根亲王那淡粉红的密穴唇瓣也被密水浸湿。
「哈啊哈啊…这样…很舒服吧…哈啊啊…」
欧根亲王双颊泛红凑上前,与目光涣散的俾斯麦相互对视,她知道对方已经开始陷入快感漩涡,她再次让双唇与对方红润的软唇贴合,红唇的贴合似乎激起了更强烈的刺激,欧根亲王发出舒服的呻吟,忘我地扭动腰间。
「哼嗯嗯…这么快就有感觉了呢。」欧根亲王凑上前在俾斯麦耳边细声低语,她看到对方胀红的脸颊布满泪水与唾液,斗大的双眼笔直瞪着前方,欧根亲王一面让自己的乳房与俾斯麦持续摩擦,一只手离开乳房下重新回到到制服深处,她的手沿着上腹部来到凹陷的背脊,接着转个方向又爬进俾斯麦的腋下。
即便身体紧绷的力道减缓,但肌肉轮廓起伏仍然明显,欧根亲王重新让指尖去感受那些肌肉纹理,起伏如小丘凹陷如细川,不似粗旷壮汉的肌肉,而是曲线圆润光滑的美丽肉体,欧根亲王爱抚着那些腋下肌肉,在高潮的作用下,那些柔软的肌肤与肌肉更加诱人,她有时用指尖抠弄那些肌肉间的滑顺皮肤,虽然看不见,但她可以想象到那些腋下软肉不由自主收缩的模样,感觉到俾斯麦拼命收缩腋下的肌肉想与那些手指维持距离,欧根亲王看到那双因为紧张反复抓握的手不禁感觉好笑,她甚至还没接触到中央嫩肉。
「就这么害怕吗?」她几乎是贴在俾斯麦耳边语带嘲讽地问。
短暂的空档让俾斯麦获得喘息的机会,然而腋下传来的酥麻感与乳头的摩擦使她仍旧处在敏感崩坏的边缘,她的喘息声带着惊慌地颤抖,欧根亲王的双手伸入到她制服下爬在腋下的外缘,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在腋窝凹陷的外缘画着圈。
「呼嗯嗯嗯…不…不可以…哈嗯嗯嗯…欧…欧根…」俾斯麦的口气相当虚弱,混合药剂的效用使她在维持意志与抵抗上近乎筋疲力尽,柔软的乳房尖端持续传来的搔痒感,令她下腹部骚动难耐,茁壮的火焰让她不安份的想摩擦大腿,洪水泛滥的密穴渴望着最后的高潮。
「很难受吗?」欧根亲王温柔的问道,她将大腿插进俾斯麦的双腿间,让粗糙的黑色丝袜表面能大范围摩擦那柔软的肉穴。
「不…住手…嗯嗯嗯嗯嗯嗯…我…哈啊啊…」左乳尖端传来刺痛让俾斯麦倒抽一口气,欧根亲王垂下头轻轻咬住她那坚挺的粉色乳头。
「要我住手也可以,」欧根亲王抬起头与眼神朦胧的俾斯麦对望,「记得Z1被救回来时,妳们应该有制作纪录文件吧。」
「什…那个纪录已经销毁了!」俾斯麦突然露出惊慌的表情摇摇头。
「说谎的人要给点惩罚喔。」说着,欧根亲王将手指稍微深入腋下的凹陷,俾斯麦瞬间绷紧身躯。
「我不能给妳,」她激动地摇摇头说道:「那个纪录很危险,我不能呼咿咿咿咿咿!!」
俾斯麦像触电似的拱起身躯,欧根亲王的手指完全深入她的腋下中心,错误的答案让她迎来惩罚,作为仅次于乳房最光滑柔软的地方,当欧根亲王的手指深入其中时,疯狂的电流在她体内窜动,像是千万蝼蚁包覆她的敏感神经,一波波撼动她的大脑。
「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等…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叽嘻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欧根亲王侧着头欣赏歇斯底里的俾斯麦,她的手指弯曲不规则的骚动,每次探索都可以激起新一轮的尖叫与疯笑,腋下软肉是她最爱不释手的玩具,简单的碰触就可以产生前所未有的效果,俾斯麦的弱点似乎集中在这里,作为神经的集中处之一,腋下带给她的冲击远高于其他部位,她摆动唯一能大幅动动作的头,渴望将涌入脑中的疯狂给驱离,一片空白的思绪只剩下疯笑,手指支配她的动作,从抓挠、抠动到揉捏,彼此的变换使她措手不及。
药效没有减退的迹象,欧根亲王的左手滑下俾斯麦激烈收缩的腹部,沿着摩擦的双腿深入到中央密穴,当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时,她轻轻地捏住粉色肉瓣下的小突起。
「很舒服吗?」她问:「想发泄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喔。」
俾斯麦咬着牙左右摆着头,腋下的搔痒与蜜穴深处的刺痒交杂成诡异的快感,那股火苗侵蚀的速度很快,下腹部的燥热感已经使她失去辨识能力,那股酥麻与搔痒感是她大脑融化,让意志与思绪融入其中,她渴望解脱,从那个疯狂的痒感中解脱,她也想高潮,许久未曾有过的快感令她感到饥渴,再次燃起的火苗这次没有减弱的迹象。
「哼嗯嗯嗯…我…不…哈啊啊啊啊…」
「什么呢?」欧根亲王停止动作让俾斯麦有喘息的空间。
「19…3…882…2…就在我的…抽屉里…」
「好乖好乖。」欧根亲王满意的拍拍俾斯麦的头,接着手指又开始重新动作。
「噗嘻嘻嘻嘻嘻嘻嘻…等…哈啊啊啊啊…等等…妳答应过的…嘿嘿嘿嘿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答应?」欧根亲王歪着头一脸疑惑,「我有答应妳说出来会给妳什么吗?」
「怎…怎么这样…」
俾斯麦的表情活像被迎面重击,欧根亲王忍不住失声笑出来,那个失望的模样就像被欺骗的纯真孩童,是她最期待的表情。
「所以妳想要什么呢?」欧根亲王悄声问道。
「妳…哈啊…妳明明…」
「不说出来的话,我怎么会知道呢?」
「拜…托…」
「什么呢?」欧根亲王侧头做出想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高潮…」
「太小声啰。」
「我想…高潮…」
「想睡吗?没问题,我现在就帮妳解开。」
「咦?不…等等…」看着坐起身,准备解开束缚的欧根亲王,俾斯麦感到一阵慌乱。
「开玩笑的。」
突然间,腋下与蜜穴深处同时爆发的冲击狠狠重击俾斯麦的感官,下腹部的燥热感随着腋窝的痒感被彻底点燃,可以称之为疯狂的高潮在短时间瞬间爆发,俾斯麦连心理准备也没有,她拱起腹部全身剧烈痉挛,在淫迷的浪叫与歇斯底里的尖笑中完全释放累积的压力。
「明明这样发泄会很舒服的不是吗?波斯猫。」心满意足的欧根亲王伸手解开俾斯麦手上的纯白布条。
