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塞留,我喜欢你、
黎塞留,我喜欢你、
“可以邀你共舞一曲吗?就当作对你平日帮助的感谢。”他向她伸出手。
“当然,荣幸之至。”
指挥官与枢机卿牵着手来到舞池中央,二人面对面站定,黎塞留上前半步,指挥官的手绕在她背后,若即若离地搭在纤细的腰间。
他看到她的嘴角令人玩味地上扬,于是不由自主地抬手,几乎要碰到她的肩胛骨。
结果反而释放了她嘴角的笑意,“南辕北辙了哦,指挥官。”
看来……枢机卿对肢体接触并不那么排斥?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回到一开始的位置,然后用手指量着距离,向下移动了一指宽。
“再低一点。”黎塞留在他耳边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引导着。
那就再往下一指吧。
“再低一点。”
如果她此时眨一下眼,便会错过他眼中闪过的一丝犹豫,但她没有。
她喜欢看着他的眼睛。
那是在晶莹剔透的冰层下燃烧着的漆黑火焰,在刚才的一瞬间,火苗被她的耳语吹动,摇晃了一下。
但下一刻,平日的风流倜傥安然归来,他修长手指的指节顺着她光滑的脊背骨碌碌地溜下去,直到被她按在臀线的起点。
“好啦,虽然再往下点也不会被宪兵带走,但那样就显得你有失风度咯。”
“总觉得自己已经有失风度了呢。这个位置…确定没问题吗?”
“嗯……就当作我对指挥官平日帮助的感谢?”她轻挑娥眉,把他的客套话如数奉还。
笑容在两张脸上展开,小小的插曲并不妨碍二人找到节奏。旋律织成的茧随着他们轻轻摇晃,保护着他们的私语。
“说起来,指挥官……其实并不经常应付这种场合吗?”
“……嗯。”
“但也不是全无经验?步伐无可挑剔呢。”
“……唉,还是瞒不过枢机卿的慧眼呐,”他翻了个白眼耸耸肩,作出一副遗憾的表情,“本来想装作完全不会,故意踩你两下的呢。”
指挥官喜欢这种恰到好处的玩笑,但使用起来总是谨慎而节制,因为他对容易成瘾的东西向来敬而远之,比如烟、酒、以及黎塞留偶尔放下枢机主教的身份时才会露出的治愈一切的笑。
然而此时他正放任自己全神贯注地看着她,仿佛世界上其他人都不复存在。
等她再次仰头注视着他,指挥官说,“我们那里有一句话形容我这种人,”
“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是啊,半吊子什么的,最差劲了。”黎塞留用少女般任性的语气附和。
两人仍然互相注视着,迄今为止的事情在对方的瞳孔中一幕幕放映。
“总之,我尊重您的……没有信仰,但如果您能略微收敛一下那些对神不敬的言论,我会非常感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黎塞留上身笔直,双手交叠放在向一侧并拢的双腿上,用和盟友交谈时温婉和善的语气,提出仿佛在与敌人谈判一般的要求。
“很抱歉,枢机卿,”指挥官双手抱在胸前,身体向后靠去,气势却没有退让半分,“允许您在港区布道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大程度的支持了。”他直视着枢机卿的双眼,“我尊重您的信仰自由,您也应该尊重我的言论自由,不是吗?”
针尖对麦芒的交锋早在黎塞留的预想之中,但收到这般如同踢在铁板上的回应还是让她一时陷入了沉默。然而作为自由鸢尾的枢机主教,黎塞留也并非等闲之辈,稍加思索之后,她重新抬头,簕杜鹃色的眼眸再次对上指挥官的目光。
“所谓言论自由,也包括试图说服对方的自由吗?”