「欧根亲王!」盛怒的俾斯麦怒声咆啸,用残余的力气扑向毫无防备的欧根亲王,两人上下形势在此时逆转。
「可以的喔,」但被压倒的欧根亲王却露出满意的微笑,对于有余力反击的俾斯麦丝毫不感到惊讶,那才是身为铁血最强大战舰之一该有的表现,她举起手想任凭对方摆布,「想做什么都可以喔。」
「妳…这个…呼…」已经无法继续抵抗药效的俾斯麦四肢瘫软,如同断线的人偶般倒在欧根亲王身上。
欧根亲王直盯着天花板,一手在俾斯麦柔顺的金色秀发上抚弄,她倾听对方在耳边的细微喘息,安详的脸庞上的红晕还未消退,欧根亲王侧着头让脸能完全埋入俾斯麦浓密的金发中,发丝次的她的脸颊发痒,她扭着头左右磨蹭着往深处探索,那股浓郁女香的源头,她贪婪地嗅着颈边与锁骨上的汗香,双手不安分地来回爱抚俾斯麦温暖的丰满肉体,充满弹性的丰臀、结实的腰间与柔软的双乳,她让双手记住那份柔软与触感,最后,她翻个身让俾斯麦转正躺回床上。
「晚安啰,可怜的波斯猫。」欧根亲王用指背稍微整理俾斯麦凌乱的浏海,离去前她俯下身在俾斯麦柔软的粉红唇间轻吻一口,这时,办公室响起了三下敲门声。
欧根亲王简单套回衣服轻手轻脚来到门边,她用肩膀抵住门仅露出一条缝隙向外窥探,一个高挑的黑色身影出现在门缝外。
「早安,欧根。」黑色的身影语调平和地说道。
「晚安,腓特烈。」
「稍微有点吵?」
「稍微有点吵呢,今天是假期开始,那些孩子都还在睡。」
腓特烈大帝歪着头透过门缝看向办公室地上散落的文件,接着回到欧根亲王身上凌乱的衣服上。
「俾斯麦去睡了?」腓特烈大帝试探性的问道。
「她已经睡了。」欧根亲王点点头重复对方的话。
「这样啊,」腓特烈大帝露出意味深长的温和微笑说:「那就不打扰妳了,早安,欧根。」
「晚安,腓特烈。」
欧根亲王阖上门轻手轻脚的来到俾斯麦的办公桌前,她拉开抽屉果然看到深藏其中的影像纪录文件,手指大小的长方形纪录器看起来像是迷妳棺木,欧根亲王首先四下张望确认没有其他动静后便启动记录文件。
「1938822」输入完密码后,影像记录文件就自动开启,一个浅灰色的窗口顿时浮现在欧跟亲王眼前。
漆黑的画面一开始什么也没有,接着整个画面明亮了起来,首先印入欧根亲王眼中的是灰黑色的墙面与矮小的桌子,有个头发凌乱的女孩坐在中央,虽然面对镜头,但她的双眼却死板无神,直瞪着桌子的一角,略为凹陷的眼窝与消瘦的脸颊给人一种疯癫的感觉,如果不是身上的铁血制服,欧跟亲王根本认不出来眼前这个女孩就是Z1。
背景传来一阵应该是衣服的摩擦声后,有个严肃的女声响起,欧根亲王认出那是俾斯麦的声音。
『Z1,我们现在要先记录妳所看到的东西,妳只需要尽可能说出记得的东西就好,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好吗?』
女孩低头不语,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有那么一瞬间欧跟亲王以为她会一直持续沉默,但她缓慢地抬起头看向背景的俾斯麦片刻,接着才点点头。
『妳确定有这个必要吗?俾斯麦。』背景传来另一个充满担忧的声音,欧根亲王也听出那是腓特烈大帝。
『妳有更好的替代方案吗?』
『但她已经吓坏了。』
『我知道,但我们还需要更多线索,这关系到铁血未来可能要面对的东西,等结束以后她就交给妳,务必别让其他人知道,所以现在,我们需要她的目击证词。』
欧根亲王可以听出来俾斯麦无奈与急迫的语气,腓特烈大帝显然也听出来,因此没再继续开口。
背景不再传来对话声,重新瞪着桌面的Z1这才缓慢开口
『我们找不到出路…』
她的声音干枯到令人毛骨悚然,彷佛是数天未曾尝到一丝甘露,那不是单纯疲惫而是精神受到严重打击造成的。
『…不…根本没有出路可言,到处都在爆炸,我只看见炸开的水花跟激起的海浪……所有人都在大吼……我们只能盲目射击……我们根本看不到目标……那东西就在这里……我很清楚……
那是什么?那到底是什么?我听见柯尼斯堡在大吼……雷达讯号完全没用……那东西就在这里……到处都是那东西的踪迹……警报声让我头痛欲裂……我无法停止颤抖……啊啊啊……我们出不去,我们逃不出去…
我听到卡尔斯鲁厄在尖叫,我们慌了,当我看到卡尔斯鲁厄的时候,她的右半身已经被炸伤……她还活着,在莱比锡赶过去的时候我确定她还活着,然后我看到了,我非常确定,有个影子在海底朝莱比锡游过去,我大叫……那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尖叫……
回防!回防!舰炮疯狂的朝海面射击……潜艇警报!潜艇警报!啊哈哈哈……我在跟谁说话呢?根本没人反应得过来……啊啊啊…谁来救救她们?我还记得……记得……莱比锡早上还给了我一块饼干,我还记得她…她…
在她被拖到海里时……我到现在还能记得那声尖叫……我看到U-522跟U-81朝目标发射鱼雷……接下来是一阵爆炸……舰艇们…消失了……有两艘护卫驱逐舰持续发射鱼雷……我很清楚…在场其他人也很清楚……那东西根本毫发无伤……
不对,根本就不对,那东西根本就不是船……我们根本感觉不到船该有的特征……那东西太快了
柯尼斯堡、Z18和Z19组成围捕阵行,她们看起来成功了,那东西被她们的火力网包围……然后是爆炸……我不记得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很混乱,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站着……我找不到其他人,似乎有人在尖叫但我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啊啊啊啊,俾斯麦大人…欧根亲王大人…救救我,我们逃不出去…
我的舰装脱落了,我不知道是怎么解开的……我看到柯尼斯堡浮在海上,她的舰装已经全毁了……Z18和Z19在哪里?她们刚刚还在那里的……
然后…然后…我看到了,就在那里……在我正前方不到十米的位置……那东西从海里站起来,我记得那张脸……我听到系统的警告音…不…不,系统一定是出问题了,这不合常理,我知道我看到什么,但我的脑袋跟理性不断否定这个事实…那不可能……怎么可能?
那是胡德……不可能…那不可能是胡德……我的理性拼命否定眼前的事实…战舰怎么可能潜水?怎么可能在海中比潜艇还灵活来去自如……那不是胡德,充其量只是有着胡德外型的东西……我是如此说服自己,当我与这个有着胡德外型的东西对上眼时……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缠上我……我无法动弹…那东西随时都可以杀死我……啊啊啊啊…救救我……谁…谁来救救我…俾斯麦大人……』
首先冲入镜头的是腓特烈大帝,与跟在后面的俾斯麦连手压制疯狂挥舞四肢的女孩,慌乱中摄影机的镜头被撞歪拍向灰黑色的壁面,接下来是一阵吵杂的声响,欧根亲王听到Z1不断发出凄厉的尖叫,背景中还有腓特烈大帝与俾斯麦的安抚声。
『她又失禁了!罗恩快去拿新衣服跟热水!』
俾斯麦一边安抚疯狂的Z1一边大叫罗恩准备热水跟换洗衣裤,Z1的尖叫声相当惊悚,恐惧似乎占据了她的思绪。
『她即是海洋……海洋即是她……啊啊啊啊啊……在那里……眼睛……巨大的眼睛……就在海面下看着我……啊啊啊……她即是海洋……海洋即是她……』
[newpage]
回荡的凄厉尖叫声将欧根亲王从梦里拉回现实,漂泊在空气中的浓烈油污味,与海面飘来的腥味刺激她的嗅觉,她眨眨眼看着由深墨绿钢筋建构的天花板,出击港口内的自律型建筑机,在蛮啾的导引下持续扩港作业,港口下方堆积的废弃建筑体已经爬满藤壶与礁岩海藻,激烈的黑浪猛力拍打着边坡防堤,才刚进入十月,海浪却比以往都要猛烈,欧根亲王维持仰躺的姿势,一只脚悬空在甲板外随意晃动,耳边传来规律的金属撞击声,当中还夹杂着节奏的敲打声。
黑浪拍打边坡溅起的水花发出细碎的嘶嘶声,欧根亲王侧着头回想方才的梦境,不,应该说是回忆,时间上已经是前年的事却感觉如同昨日发生般清晰,她握了握手掌,回忆中俾斯麦丰满的乳房软肉触感深刻,这是她绝对忘不了的手感。尖叫声、嘶吼声、爆裂声,浪花破碎的声响回荡,与那些穿过钢筋空洞的海风交织成诡异骇人的奇异之音,像是人群凄厉的嘶吼,从四面八方包围欧根亲王,但她却没有显露半点不适与不悦,她举起手像是指挥家般左右摇晃指挥着那些声响。
「早安。」甲板的另一侧传来平静的问候。
欧根亲王抬起头,上下颠倒的看着眺望海景的腓特烈大帝,她的身材高挑却不纤瘦,黑色贴身服饰类似舞会礼服,看起来是一般铁血标准的制服所修改而成的,雾面金边与钮扣作点缀的黑色制服显露出贵妇的高雅,圆润的成熟女性躯体在贴身制服的勾勒下浮现出诱人的轮廓,丰满的胸部几乎将衣服撑到极限,黑色丝织服装下可以看到若隐若现的粉色乳头。
从上腹部到下腹部的位置,腰间到腹面的起伏曲线令人不禁想用双手,感受包裹在那贴身服装下的柔软肉体,欧根亲王的视线沿着腓特烈大帝的腹部来到的丰臀,紧贴的裙襬被拉扯到极限,黑色短裙间的酒红色丝织布带着微微的半透明感,当腓特烈大帝移动的时候,那丰满的大腿香肉若隐若现。
「怎么了吗?」注意到欧根亲王视线的腓特烈大帝好奇的问道。
「妳是怎么找到我的?」欧根亲王平静地问道,语气没有丝毫疑惑。
「要找妳并不难。」面带微笑的腓特烈大帝站到欧跟亲王身旁,「事实上,如果妳与小驱逐舰们相处久了,妳自然可以从她们那里得到很多情报。」
「哇,我被出卖了。」欧根亲王面无表情地发出敷衍的惊呼,「今天几号?」
「三号的星期六,时间的话是四点半,现在那里已经进入假期了。」腓特烈大帝回答,她看着在甲板上摆出大字形的欧根亲王补了一句,「这样会着凉喔。」
「那就拜托妳用身体来温暖我如何?」
「可以喔。」
欣然同意的腓特烈大帝优雅地坐在欧根亲王身旁,接着朝对方招招手,欧根亲王则默默地爬进对方怀中。
紧贴而来柔软的触感让欧根亲王微微打颤,有股不同于俾斯麦的幽香扑鼻,那是一种成熟女性的浓郁体香,丰满且充满弹性的肉体轮廓浮现在欧根亲王脑中,她用后脑杓稍微压了压对方巨大的柔软山峰。
「嗯…太大了。」
「怎么了吗?」
「没什么。」
不同的大小果然不能习惯,欧根亲王在新种叹了口气,抬起头让对方帮自己梳理头发。
「妳还记得妳第一次穿上舰装出航的样子吗?」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腓特烈大帝舔了舔手掌抚平欧根亲王翘起的头发说道:「我就跟在妳旁边,然后妳…」
「等一下,妳确定现在要说这个?因为我真的会睡着喔。」
「妳与俾斯麦一样都太勉强自己了。」腓特烈大帝温柔的目光落在欧根亲王手边写着『对俾斯麦审讯纪录(皇家)』的影像纪录文件上。
欧根亲王没有继续搭理腓特烈大帝,只是默默的数着天花板的钢筋数,天空尚未泛起光亮,在出击甲板四周的照明灯照射下,使整个建筑体犹如白昼般明亮,高大的塔状建筑耸立在黑色的海洋上,表面布满的红色警示灯闪烁,远看好似遍布的鲜红萤火虫,建筑体彼此透过空桥做连结,接着朝陆地的方向延伸,出击甲板刚好位在这些建筑群的中央,四周环绕的高大建筑令人感到强烈的压迫感,跨步横越出击甲板的自律型建筑机缓慢的移动八只足,往出击甲板右侧的建筑骨架移动。
黑浪拍打声与自律型建筑机全力运转声交杂,逐渐盖过呼啸的诡异风声,在接近四点时分,铁血建筑的主要核心开始复苏,原本进入低耗能的能源室启动了进入休眠的其他机组,除了备用机组外的所有供电设施纷纷激活,出击甲板下方建造工厂的三柱烟囱喷出浓浓黑烟,配合着设定好的时间分秒不差的开始运作。
「她即为海洋…」
「海洋即为她…」腓特烈大帝淡淡的接上下一句,欧根亲王注意到她的语气流露出少见的哀伤,「有几个月的时间那孩子一直重复这句话。」