“当然。只要有理有据,对方就没有不听的理由。”指挥官的目光没有丝毫躲闪,回答也是干脆利落。
“那么,我有一个提议……”
黎塞留伏在图书馆的桌子上,金色的长发倾泻在身后,眩目的夕阳从窗框上方向下探出头,她闭上双眼,刚来港区时的事情浮现出来。
指挥官是个旗帜鲜明的无神论者,这一点黎塞留来报道之前就有所耳闻。和信仰不同的人共事对枢机卿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真正作为秘书舰与指挥官一同工作了几天后,忍无可忍的黎塞留还是直接当面向他提出了严正交涉。在指挥官如上所述的回应中,她敏锐地察觉到他并非冥顽不化,于是提议二人利用下班后晚饭前的时间,去图书馆互相监督,读一读有关对方思想的作品,以便互相理解,尽可能消除分歧。
“如果您真的对宗教很抵触,那也可以读您认为有用于与我辩论的其他书。”
“如果您认为不敬神的‘异端邪说’无法接受,也不妨继续精进神学来说服我。”
第二天傍晚时分,两人依照约定来到图书馆。指挥官来到长桌前时,黎塞留已在对面站好,双手把书抱在怀中。她脑袋歪向一侧,踮着脚稍稍伸长脖子向他背后张望。
什么嘛,这不是挺可爱的。
他将背着手掐在身后的书从另一侧拿到身前。
《九十五条论纲》,马丁·路德。
“希望铁血的文字不会让枢机卿感到冒犯。”指挥官的体恤绵里藏针。
“怎么会呢?”枢机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和煦。她把手中的书转过来,封面朝向他。
《神圣家族》,卡尔·马克思&弗里德里希·恩格斯。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就是了。看到对方的选择,二人会心一笑。
“那么,请吧~”指挥官伸手示意她坐下。
纤瘦的胳膊被脑袋压得已经发麻,黎塞留慢慢起身,换只手撑着脸颊,习惯性地看向桌子中间。
指挥官的手表并不在那里。
然而太阳已经完全沉没在水线之下,火一般的海面看上去也将燃尽了。照向图书馆里的光线伸到了长桌尽头,也没找到他的影子。
想必他今天不会来了吧。
指挥官公务繁忙,并不是每天都能抽出时间,但不来的话都会提前告诉她。黎塞留也很享受难得的不被任何人打扰的时光。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被他的到来打断。
“我把表放这儿吧,这样咱俩总不至于像上次一样都忘记时间了。”他唐突地说着,从手腕上解下手表,放在两人中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他不怀好意地带来的两杯欧蕾和三块马卡龙。
他总是自顾自地吃掉两块,剩下一块安静地躺在手表旁边的小碟子里,仿佛等着她伸手去拿。
她当然会忍不住抬眼去看,但她没有看到的是,单手举着书向后靠在椅背上的他,也在轻轻转动手腕,从书本后面露出一只眼睛,欣赏她翕动着的睫毛。
“指挥官,其实马卡龙和拿铁并不……”
“哦……这样吗……”
结果下一回他摆上桌子的是更甜的欧蕾,黎塞留不禁扶额。她正想着如何找个合适的机会教他搭配下午茶……
这杯欧蕾,好像没有那么甜腻?
黎塞留回过神来,肚子在咕咕叫了。
不要再等了吧。
她起身把椅子归位,顺着离开的方向检查过一边的书架,下巴抵在怀中的书上,脚跟磕着脚尖地踱出门去。
“总之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完成下一阶段的作战目标,稳步向NA海域深处推进……”
直到这句之前,总部滔滔不绝的废话都好像要持续到下个世纪一样。他嗅到了会议结束的气息,直接摘了耳机扔在一边,开始收拾桌子。最后一缕阳光也从办公桌上跌在地面,指挥官把一堆没来得及整理的文件压在一本书下面,外衣挂在手臂上推门要走,又折回来拿上了那本书。
《悲惨世界》,维克多·雨果。
理科生出身的指挥官在黎塞留面前其实没能装得了太长时间,她看完《神圣家族》时,他还没看完《九十五条》的一半。
他妈的,让我看这种东西还不如让我把它吃下去。
作为上司,作为高材生,以及作为男人的尊严不允许他这样向枢机卿投降。某天下班后,他拿上了这本以前读过的小说……的法语原版。
“哦?您已经看完《九十五条》了吗?能否听听您的感想?”她微微倾斜着身子用手撑着下巴,清澈的目光让他明明感到隐隐刺痛,却完全不想挪开视线。
“啊,比起那个,我另有一个问题想和你探讨……”指挥官不顾左右而言他。
今天也有一大堆文法要问她,便签从他手中的书边上生长出来,就像雨果的胡子。
“要学一门语言,当然是把它作为母语的人最适合请教啦,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他一边厚着脸皮绕过长桌坐到她身边,一边一本正经地为自己辩护。
“那好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银铃般笑着答应,目光落在他的书上,身体也不自觉地靠过去。
指挥官在门前停下脚步,平复了喘息,推门而入,然后在原地伫立片刻。
看来要等明天再请教了。
他把书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借着天黑之前最后一点光亮检查了另一边的书架,穿好外衣,双手掐着书背在身后,若有所思地离开了图书馆。
“主人,今天的饭菜不合您的胃口吗?”看到指挥官放下刚拿起的筷子,贝尔法斯特欠身问道。
“啊,没有,只是有点儿饿过劲儿了,我等会儿再吃,麻烦你到时候再热一下?”