「所以,妳们那时赶去支持,有看到那个东西吗?纪录上只说救到残存者。」
「这么说吧,我与俾斯麦赶到时候只剩下Z1抱着舰装严重破损的柯尼斯堡,就跟我写在报告上的一样,她们是唯一的活下来的,而那些大破倾倒的船舰就散布在那片海上,而几乎是同时,皇家的舰队也赶到现场,虽然我与俾斯麦已经有一战的准备,但对方完全没这个意思。」
欧根亲王漫不经心的把玩起腓特烈大帝滑顺如丝绸的黑色秀发,她回想影像报告中的Z1歇斯底里地尖叫。
「我看到为首的是韦尔斯亲王,再来是光辉与胜利,后面跟着的是贝尔法斯特、黛朵与厌战,她们只装备基础舰装,没有舰炮也没有刀剑,我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注意到我们,或许有吧,但当时她们有更重要的是要做,接着我看到了,有个东西从海里浮起来…要说浮起来吗?那其实更像是站起来,她的舰装与海军蓝的服装,我不可能会认错,那就是胡德。」
「没有装备舰炮?」欧根亲王搓了搓腓特烈大帝的头发接着将末端含进口中。
「完全没有,而胡德也没有攻击她们,我看到韦尔斯亲王非常恭敬的向胡德行礼,接着胡德的舰装脱落坐在海面上放声尖叫,贝尔法斯特与黛朵率先过去抱住她,最后韦尔斯亲王指挥其他皇家撑住胡德撤离海域。」
「那真的是胡德?」
「的确是没错,系统的侦测确实是胡德,那不是塞壬制造的仿造品之类的,确实是她没错,况且Z1的舰装回传的纪录也判断是胡德,那孩子的自白纪录不也这么说了吗。」
「妳相信那些说词?」
「Z1是个好孩子。」腓特烈大帝垂下目光慢条斯理的说道,清澈的金色双眸透着温暖又带着母性的光芒, 「她不是会说谎的孩子,也没有必要说谎,我们救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吓坏了,柯尼斯堡到现在也没能醒过来,虽然明石说复原的进度良好,但要恢复意识大概还要一个月吧。」
「她即为海洋海洋即为她…」欧根亲王反复咀嚼这句话,被救回来的Z1整整五个月一直重复这句话。
「或许这是属于皇家的传说吧,」腓特烈大帝淡淡的说,「就像天城提过的重樱传说。」
「皇家的传说…」欧根亲王站起身看向远方的黑海,她想起俾斯麦放在抽屉从皇家那里取得的书面研究报告,「俾斯麦从皇家那里得到的消息可以确定,这东西确实存在,皇家也研究了几十年,比起重樱不受控的神君,这个要好用不少吧。」
「这就是妳选择这个的原因?」
「确实,虽然这东西面对重樱的神君也要礼让三分,但也已经足够实现计划了。」
「要是失败了呢?」
「天城会唤醒她们的神君来完成计划,」欧根亲王耸耸肩蛮不在乎的说道:「我也祈祷不会有那么一天。」
「这都是为了消灭塞壬?还是某种程度对皇家的报复?」
「皇家得为她们做得的事付出代价,」欧根亲王晃晃手中的『对俾斯麦审讯纪录(皇家)』影像纪录文件、「而塞壬必须消失,她们自大的认为自己可以掌控海洋,她们错了,她们对我们的海洋全然未知。」
地平在线泛起一抹光亮,欧根亲王拨了拨飘动的秀发屹立在出击甲板上,广播器响起刺耳的呼叫声。
『欧根亲王号、腓特烈大帝号,请至七号出击甲板待命,施佩伯爵将军号、希佩尔将军号、Z35请至十五号出击甲板待命,重复一次…』
「该出发啰。」随着广播起身的腓特烈大帝转身走向出击甲板的起点。
「罗恩呢?」出击名单少了一个人的名字让欧根亲王疑惑的皱起双眉。
「帮俾斯麦的治疗舱室换水,她说俾斯麦的复原情况已经稳定了,也许过几个月就可以恢复意识也说不定,齐柏林昨天是夜巡班的,可以直接来支持,她说会在外面会合。」
「还真是勤劳呢,」语气蛮不在乎的欧根亲王转头,将两个记录文件交给在甲板上指挥的蛮啾们说道:「放在我的床上就好了。」
出击甲板两侧开始闪烁警示灯,位在起点后方缓缓升起两座大型的灰色方形舱室,当欧根亲王与腓特烈大帝动作一致的点选舱室前的浮空绿色对话框后,舱室两边的输送管纷纷弹开,泄压时的气音淹没广播的呼叫声,紧接着,舱室的外壳分解向后收纳,露出收藏其中的两只庞然大物。
腓特烈大帝抬起头面带微笑地注视眼前的金属巨兽,庞大的舰装缓缓站起身,超过五米的体型几乎占满腓特烈大帝的视野,复杂线路与黑铁色骨架构成的粗壮双腿撑起舰装的巨大身躯,身体两侧的炮塔像翅膀般平贴朝后收纳,两条要比一般人粗壮的脖子,在身体站起来的时候跟着往前舒展,两个长度接近一米的巨大龙头外型类似军舰的船首,当它们裂嘴释放热能时,位在头部两侧接近菱形的光学传感器,闪烁着橘色光芒看起来犹如双眼,令人联想到龙的舰装摆摆头,向着天空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啸。
「好啰,好啰,乖孩子。」腓特烈大帝温柔的轻语像是在安抚发怒的猛犬,她轻拍着钢铁巨龙的侧颈,让龙头能靠在自己胸前,舰装原本的阵阵低吼转为温驯呼噜声,片刻,腓特烈大帝轻轻推开龙头,她双眼直视钢铁巨兽并张开手做出行礼的姿势,龙形舰装则垂下头以嘶嘶声作为回礼,许久不见的主人让它非常兴奋。
站在另一侧的欧根亲王一样轻轻拍着自己的舰装,虽然没有腓特烈大帝的那样庞大,但也有将近两米的高度,外型比起双头龙要更加接近兽脚亚目恐龙,它侧着头让欧根亲王可以深入抚摸脖子到胸部的位置,欧根亲王凑上前将头靠在舰装的龙头上,感受装甲下能源流动时的震动,木板与钢铁味混杂刺激着她的嗅觉,稍微让她稍微想起第一次驾驭舰装的回忆。
出击甲板下方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生,十五号甲板已经入水完毕,紧接着在三声闷响后,欧根亲王看到三个身影整齐划一的航向外港口。