“好的。”
他起身离席时听到他的胃大声质问他。
老子的马卡龙呢?
指挥官没有理会身体的抗议,径直走进书房。
第二天早上从楼梯间拐进走廊时,他看到黎塞留正站在办公室门口,低头沉思着。
等待……
昨天下午,她重新发现了“等待”。
今天早上她来得比以往早一些,在办公室门外像昨天离开图书馆时一样踱步,试图捕捉当时的心绪。
等待一件注定发生的事不足为道,对虔诚的信徒而言,一切都不过是神的安排而已,就像太阳会升起落下,鸢尾会重获自由和平……
然而在格外漫长的午后,直到太阳落下,“他会来吗”这四个字都和它一同悬空。她当然不会为这种琐碎的事情询问上帝,但她隐约感觉上帝不会给出答案。
昨天的太阳已经落下,今天的太阳照常升起。
今天……也会有那样的等待吗?
“对不起,昨天的会拖得太久,所以……”指挥官刚见面就开口向她解释,却在“没去成”和“去晚了”的选择面前停了下来。
“这样啊……有什么要紧的事吗?”黎塞留多少已经猜到一些,但还是让对话进行下去。
他眼珠一转,“也重要,也不重要。”
“总之是不需要枢机卿担心的事。”他补充道。
“哦,这样啊……”两人沉默着走进办公室。
她不喜欢他这样说。
他总是心安理得地拒绝别人伸出援手,又自顾自地去操心那些本来也不需要他操心的事。
她背对着他站在窗边,看杂乱的风把海面切成碎片,每一片里都沉入一块同样破碎的太阳。
等待……
“一旦习惯于等待,所等待的东西便失去了意义。”黎塞留想起铁血那位孤独的北方女王说过的话,寒意使她不由得抱住自己裸露的双肩摩挲起来。
他走过来关窗的动作打断了她的思绪。“冷的话……开空调?”
“啊,只是被风吹着有点……
倒是指挥官觉得热的话,可以开冷气……”
他跟着她目光所指,看到自己下意识又挽起一截的袖子。
“嗐,我这是习惯,冬天我也这样。”
指挥官没有撒谎,但他柔软的耳垂正小心地透着红色。
昨天,第一次失约。
按理说解释过了便该安心工作,但好像总有什么事没想起来。
倒也不至于坐立不安,只是会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然后看到她抱住双肩,然后上前去,然后意识到自己显得多余的关心。
上午抬头看她,下午低头看表,一天过得也快也慢。
“走吧。”今天晚上还有宴会,他想早点儿去图书馆。
“嗯。”她已经站在门口等着。
——————————————————
“半吊子什么的,最差劲了。”
是在说我吗?