『七号甲板准备入水,七号甲板准备入水。』
巨大的甲板开始滑动,腓特烈大帝与欧根亲王背对着自己的舰装,双头龙形的舰装昂首挺胸,从腹部的到胸口的装甲往左右分离,脖子以上先是向内缩接着移动到两边,整个钢铁身躯形成一个空洞,舰装往前踏步让空洞包住自己的主人。
与主人连接的舰装切换成舰装系统,双头龙的双腿反折成诡异的角度变形成腰部舰装,扣住腓特烈大帝的腰间,大型脚爪分离形成裙甲,内藏的黑色布料散开形成华丽的长裙,原本收纳的炮塔张开移动到龙头后方,层层堆栈的装甲将多余的躯体收纳进粗壮的脖子内,腓特烈大帝伸手插入腰部舰装,让手臂上的礼服秀套包裹坚硬的装甲,她在双手出现一阵紧缚感后抽回双手,纤细的双手已经套上的酒红色的锐利手甲,与主人完成接合的腰部舰装伸出灰黑色外壳包住对方的小腿,腓特烈大帝低下头踢了踢脚尖,确保脚踝的方向舵及推进器正常无虑。
变形完成的舰装扭动让可动范围不受阻碍,脖子上一排的散热口发出亮丽的蓝色磷光,防止运转的心智魔方过热。
欧根亲王稍微调整头上的红色头饰,确保在作战中不会因为高速而失去作用,她的舰装体型较小变形简单,钢铁龙的胸腔在分开后与尾部结合变形成另一颗头,她的双腿朝前呈现跪姿变成腰部舰装,原本组成身体的结构左右分离变成欧根亲王肩膀两侧的副炮,而主炮改变收纳方向,朝前固定在双龙头上。
缓慢下降的出击甲板在接触海面时产生轻微的晃动,建起的海水溅在甲板上,即使如此甲板仍没有停止下降,漆黑的海水开始淹没甲板,欧根亲王与腓特烈大帝习以为常的踏出步伐站在搅动的海水上,当出击警示灯转回绿灯时,两人同时催动脚跟的推进器,螺旋桨搅动的海水向后喷溅,舰装较轻的欧根亲王率先脱离出击甲板,她放开舰装的稳定器,让心智模方的能量完全流进舰装的推进器,一瞬间的加速让她迅速冲向外港口。
外港口矗立着高耸的钢铁大门上,巨大齿轮转动拉扯绞炼发出规律的喀咑声,欧根亲王毫无阻碍的穿过这座百米高数十米厚的巨门,深灰色的门扉上漆着醒目的红色十字,象征铁血的铁十字标志在这个距离可以看到许多破损的痕迹,门与海水接触的位置也爬满灰白色的藤壶,欧根亲王有时候会沿着门边航行,不变得景色很容易使人感到心境安宁,从门边一直沿伸到外港口围墙,绵延数公里的庞大铁墙,这是旧式大门,在这座军港建成之前就存在,知道其历史的恐怕就只有俾斯麦、铁必制与腓特烈大帝了,不过欧根亲王压根就不想浪费时间去听三个小时的历史课,当然她也偶尔会编造传说来吓唬一下未知世事的小驱逐舰们。
清晨的曙光逐渐驱散海面的黑暗,湛蓝的海面偶尔反射淡淡的绿光,欧根亲王关上备用推进器的阀门,舰装推进的速度也随之减缓,让后方的僚舰能跟上自己的速度。
舰装的运转声与喘息声,溅起的细碎浪花还带有夜晚的冰冷,后方的港口闸门传来稳定低沉的嗡嗡声,欧根亲王右脚向前让脚跟的方向舵转向,整个人犹如溜冰般优雅的在海面划出一道弧线面向后方港口闸门,敞开的宏伟巨门里,作为掩护用的水雷舰队缓缓驶出港口,欧根亲王看到驱逐舰上成群的金色身影们正列队面向自己与僚舰,领头的蛮啾努力挤出对他来说最正经严肃的表情,整排站稳的蛮啾们整齐地向出发的舰队敬礼,欧根亲王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再次转动脚跟的方向舵重新回到航道。
尖锐的鸣笛声划破空气,水雷舰队的旗舰发出宏亮的长鸣,欧根亲王挥挥手让僚舰维持单纵队型,她的舰装裂嘴吐出白蒙的温热蒸气,与其他僚舰一同航向黎明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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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篇)
注意,此篇并没有TK剧情,没有兴趣者可以在此暂停。
第一声落雷前厌战便已经清醒,但她仍紧闭双眼,原本万籁俱寂的房间里,在一闪而过的光亮后被雷响填满,紧接其后的是滂沱的狂雨交响乐,拍打窗框的雨水形成规律的节奏令人看到平静,厌战纤细的手指轻抚着覆盖在身上的冰冷被褥,无法再入睡的她睁开双眼瞪着天花板发呆,眼角余光撇到一旁隆起的物体正规律起伏,含糊不清的呼噜声从缝隙里飘出。
她伸手摸摸另一侧,原本贝尔法斯特的位置空空如也,略为凹陷的床垫还保有一丝余温,布满疤痕的手在凹陷中央摸到一条柔软的物体,黑暗中她将那东西凑到眼前才发现那是条缎带。
也许是走的太匆忙所以忘了戴上?厌战嗅了嗅缎带上残留的一股幽香,脑中浮现一个白色的身影,贴身女仆服勾勒出来的丰满肉体轮廓,那是完美展现女性肉体优美的存在,厌战还记得手中那柔软的触感,搔弄脸颊的发丝与柔软的嫩唇。
当第三道闪电在黑夜扩散的同时,房外的警报器发出尖锐的声响。
『厌战号、可畏号、光辉号请至第一、四、六号甲板报到,敌方舰队于三分钟前在北方海域出现讯号,重复一次,厌战号…』
「咕呼呼…先在…基点…惹…?」鼓起的被褥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
「两点半,如果妳想知道得更详细的话,是十一月二号的早晨两点三十分。」坐起身的厌战一边温柔的轻拍着鼓起的被褥一边回答。
深夜来袭的不速之客本该令人感到烦躁,但厌战此时却觉得内心莫名的安宁,熟悉的警报声,滂沱大雨及整个基地的运转声,每每令人感到愉快,这是比起留在基地待机或是参加无数次的茶宴,就算是与女仆们及姐姐,在享受优闲下午茶时光都无法比拟愉快,这样矛盾的感觉常常令她感到困惑。
她曾经尝试着融入在驱逐舰们或是女仆们的午后闲聊,然而每每在心中燃起的异样脱节感,却使自己与这股日常维持距离,遥远过去的经历似乎无法磨灭,伤疤提醒自己一刻也不该放松,日常并不属于自己,屹立在凶猛的浪潮面对险恶的烈火,那才是自己的日常也说不定。
厌战不慌不忙地走到化妆桌的镜子前稍加梳理蓬松的金色秀发,镜中映照着沉稳坚毅的脸孔,举手投足带着贵族的优雅气质,纯白棉睡衣下的雪白肌肤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她不喜欢特意去消除这些伤疤,对她来说伤疤可是代表着贵重经验。
在推开门前,厌战回头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被窝探出头的伊丽莎白女王。
「呼呼…噜上…呼…消心…」
厌战歪着头以微笑作为响应,在最后看着瞇着双眼的姐姐缩回被褥里,她小心翼翼地阖上门。
根据贝尔法斯特的说法,五号甲板在上次空投测试失误后还在维修,当然对厌战来说这倒刚好,她喜欢从宿舍到出击甲板这段路,这些仿造旧时代打造的建筑,维持着过去皇家的习惯与风格,
从厌战房间前往一号出击甲板的走廊位在整栋宿舍正中央,八层楼高的位置在白天可以眺望到远方的地平线,向下俯瞰可以看到大型广场,以及再延伸过去的山崖与海峡,由大型礁岩与海蚀洞构成的壮丽景色是厌战最喜欢观赏的风景,不过除了指挥官以外,似乎也没人会陪她一起花整个下午观赏风景。
从这里也能看到皇家宿舍的一角,红砖墙堆砌而成的高耸墙面与尖塔,灰色斜顶朝着一致的方向,大雨落在斜面屋顶上很快地在屋檐形成小瀑布,有几个圆形小窗亮起了灯光,看起来是被警报声给吵醒了。这些由方形与圆形等几何图形构成的建筑充满旧时代的氛围,木材与砖材相互搭配得恰到好处,整齐排列的大理石柱带有巴洛克时代的风格(但指挥官认为这设计师还有混合哥德风格)。
这些都与回忆中极为相似,她伸手轻抚着大理石柱,透过指尖传来大理石柱的冰冷与光滑令她感到安宁,眼角余光看到两只蛮啾捧着设计图从她脚边快速经过,在走廊尽头转角失去踪影,厌战收起温和的面孔,迈开步伐加速前进。
走廊尽头的转角后是通往出击甲板的大门,眼战伸手点击浮在门中央闪烁的通过许可窗口,在一连串金属拉扯与齿轮转动声后,厚重的大门随即往左右敞开,尽管大理石制的门扉透漏着混乱的哥德式风格,但门后的通道透漏着强烈的不协调感,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古典建筑的风格,取而代之的是大量金属结构与粗细不一的输送管,几乎可以说是两个不同的气氛,虽然光源充足却令人感到相当阴森,粗细不一的管线使人容易产生这里狭小的错觉,钢骨架构的通道呈现六角形向前延伸,墨绿色的钢柱上刻有皇家的皇冠狮子标记,深灰色的网格状步道笔直往前。
这个通往出击甲板的走道历史要比这栋宿舍还要悠久,甚至远在厌战之前,整座出击基地是建立在天然形成的山洞内,其庞大到能完全容纳皇家的所有装备与补给,钢筋与输送管线的缝隙间还可以看到原始的山壁,缕缕白色的蒸气从走道边缝渗出模糊了光影,使得视野里的通道变得扭曲,顶端歪斜成极为不自然的角度,通道边壁不知道是坚硬还是柔软,凹凸不定的墙面不断散发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常感。
很难用言语来形容这条通道,这里是所有出击甲板通道里最古老且神秘的一条,比起后面加工的通道,这里是完全依附在天然隧道建成的,厌战曾在皇家图书室里查阅过相关文献,但最后只得到因应战时所需紧急建造的答案,即便是最古老的历史书也对此未多加详述。
小驱逐舰们不敢使用这个出击甲板,这里的阴森气息常常把她们吓得魂飞魄散,甚至连靠近这里都成为她们测试胆量的依据,即便是光辉或是胜利也对这里颇有微词,她们不喜欢这种充满强烈冲突感的地方,然而在几次会议中对于这里是否拆除的议题也不了了之,最后,这里就几乎变成厌战专属的出击甲板,扭曲的墙壁覆着上一层白蒙蒸气,管线接缝渗出的锐利气音在这里格外响亮,那彷佛是人群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通道。
那股莫名恐怖的氛围,令厌战想起曾经从重樱天城听过的南方海域传说,那是连塞壬都不敢靠近的湛蓝之海,没有任何船舰能安全通过那里,重樱只能在那片海域外围建立观测点,确保不会有冒失鬼打扰沉睡其中的居住者。
数年前有一队塞壬舰队在闯入后就完全失踪,几天后才在海上发现漂浮的金属残骸,焦黑变形到几乎难以辨识原先的轮廓,通过明石检查才知道是塞壬的舰装,那是在没有侦测到任何炮击和鱼雷击发的讯号下,完全歼灭塞壬舰队,这也让三笠花了点时间安抚部分躁动的重樱。
天城并未提及那名字,只说那是一种接近至高无上的存在,重樱绝口不随意提及其名讳,厌战也只是透过书面语天城口中的知有这样的一个存在,她也曾经行经过该海域外侧却看不出可疑端倪,镇守该处重樱也只提及部分人称呼其为神君,大多数还是对其三缄其口。
一面思索着过去听到的传说,厌战来到了着装室的六角形门前,交错的管路电线占据了门很大的面积,尽管门面的银灰色烤漆相当明亮,但角落的边眶已经出现斑绣的痕迹,门上与厌战面对面的位置亮起一个绿点,当光点对上厌战的双眼闪烁几下后便向后自动开启。