他摇晃着威士忌,对于今晚要做的事来说,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
犹豫,渴望,紧张,兴奋,胆怯……他的手揣在兜里,摸索到被汗浸湿的一万种心绪,直至送她回到住处。
“黎塞留,”指挥官在她开门时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转过身,第一次看到他的坚冰融化殆尽,只剩昏暗的火苗安静地燃烧着。
“我喜欢你。”
脆弱,无助,筋疲力尽。他听到仿佛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如此害怕失去,害怕拒绝。习惯了自我否定,他松开拳头放走最后一丝勇气,低下了头。
————————————————
“我喜欢你。”
温柔,平静。她听到想象过一千遍的这句话,却是在第一千零一种场景。
被他抱在温暖的怀里,被他蛮不讲理地按在床上,被他从安静的图书馆长桌叫醒……都没关系,她只需要答应,她都会答应。
可他只是在她面前安静地放下一件毫无保留地真实而完整,又脆弱得让她不敢伸手捧起的礼物。
他的心。
等他抬起头,她也要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我喜欢你。”
————————————————
……没有回应。
一万种心绪的厮杀之中,他以为自己早就见到了所有结果。
没有回应也没有关系,像内心排练过无数遍的那样,他如释重负,挺胸抬头,
“好了,早点休息。”
趁着这种差劲的告白被理所当然地拒绝之前识趣地退场吧,当身后传来门关上的声音,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他放慢了脚步等着那声音——他是军人,如果不能看着子弹穿过胸膛,至少也该亲耳听到枪声。
熟练到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他转身避开她的视线,错过了惊异,惊喜和惊愕。
原来自己还没有回应!
黎塞留不顾一切地向那背影冲去。
————————————————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扫射过来。击中他后背的却是柔软的胸脯,腰间被纤瘦的胳膊用力勒住,他再也无力迈步。
“再说一次。”
她侧着脸嗫嚅,只想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贴紧他。
温暖。
融化了他正要重新冻结的坚冰。
感觉到他不再试图离开,她松开手,他转过来。指挥官热得发烫的手覆住黎塞留被晚风吹得冰凉的香肩。
“再说一次。”她仰着头。
“黎塞留,我喜欢你。”他低着头。
这次不会再逃了,告诉我,你的回答!
那么……
“我也喜欢你。”她踮起脚尽可能地凑近。
这就够了,他不顾一切地吻上去。
拥抱着旋转着趔趄着跌进房间,一直没有结束的吻变得激烈,变得充满情欲。她在门口踢掉高跟鞋,任由他摸索着从背后解开扣子,上衣滑下来,露出挺拔的乳房。他伸长脖子脑袋转过去,手向着另一侧撕扯领带,喉结因吞咽而颤动。一件件衣服从玄关一直散落到床边,两个人狼狈地扑倒在床上。猎物已被按在身下无处可逃时,指挥官再度停下来,不知是犹豫还是总攻前最后的休整。
“怎么了?”她抚摸着他的脸颊。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拇指拂过她的额头,梳理着她柔软的发丝。
他知道,情侣之间的最后一件事,一定会让他变成一头野兽,他弓起的后背已经像雄狮一样起伏着。
“我是你的,”她继续轻声说,“所以什么都不必担心。”
“今后每一晚也都是你的,所以也不必匆忙。”她将手臂举过头顶,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绑一样交叉手腕,用被动的姿态激起他本能的掠夺欲望。
“Aprés nous, le déluge.”
(我们之后,将会洪水滔天。)
黎塞留的声带没有颤动,唯有呼出的香甜气息浸没了指挥官的耳鼻,乖戾的话语激起他和她的背德感。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成了路易十五,又为那位毁誉参半的国王深感惋惜,因为才貌双全的蓬巴杜夫人也不及他亲爱的枢机卿万分之一。