与昏暗的通道不同,这里是个相当明亮的方形空间,暗灰色的墙面有着规律几何分割的纹路,上方的天花板同样分布着管线,从着装室的中央向四周延伸,墙面与地面的接缝整齐没有一丝瑕疵,整个空间正中央有个容纳一人的六角形平台,几乎所有的光都集中在这个平台上,平台两侧摆放着两个半个人高的收纳箱,站在顶端的蛮啾七手八脚地操作眼前的仪版。
贝尔法斯特就站在平台左侧,她的双手交迭摆在肚子前,当厌战踏入着装室时,她拉起裙襬做出标准的行礼。贝尔法斯特的一举一动透漏着身为皇家一员的优雅,淡淡的微笑充分展现身为女仆长的骄傲与从容,那披落而下的银色秀发在光照下好似一层薄纱,紫水晶般明亮的双瞳透着一股自信,令人感到安心,细致白皙的肌肤令贝尔法斯特看起来犹如做工精巧的陶瓷人偶,在灯光下彷佛垄罩着一股神秘的朦胧。
「早安,陛下。」标准行礼后的贝尔法斯特伸手接过厌战摘下的眼镜。
「早安,」厌战报以轻松的微笑,「昨晚忘了问茶会怎样了?」
「这个嘛…应该说是相当顺利,伊丽莎白陛下与胜利小姐非常满意,」紫色双瞳转了一圈,贝尔法斯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始替厌战脱下纯白的浴袍睡衣,「当然驱逐们可能就没办法这么开心了。」
「我听伊丽莎白说标枪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敢出来。」
「她是个很有活力的孩子,」贝尔法斯特轻笑几声,她敲敲控制板让收纳箱伸展开来,露出收藏在里面的华丽制服,类似旧时代皇家的军服,但却又有着相当华丽的金边装饰,「但有的时候还是需要好好教育一下,别在走廊上奔跑的重要性。」她若无其事地补了一句。
「我该知道妳对她做了什么吗?」
「一点点小小的恶作剧吧。」贝尔法斯特一边温柔迅速地为厌战穿上制服,一边蛮不在乎的耸耸肩。
「恶作剧要记得见好就收喔。」
「遵命陛下。」贝尔法斯特那自信从容的语调听着带有些许敷衍,让厌战在心里苦笑几声。
换上作战服的厌战站上着装室中央突起的平台上,灯光下,点缀在服饰边缘的金色纹路闪闪发光,与厌战的金色秀发极为相衬,她垂下头让贝尔法斯特为自己戴上王冠外型的传感器。
「是铁血吗?」调整手腕衣袖松紧的厌战问道
「是塞壬的舰队,五分钟前白鹰传来讯息已经派出支持舰队。」
「居然会需要白鹰的支持?」
「指挥官认为在黑夜雨天作战需要多一份保险。」
「指挥官?」厌战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以为她已经去中央指挥部开会了。」
『正确来说,是还在前往的路途上。』厌战眼前忽然跳出一个六角形的通话窗口,指挥官那孰悉的笑容印入她眼廉,接近银白的金色短发卷翘,深邃清澈的湛蓝双瞳散发一股老成的气质,这当中又带着些许身为女性的温柔,即便年过七十却给人相当有活力的感觉。
「早安,指挥官。」专注在整理厌战制服衣襬的贝尔法斯特平静的说。
「路途如何呢?指挥官。」
『噢,老实说,我真没想到这个车厢可以跟旅馆一样大,整个列车已经变成一个小城镇了,妳们真该看看…』从对话窗口看不到的地方,传来一连串惊呼与咒骂打断指挥官的谈话,她转头瞄了眼骚动来源。
「指挥官?」
『稍等一下,』布满皱纹的脸庞重新回到对话窗口,指挥官面带微笑竖起手指说道:『田纳西小姐,麻烦告诉亲爱的巴尔的摩,煮咖啡的时候要先烧水,而不是把咖啡豆放在玻璃壶直接用火炉煮。』
「妳也很辛苦呢。」厌战听着对话窗口不断传来的几声惊呼与尖叫苦笑了几声。
『跟妳们比起来好多了,我只要坐在办公室写写文件,安排队伍让妳们出去,偶尔回指挥部看看那些年轻人的嘴脸…好啦,』看到厌战抬起一边眉毛一脸怀疑,指挥官挥挥手摆出露馅的模样压低嗓音说:『有时候还是会怀念以前一起在海上的日子,那都已经成了习惯,突然要我这样安稳坐在办公室,还是感觉不太适应。』
「不习惯的退休生活。」
『差不多是这样啰,顺带一提,上次铁血入侵事件已经调查完毕了。』
「结果是?」
『主谋是欧根亲王号,但这不是重点,问题在于她们入侵的是皇家海上数据馆,那里存放的是普通的纪录档案跟一些旧的实验与调查记录。』
「欧根亲王的目的是?」
『对,问题就在这里,资料馆没有任何东西遗失,甚至也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啊,有一两个笨蛋被殴根亲王的舰装吓到撞墙例外,总之我也不知道袭击那里的意义在哪…啊,谢谢,田纳西小姐。』指挥官面露微笑地向送上红茶的田纳西致谢,厌战注意到对方的身体似乎正在冒烟,米白色的制服还有些许烧焦的污渍。
「声东击西?」
『是,但就结果来说似乎也不是。』指挥官耸耸肩,低头啜饮几口手中的红茶,『没有东西遗失,也没有再遭受攻击,上面的人已经定调是单独的袭击事件。』
「那妳怎么想?」
『欧根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上面只想快点解决,所以草草了事,当然这件事我已经请老朋友私下帮忙调查了。』
「老朋友?」厌战歪着头一脸疑惑。
『北方的老朋友,这件事就暂时到此为止…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指挥官露出温和的微笑将剩余的红茶一饮而尽,『啊对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妳的恶梦,我找到一间不错的下午茶店,在新月海滩那边。』
「等等,妳是怎么…?」厌战瞪着双眼有点不敢置信,她从未向他人倾吐深夜困扰已久的恶梦。
『噢,身为指挥官,随时留意部下的心事或梦话也是相当重要的课题喔』
「身为要求完美的女仆,随时留意注意陛下的心事或梦话也是相当重要的课题喔,」将舣装锅炉装在厌战腰上的贝尔法斯特一副事不关己地说道,「舣装锅炉已经启动,随时可以进行空投,指挥官。」
『那就麻烦妳了贝尔法斯特小姐。』
女仆与指挥官的一搭一唱让厌战感到无奈,接着,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朝走向操作台的贝尔法斯特招招手叫道:「贝尔法斯特…」
「有什么吩咐?陛下。」
「妳忘了件东西,」厌战从口袋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条白色缎带,她注意到贝尔法斯特的眼神闪过一丝动摇,游刃有余的微笑也收敛许多,透着淡粉色的双颊变得更加鲜红,一个小小的胜利感让厌战心中的无奈一扫而空,「看来,完美的女仆在匆忙着衣时还是有遗漏呢。」
『请开始空投作业,贝尔法斯特小姐。』对话窗口里的指挥官收起悠闲的神情下达指令。
「…开始空投作业。」贝尔法斯特直盯着操作窗口覆诵着命令,但语气已经失去先前从容自信的语调。
『…舰装系统启动,开始进入空投作业…』系统提示音开始倒数,厌战拉了拉衣领调整松紧,贝尔法斯特双眼紧盯着屏幕再三确认系统的畅通。
厌战脚下的平台开始发出一连串的震动与金属撞击声,壁面呈现几何分割向后翻动,以平台中央的厌战为中心,整个着装室的轮廓瓦解,厌战看着分解后墙面露出收纳在下方滑轨与骨架,巨大的钢架向周围延展,着装室壁面露出的钢铁骨架要比走廊的还要巨大,厌战看着那些移动的滑轨与齿轮彼此紧密作动。
贝尔法斯特在平台移动到定点后拉起横杆,让锁钩从两侧固定住平台,厌战深吸口气,再次确认身后的舰装锅炉稳固后,朝贝尔法斯特点点头。
「厌战号,着装完毕,准备投放。」
『一号甲板,确认,开始空投。』
平台的固定锁应声解除,急速下坠的重力使厌战发出一声呻吟,稍微弯曲膝盖维持重心,上方着装室迅速消失在她视野中,柔软的金色长发在空投产生的强风中舞动,眼前的景色迅速变化,钢筋骨架、照明灯及输送管线,所有东西在下坠的高速中融为一体,下方的光点逐渐放大,出击甲板的轮廓变得清晰,当落下的平台与出击甲板支撑架完成对接时,缓冲的油压杆发出尖锐的泄气声,厌战身后挂载的舰装锅炉也在同时接上出击甲板的发电机组。
『舰装对接完毕,着装,点燃锅炉。』
深邃的蓝紫色双瞳快速扫过浮空屏幕显示的系统信息,厌战感觉背后一沉,出击甲板两侧伸展的机械臂将四座巨大的380mm主炮挂载于锅炉两边,作为整个装备核心的心智魔方也在这一刻启动,让接上发电机的锅炉开始运转,点燃的锅炉发出沉稳的低鸣,代表舰装系统完全被激活,厌战注视着脚下的平台,随着前方抬升的出击甲板不断闪烁引导灯。
『锅炉点燃完毕,闸门开启,甲板入水。』
警报声夹杂着广播,站在指挥台上的金黄色蛮啾举着荧光棒指挥整个出击平台的运作,探照灯点亮船坞的闸门与出击甲板,厌战看到出击甲板两侧钢柱上的齿轮开始转动,蛮啾们忙碌地跑上跑下,在确认出航许可后,多数蛮啾开始远离出击甲板,在负责闸门的蛮啾拉下开关后,厌战前方的警示灯随即亮起鲜艳的红光。
浮刻着象征皇家的皇冠雄狮标志,厚达三米的钢铁大门向两侧滑开,让黑色的海水大举涌入闸门里,运转的舣装让厌战轻易的浮在搅动的水面上,她缩起下巴看向漆黑的海平面,冷冽的海风及雨水拍打在脸上却无损那坚毅沉稳的面孔,舣装锅炉产生一层薄薄的立场可以阻隔部分海水与冷风,海洋浓厚的咸味驱散的钢筋锈蚀与机油的臭味,厌战深吸一口寒气让大脑更加专注,漂泊在海上的五个光点随着浪上下起伏,厌战往前踏出步伐,锅炉驱动脚底的螺旋桨激起水花。
『厌战号出航!厌战号出航!』
广播不断复诵着通知船舰出航,对厌战来说再孰悉不过,过去的回忆如同幻灯片般在脑中闪烁而过,身为战士的回忆、身为守护者的回忆与身为皇家的回忆。
腰间的装甲传来规律的震动,身后的锅炉运转声越加强烈,在照明灯全部照向出击甲板时,警示灯从红转绿,轰隆运转的锅炉产生一股强劲的推力将厌战推向出击甲板,她双膝微弯稳住重心任凭那股推力将自己带往漆黑的海洋。
『厌战号确认出航!厌战号确认出航!』
快速滑过出击甲板,这是厌战在离开出击口最后听到的话语,脚底的螺旋桨与方向舵划过水面激起黑色的浪花,当她毫不犹豫地冲离出击口后,迎面而来是更加强烈的海风与震耳欲聋的雷响,基地的警报声与广播瞬间细如蚊声。
厌战操作着舣装让身体逆浪行进,在加入远方光点的行列前,她回头看向基地的指挥室,贝尔法斯特就站在中央,沉着的脸孔似乎闪过一丝厌战未曾见过的担忧,她眨眨眼看到贝尔法斯特口中念念有词。
天佑女王…
应该还是这样说吧,厌战曾要求所有人禁止在她面前这样说,她并不喜欢形式上的祝福,比起现在心理上的祝福,她更喜欢过去比较实质的帮助,不过在看到驱逐舰们充满崇拜的神情后,她似乎也比较没那么坚持。
远方的风雨似乎更加强烈了,厌战拨了拨随风舞动的金色秀发,她的双眼锐利犹如搜索猎物的猛禽,过去穿梭战场的战士又重回漆黑的海洋,随着激烈的风雨和凶猛的疯浪,锅炉加速运转催动螺旋桨推进器,激溅的浪花随风向后卷动,厌战率先奔向前方,毫不犹豫的航向未知漆黑的汪洋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