他低头把脸埋进她光洁的腋窝,任由她的香气涌入大脑,驱使他挺动腰胯,扶着终于停止继续变大的肉棒,毫不犹豫地插入了她早已湿润的蜜穴。
她不由得闭上双眼,眉头紧蹙,贝齿也轻咬樱唇。但疼痛只有一瞬,想到一生仅有一次的痛楚献给了他,黎塞留再次轻舒娥眉,嘴角也勾起比幸福更放肆的弧度,只是眼睛仍然闭着。
深不见底的快乐,最私密的地方不受控制地流出温暖的爱液,却仍不及他的温度,那东西时而温柔地翻开深处的每一道褶皱,时而狂野地一插到底。与跳舞时完美地踩在每一个节拍上不同,他像是有意地弄乱着节奏,好让她失控。
然而他早就没有这般余裕,平日安静地或弯曲或伸展着供他欣赏的完美双腿正漫无目的地在身下蹬着,他伸手从她大理石般光滑白皙的绝对领域插入肌肤与红色高筒袜之间,想要控制她,却只是加重了她的快感,从阴唇到宫口都愈发夹紧,连抽插都变得困难。
射精的快感开始萌发,他不甘心地反抗,同样将手伸过头顶,化作她想象中捆绑自己的枷锁,动作也粗暴起来。惊讶之中她睁开眼叫出声来,才发现自己并非在深海中,而是在云端之上,手被他攥住才不至于跌落。
于是全身都紧紧缠住他,试着用力时身体一阵酥麻反而失去了力气跌下去,却并没有离开他。
于是他的反抗变成徒劳,随着最后一次插入,他与她一同从高潮俯冲下去,顶着她的潮吹,滚烫的精液从马眼喷涌而出。未经人事的子宫被白浊的激流冲刷着,黎塞留的呻吟同私处的高潮一样绵长温暖。
指挥官大口喘着粗气,既无法说话,也无话可说,唯有吻住她的唇。
被他不容分说地吻着,不想让他的唇离开,黎塞留唯有用剩余的一点力气吮吸。
鼻息的碰撞不再激烈时,他和她分开唇睁开眼,原来仍然躺在床上。
她看到他恢复理智的眼睛,又蒙上晶莹的保护层,只是不再冰冷,因为漆黑的火焰分明染上她的瞳色。
她笑了,是以前没见过的那种好看。
“Fantastique.”她的喘息还未完全平复。
“确实洪水滔天了呢。”他把手伸到她面前。她看到自己晶莹粘稠的爱液涂满他的手指,羞涩地钻入他怀中,声音也被闷在里面。
“如果我说我其实今晚才爱上你,你会生气吗?”
“嗯……那我就明天再爱上你好咯?”
两个人都笑起来,身体的抖动带得仍然相连着的下体痒酥酥地打颤。
她再次抬起头,用鼻尖顶着他的下巴。
“不过说真的,我大概喜欢你很久了,但直到今晚你的手那样放在我身上,我才明白,我……想要你。”她像舞会上那样,把手放在他的腰间。
“那……如果我说,我很久以前就想这样要你了,你会生气吗?”他也小心翼翼地撩着她的头发。
“嗯……不知道。”
“不过你要是不想的话,我可能会更生气哦。”她补充道,两个人再次傻笑起来。
安静下来的指挥官陷入了短暂的忧郁,他怅然若失地叹息。
“怎么了?”黎塞留没意识到他的身体在自我保护,缠上去用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子。
他也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嗯……只是觉得……有点不敢相信。”
“嘿嘿,我也是。”她用脸颊和他相互磨蹭着。
“所以,想要确认的话,方法就只有……”被他温柔宠溺的眼神怂恿着,她向他索求,
“再来一次?”
“嗯,不管多少次都满足你。”
“少说大话啦。”她戳了戳他的鼻尖,起身玩弄着他缩起来沉睡着的阴茎,“软趴趴的也挺可爱的嘛,明明刚才都顶到人家那里了。”
“给它点时间嘛,”他替自己的小兄弟辩护,“会变回刚才那个样子的,不过不能只靠我,你也要努力一点哦。”
“嗯。”她俯下身子轻吻他的额头。
“指挥官刚才很努力,所以……接下来就换我来咯。”
双手垫在脑后,他颇有兴致地观赏着跨坐在他身上的黎塞留,磨蹭着阴茎的粉嫩阴阜,柔软的小腹,蜜桃般的乳房,完美如石膏雕像的锁骨,脖颈和面庞,最后盯着因情欲变得鲜红的双瞳挑逗道,“想不到枢机卿也会喜欢这种违背教义的姿势?”
“都是……过时的东西啦……那些宗教改革的书……你都没有好好看嘛……”饥渴的枢机卿倒是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一边说着一边将金色的长发甩到身后。
喂!才不会写这种东西吧!
不过看着她这副样子还是使他兴奋起来,肉棒在她手中顺应她的心意矗立着。扶着它对准自己的蜜穴,黎塞留再次俯身在指挥官耳边说,
“并且,既然我是主教,向你传教就应该是这样才对哦。”
话音刚落,她翘起的臀向下一沉,阴唇被圆鼓鼓的龟头撑开,吞下了他的整根肉棒。由外到内被塞得满满当当,她不住地发出满足的呻吟。刚才没能仔细记住他的形状,这次她缓慢地扭动纤细的腰肢,让每一寸穴肉都迎接着肉棒的侵犯。
欣赏着黎塞留的淫舞,指挥官明白了为什么蛇会成为诱惑的象征。不只是她扭动的姿势,温暖的小穴也像蛇一般紧紧缠绕着他,试图吮吸他的精华。于是他配合着顶起腰胯,让龟头强吻了毫无防备的子宫口,突如其来的快感让黎塞留无法控制地吟哦着,
“哈……啊……指挥官……这样……是……不行的……要……要去了……啊啊啊——”
她娇软无力地倒在他身上,凝脂般的臀瓣抽搐着,爱液与先前射进去的精液混合着从臀缝间缓缓流出。
“不可以哦,自己先去了什么的,太狡猾了~”指挥官继续着温柔缓慢的抽插,在她耳边挑拨着。
“呜……可是……太舒服了……人家……只想去了……指挥官……用力……干我……”婀娜的娇喘中,黎塞留用仅剩的一丝力气和理智向他不知餍足地哀求。
“这可是你说的哦。”
像小孩子撒泼打滚儿似的,他在宽大的床上抱着她滚过一圈半,把她像玩具一样压在身下,动作也放肆起来。抽插的幅度大到龟头几乎要离开小穴,粉嫩的穴肉依依不舍地挽留,淫靡地外翻出来,蜜穴含住的液体也汩汩泄出。
动弹不得,却感到莫名的安心。失焦的双眼如同被蒙住一般,但她知道,睁开眼睛时,他会用迦南中流淌着的奶与蜜般甜美的精液为她沐浴深处的每一寸肌肤。
而刚射过一发的指挥官正寻求着更强烈的刺激,他细长的手指弯曲扎煞成撒旦的魔爪,将她娇艳欲滴的乳房整个握在手中蹂躏着。
面对粗鲁的上下夹击,黎塞留能给出的回应只有意义不明的呻吟,和私处痉挛般的抽搐。然而她越是夹紧,指挥官的抽插越是又快又深。子宫不甘于只是一下下地亲吻,沉下来含住了膨大的龟头,铃口被宫颈温柔的舔舐打开,作为回应的射精却与温柔丝毫不搭边,激烈得令黎塞留的呻吟戛然而止,仿佛灼热的洪流并非轰入子宫里,而是扑在她樱唇微张的面容上。
第二发并不比第一发来得少,指挥官继续抽插了十几下才停下来。迭起的高潮过后,黎塞留甚至已经没力气去回应他的吻了,但他仍然不舍得从她身上离开。从潮红的脸颊到玉颈侧面搏动的动脉,他一点点地吻遍,然后把脸埋进她挺拔的乳房,直到阴茎委顿着从阴道滑出来,他翻身下来横躺在床上。
“呼啊……干了个爽呢。”他回味着刚才的疯狂,转过来与她面对面地侧卧。
“嗯……”黎塞留眼神朦胧,轻声应道。
“困啦?洗个澡再睡吧?下面弄得一塌糊涂的呢。”
“嗯……”她的声音越来越轻。
糟糕,要睡过去了。
指挥官赶忙起身去浴室放水,结果回来时她还是闭上了眼睛。熟睡的黎塞留如婴儿般蜷卧着,只是修长的双腿间还在流出淫靡的白浊。
不忍心弄醒她,他只好去拿了条毛巾用温水打湿,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而她的阴唇仍然本能地抿住这份温暖湿润。抬头看向她的睡脸,指挥官无意中瞥见了旁边床单上她留下的处女红。
别太混蛋了哦,你这混蛋。
她惹人怜爱的模样和他的疲惫压倒了一瞬间想要睡奸她的欲望。指挥官简单冲了个澡,回来悄悄地在她身后躺下。将要入梦时,睡意却被她的呓语完全打消。
“指挥官……马卡龙,应该配黑咖啡哦。”
……
最喝不惯的就是黑咖啡,然而以后都要喝这玩意儿了。
Merde.他抱紧了她。